樓翩翩的病在夜里開始反復,繼續腹瀉兼嘔吐不止。
一室的臟臭,意識模糊的她都聞到了。是月無塵在她耳畔昵喃:“兒臣會一直陪著你母后……”
他沒有離開,說著挺一挺就會過去。
到了次日清晨,折騰了整夜的樓翩翩病情終于有所穩定,不再腹瀉,人的意識陷入昏亂。
持續了大約兩天,她的意識漸漸清明,睜眼便見趴在床頭的月無塵。他滿臉胡渣,像是流浪漢,面容憔悴,卻無損他的俊美。
是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不離不棄。如果沒有他,也許她已經死了。為什么月無塵討厭她,還要不眠不休地照顧她?
“醒了?”月無塵睜開雙眼,嘎聲問道。
“你的身體有沒有異狀,會不會傳染我的病--”
“兒臣率先服食了藥,不會有大礙。再好好養幾日,應該就能好了,兒臣去傳膳。”月無塵撫上樓翩翩瘦削的面容:“現在的母后,丑死了。”
他淡然一笑,邁著優雅的步伐離去。
樓翩翩掙扎著起身,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差點認不出自己。
她雙眸凹陷,顴骨凸出,整張臉只剩皮包骨,肌膚黯啞無光澤,像是難民。
她正看得恍神時,月無塵去而復返,手上端著一碗瘦肉粥。
他理所當然地將她提在手上,擱在榻沿上:“在兒臣眼中,母后丑的時候也不礙眼。來,吃稀飯。”
“我自己來就好了……”樓翩翩囁嚅道,想接過碗。
“病人就該聽話,還是睡著的時候乖巧。”月無塵不敢茍同的眼神令樓翩翩縮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