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目光一緊,像是想到什么。
蘇可反握住他的手驀地用力,提醒他道:“辰?”
冷亦辰回神,輕輕地在她的粉唇上印上一吻。
蘇可閉上眼睛,在她準備回應這個吻的時候,他的唇卻離開了,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他就低沉著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筋一吻結束,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前來參加婚禮的男人們,都是冷亦辰生意上的伙伴,或是公司的下屬。
而女人,大多數則是愛慕過他的人,臉上皆是忿忿的模樣。來之前也妄想著這場婚禮會有變故,可現在,卻都失望地嘆氣。
滑人群中,淹沒了兩抹身影。
林蘭手中拿著一杯紅酒,琥珀色的酒裝在漂亮的高腳杯中,顯得那樣地艷麗。
而她的兩片紅唇,顯然比這美酒更加地紅艷。
“怎么你不是來搗亂的么?”王蘭饒有興趣地問道。
“表姐,”林蘭笑道,“虧姑姑還說我們像,名字里也都有個蘭字,怎么這時你反倒不明白我的心思了呢?”
“那是你媽,”王蘭蹙眉,卻也沒再爭執,“畢竟是兩個人。”
“哈哈,”林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可也畢竟是一個肚子里的。”
王蘭沒好氣地瞥她一眼,又追問道:“你還沒說今天來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她將杯子輕輕地放在一旁的長形餐桌上,輕呼道:“來看看而已。”
王蘭覺得她似乎有些怪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鎖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冷亦辰。
直到婚禮結束,回到別墅,蘇可仍是一副呆滯的樣子,腦海里反復回響起他所說的話。
“你認識徐曉曉么?”
難道他已經想起來了?
不可能!自從那天冷皓天將催眠的事情告訴了她,事后她就上網查了下。
只要是被催眠的人,能想起被封鎖起來的記憶的人,少之又少。
幾乎是幾千萬分之一。
就連催眠師想要幻想曾經被封鎖的記憶,也是很困難的。
可是,他今天所說的話又該怎么解釋呢?
難道說,他只是在猜測么?
可是他明明已經想起徐曉曉這個人了!
蘇可正坐在沙發上想著心事,冷亦辰就從里間的小臥室走了出來。
“辰。”見他走了過來,她忙將心事掩飾好,扯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的微笑。
“嗯。”他沉沉地應了一聲,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坐啊,”她忙笑道:“站著做什么。”
可冷亦辰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雙眸緊緊地盯著一處。
“你看什么呢?”她順著他的目光,就看到自己的左手。
“是看戒指嗎?”蘇可的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右手撫摸著那枚戒指,“它的名字很美呢!”
永愛,永生相愛,不離不棄。
只因聽了這名字和寓意,她就非要得到它不可。
哪怕有些緊,手指被夾得有些疼痛,那又如何呢?
冷亦辰仍是沒有說話,她正抬頭看向他,他卻將手伸了過來。
攤開的手心里,是一條光芒有些黯淡的鉑金項鏈,而上面的墜子,卻是讓她大吃一驚。
赫然正是永愛!
她低下頭,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還在,若不是手指上隱隱的脹痛感,她幾乎就要認為自己的雙眼出了問題。
他并不是在變魔術,他手上的戒指,不是她的。
兩枚鉆戒,一模一樣。
冷亦辰見到他吃驚的模樣,陰沉地開口:“果真不是你的!”
蘇可茫然地睜開了眼睛,喃喃地問道:“是誰的?”
話才出口,又覺得不妥,方又說道:“是我的!是我之前買的!可我找不到了,這才又買了枚!”
若她沒猜錯,他手中的鉆戒一定是那個女人的!一定是她留下的!
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認為鉆戒是自己的,這樣他才不會懷疑。
可男人顯然并不相信她的話。
他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是么?”
“是真的!”蘇可牽住他的衣袖,猛地點頭,“真的是我的,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買了的。”
冷亦辰沒有說話,只是抓起她的左手,將自己手中的鉆戒戴了進去。
“蘇可,”他的目光更加地陰鷙,聲音更是冷得嚇人,“我不是傻子!”
蘇可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左手,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手中的鉆戒,完全戴不進自己的手指。
那枚鉆戒,尺寸太小,穿不過她的骨節。
她無力地低下頭。
“告訴我,”他又開了口,“徐曉曉究竟是誰!”
為什么,當他在婚禮現場看到這枚戒指的第一眼,就覺得分外眼熟?
為什么,看到這枚戒指,徐曉曉這三個字就會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蘇可抖動著肩膀,可心里卻肯定下來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
他只是想起這個名字而已,并沒有想到徐曉曉這個人,也沒有想起之前的事。
那么,只要自己不承認就好。
“辰,”她笑著抬起頭,“你說誰?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那枚戒指真的是我的,只是買了真的太久了,現在長了肉,連手指也變得粗了呢,這才又買了枚稍大尺寸的。”
看似完美無縫的解釋,他卻依舊不相信。
“出去!”
