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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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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月下頭一句足以讓她心臟緊縮,莫名壓抑難受,接下來的話,便句句讓她雖不甘,卻又找不出只字片語去反駁。

  “實不相瞞,娘娘再執迷不悟與皇上糾纏,到頭來只是兩敗俱傷。先不說太后種在皇上心口的毒,即便是皇上的毒解了,娘娘也請離皇上遠點。”

  “娘娘或許心存僥幸,皇上女人多乃是毒蠱所趨,可即便沒有那毒,皇上安能僅有一個女人?到時,娘娘可是有那胸襟氣量,受得了幾月不見皇上的寂寞孤單?奴才了解皇上,皇上絕對會因為娘娘清空了后宮,可是,那樣于家于國于理不容,娘娘怎忍讓皇上挨那等罵名。”

  “后宮東宮無主,皇后之爭在所難免。娘娘雖為人寡淡無欲,便定能逃開奸人陷害?太后娘娘當真會接納你?奴才建議,避得遠遠的,才是上上策。”

  “...娘娘回去再掂量掂量厲害關系,你姑姑是碧月國的皇后,你父親是我西巖國的丞相,此中微妙關系,碧月、西巖兩國一旦有變,你可能獨善其身,繼續與皇上癡纏?”

  “奴才斗膽假設,倘若薛丞相通敵叛國,娘娘說,這岳父,皇上殺還是不殺?不殺,難以平民憤,尊國法。殺了,娘娘的情還怎么維系?”

  薛玉凝不禁苦笑。頭上才被凌燁宸別上了定情信物,現下他的屬下就來求她遠離他主子。

  為什么偏偏是她?只做他一個妃子都不行?

  而,爹怎可能通敵叛國?敵從何來,碧月、云天兩國早已收于西巖之下,居于屬國。

  難道,屬國不滿被轄制,要反?

  素聞碧月國的皇上,她那從未謀面的姑父是個野心勃勃的王者。莫非…

  罷了。她,還是省一省腦子。只管今宵有酒今宵醉,不管今夕是何夕。一介女流,能改變什么?

  但是,有一點月下是錯的。倘若爹爹當真叛國,她則是逆臣之女。到時便不用考慮跟凌燁宸的情還能否維系,只因,她定會與薛府上下一同赴死。

  不過,活著時候,離凌燁宸遠遠的就是了。

  月下的身份,說低了是閹人。說高了,也僅在皇上之下。月下的話,自是舉足輕重。他是個有見解的人,若非不得已,也不會對她一個后宮妃子苦口婆心。

  月下有句話說的極對,‘少愛一點,就少痛一點。不愛,就不痛。’

  邁進儲秀宮,滿院子的侍衛皆對她行注目禮。怎樣?好賴,她還是皇上的女人,竟連侍衛個個,都忤逆直視?

  她猛地扭臉朝那些眼睛瞪回去。

  誰料,這些侍衛大哥,竟然臉側垂,害羞臉紅了。

  莫非,頭上這支玉釵美到了這等程度?她一下子變得萬人迷,億人贊?

  可是,若說男人看到她臉紅就罷了,冬兒萍兒看到她臉紅個什么勁?

  薛玉凝一把撈過冬兒。

  “做什么臉紅?老實交代,背著我和邢掣做了什么?難道,摸黑鉆了小樹林?”

  不遠處邢掣輕咳一聲,偷瞄了眼冬兒,俊臉一紅,轉過身去。

  “主子,你的臉!”

  冬兒無奈搖頭。現下哪里是訓話的時機。她反手一拉,小跑著拽著薛玉凝進了臥房。

  臥房里。主仆兩人未及言語,視線便被那一抹高大身影引去窗邊。

  半開的窗前,一名侍衛模樣的人背身而立。

  冬兒當下氣怒:“大膽侍衛,娘娘臥房也是你隨便可以進來的?”

  玉凝也覺不適,心里嘀咕,這些侍衛不撤走到底不行。

  卻不料,那侍衛僅輕輕笑了。自若的緩緩回了身。

  他,這一回身,雖不經意,卻分外儒雅。這男子容貌并不陌生。薛玉凝曾見過一次。

  那日被抬進靜思園路上,意識恍惚之際,窺見的那位與凌懿軒一起的白衫男子。

  玉凝心里莫名一緊,略露不安,隨即握了身側冬兒的手,“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得進來。”

  冬兒訝異不已,卻也覺主子口氣認真。又朝那窗前那高大男子看了看。這男人儀表不凡,一定身份顯貴。

  “是。”

  冬兒退去,掩了房門。室內僅剩下薛玉凝和那高大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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