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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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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映雪自從被打入冷宮之后,便受盡苦難,皇帝不待見的女人,那便螻蟻不如,每日一餐或是幾日無餐,冷了無衣,病了不診。

  映雪先是因饑餓而枯瘦如柴,入冬之后,便更是饑寒交迫,感染了風寒,咳嗽一月,成了肺癆,又拖沓一月,直至方才死在了冷宮,死前口中哭喊:“皇上,我要見皇上。往日風光皆都不再。冷宮死地,竟沒人憐我一絲半毫么。”

  凌燁宸搖搖頭:“她不配葬在皇陵。污了祖宗牌位。”淡淡一笑:“將映雪死訊,傳出宮去。凝兒落崖之前,囑咐我,若她死了,我要為她報仇。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要讓凌蒼償命。放松了皇宮戒備,給三哥行個方便吧。”

  “是。”邢掣領命而走。

  不消多久。昔日皇帝寵妃,映雪病死冷宮的消息,傳遍西巖每個角落。

  這夜。

  月光、白雪照的皇宮亮堂。忽然便見一抹黑影越過道道宮墻,落進了冷宮。這人瞎了雙眼,在院中積雪中翻找,終于在枯井旁找到了一具凍僵的女尸,這女子形容枯槁,臉呈青黑,再沒了往日美貌,卻正是往日心高氣傲、數捻龍須的映雪娘娘。

  “雪兒,雪兒。”男子溫熱的淚滴滴落在映雪的頰。這人正是凌蒼,他雙眼地方是兩團肉凸,眼珠已經不見,正是那日夜雨寒投出那兩顆石子,射瞎了他的雙眼。

  噗噗幾聲,四周火把大亮,數百兵衛圍攏過來。

  凌蒼聞聲,問道:“是誰?”忽然一想,喚道:“四弟?”

  侍衛紛紛讓開,便有三人緩緩走來,為首兩人一人身穿黑衫,一人身穿錦袍,正是邢掣和月下,走在后面那人,身披龍袍,發絲松松束在腦后,俊俏的頰滿是病容,正是凌燁宸。

  “三哥,我知映雪死訊能將你引來。你果然如約而至。”凌燁宸輕輕咳嗽,血水便從指間溢出。

  月下忙上前攙住,擔憂道:“爺,奴才都說了,帶著百人過來亂箭把三爺射死就好,你何必拖著病體前來。”

  凌燁宸已經是病入膏肓,只是俯著身子重重咳嗽,已無法答話。

  邢掣道:“月下,薛主子的仇人要死了,皇上怎么能不在場?那口氣,你能咽得下?”

  月下嘆。拍著皇帝的背。

  凌蒼大笑,抱緊懷中尸首,道:“這世上,除了我七弟,我便再無牽掛,我弟愛薛玉凝,他知我害薛玉凝,與我已經斷絕。今天我既然來,就是做好死的打算。我死后,雪兒就是我的。再沒人和我爭她。”他低頭,卻看不到映雪的臉頰,覆下嘴唇,吻在她漆黑冰冷的臉。

  凌燁宸輕輕抿唇,冷笑:“放箭。”

  眾兵持弓射箭,百發齊出,朝凌蒼、映雪射去,紛亂箭雨將他兩人穿透,將他身軀和她尸首穿在一起,密密鏈接。

  凌蒼哈哈大笑,血從口中噴出,“四弟,我死了便可以永遠和雪兒在一起,我們尸首化作泥土也合在一起。聽你說話聲音,也是快死的人了,你可知道,即便你死了,也不能和薛玉凝在一起。”

  凌燁宸此時便是刺激不得,聽到自己死后也不能和愛妻一起,當即惱怒,喝道:“你說什么!為什么我不能追隨凝兒而去?”搶過小兵手中弓箭,連射五箭。

  那箭雨三支射在映雪腦殼內,兩支射穿凌蒼面門。凌蒼猝死,抱著映雪的尸首倒在雪地,鮮血染得積雪一片腥紅,刺目驚心。

  凌燁宸是怒火攻心,根本不顧及箭射去了哪里。只恨凌蒼說他不能和玉凝在一起。此時見到凌蒼死透,才稍稍緩和情緒,重重喘息。

  忽然感到小腿一疼。低頭一看,是一名近五歲的孩童,死死咬在他皮肉上。這孩童粉雕玉琢,正是甄兒。

  “父皇,你待我母妃好狠心,甄兒恨你。”甄兒年歲小,不懂事,可因這一年多來處處受人冷眼,遭人擠兌,已經知道仇恨之心,嘴中咬著爹爹皮肉,將爹爹鮮血吞進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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