蘇可瞪大眼睛看著他,“你說什么?”
“我叫你出去!”他忽然地就暴躁起來,莫名地感到煩躁,“立刻滾出去!”
“辰!”蘇可震驚地站起來,驚訝地道:“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天!”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讓她滾?
結婚的第一個晚上,他居然這樣說?
“滾!”冷亦辰的目光陰鷙嚇人,“立刻!”
字字清楚,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蘇可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顫抖著肩膀,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可卻感覺不到疼痛。
當她走出房間后,他才緩緩失神地坐在沙發上。
左手掌心微麻,他攤開手掌,望著鏈子發呆。
其實早在前幾天,他就意外地里間臥室的桌上發現了這枚戒指。先前以為是蘇可的,可卻一直忘記問她。
當時見到鏈子的時候,也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因此也并沒有看清楚。
今天才婚禮上看到的時候,才覺得莫名的熟悉,直覺地就想到這條鏈子上的墜子。
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里間臥室的鑰匙,拿起鏈子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的猜想并沒有錯。
可是他知道,這戒指不是蘇可的。
因為蘇可,一直在消瘦,因此根本不可能發生戴不上戒指的可能性。
徐曉曉,徐曉曉!
他再次想到了這個名字。
為什么,為什么會想到這個陌生的名字!
他奮力地想了一遍又一遍,仍是沒有任何印象!
他的腦袋里,根本沒有這個人!可是口中念起這三個字的時候,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到底是誰!
而這枚戒指,跟她又有著怎樣的關系?
正當他頭痛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從口袋里取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出爺爺的名字,又一絲疑惑,立刻按下了接聽鍵。
“爺爺。”他禮貌地應道。
“小辰,”冷皓天的聲音自聽筒里傳了過來,“有件事要麻煩你。”
“有什么事您說,”他蹙眉,“我一定盡全力去做!”
“嗯,”冷皓天頓了頓,“你明天一早去躺法國,把小風給我帶回來!”然后又將冷亦風在巴黎的住址告訴了他。
“...大哥?”他遺憾地問道:“他在巴黎?”
結婚前,冷皓天就告訴他冷亦風不會來參加,說是在外地,可又怎么到了巴黎?
回想一下,好像他已經消失了近一年!
“沒錯,”冷皓天沉吟道:“我也是才知道,總是不放心他,想想還是你去把他找回來我才放心。”
“好,”冷亦辰自然是無條件的接受,“我一會就查下有沒有今晚飛巴黎的班機。”
“哪需要這么急?”冷皓天驚訝,“怎么說今晚你也該陪陪小可的,你們才剛結婚!”
“爺爺,”他避開他的話,遲疑地開口,“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就是。”冷皓天立刻答道。
他沉吟了會,開口道”“你認不認識徐曉曉?”
“什么?”冷皓天說道:“你剛才說的我沒有聽見,好像信號不太好。”
“嗯,”他又問了遍,“爺爺認識徐曉曉這個人么?”
冷皓天依然說著信號不太好的話,于是他只好放下疑惑,將電話掛斷了。
又拿起茶幾上的鏈子,心里一陣疑惑,或許爺爺也不認識呢。
徐曉曉,你究竟是誰呢?
又跟我,有著怎樣的關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冷皓天方才交代的事情,給凌峰打了通電話。
“幫我定明天最早一班飛往巴黎的飛機。”
“是!”凌峰恭敬地回答。
“嗯,那就這樣。”他正準備掛斷電話,忽然又想到什么,“對了,你認識徐曉曉么?”
那邊的男人沉默了會,但僅僅是幾秒,“不認識。”依舊沒有多余的話。
“嗯。”他有些失望,將電話掛斷。
為什么,身邊的每個人,都說不認識呢?
難道,根本就沒有徐曉曉這個人?
等從巴黎回來,再找人調查下究竟有沒有這個人吧,他想。
巴黎的飛機一向很早,于是他放下疑惑,將鏈子放在茶幾上,走向浴室。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月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照射在晶亮的鉆石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異常耀眼。
臥室里靜悄悄的,只有浴室里,傳來的簌簌流水聲。
蘇可坐在地板上,低著頭,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
頸項潔白,動作卻有些僵硬,連垂下來的發絲,幾乎都沒有任何的晃蕩。
這樣的姿勢,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左手背上絲絲的涼意,將她喚醒。
她雙眸閃爍,眼前一片模糊。
他是想起了徐曉曉么?
那枚戒指,是她的,一定是她的。
接下來該怎么做,她完全不知道。只是想著,為什么連自己定制的戒指,戴起來都顯得緊。
有些費力地將戒指取了下來,手指火辣地疼痛。
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要了來,終歸痛苦的是自己。
連戒指也是這個道理,又何況是人和感情呢?
是不是,自己錯了?
她茫然地坐在地上,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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