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天的話落下后，冷亦辰沉默一會，緊接著憤怒的男聲又響起。
“胡說！”他大聲怒吼道：“這不可能！曉曉愛的人是我！”
這怎么可能，曉曉愛他，怎么會幫別的男人生孩子？
爺爺一定是在胡說，一定是。
聚冷皓天沒有在說話，對一旁的張媽使了個眼色。
張媽看了下冷亦辰，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遞給了他，“少爺。”
冷亦辰遲疑了下，隨即一把抓過。
竺照片上的女人，是曉曉，一眼就看得出她挺著個大肚子，臉上笑容溫柔。
她身旁的男人，是程澤熙。
曉曉站在陽臺上，而程澤熙站在她身旁，右手放在她的腦袋上，似乎是在替她捋順頭發。
冷亦辰手指微顫，迅速地翻著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是他們兩。
有時是在菜市場，曉曉步履蹣跚，程澤熙澤攬著她的肩膀，兩人走在淡淡的陽光下，不知是早晨，還是傍晚。
有時則是在小區的樓下，曉曉走在鋪滿鵝卵石的走道上活絡腳部穴位，而他則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淡笑著注視著她。
更多的時候，是曉曉站在門口，他站在門外，她臉上的笑容甜美，似乎是在迎接下班回家的丈夫。
一張張照片，一張張笑著的容顏，將冷亦辰的雙眼刺得疼痛，他下意識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合成的照片。
可是那照片上的身影，就是曉曉，雖然她大著肚子，身體也有些浮腫，但蒼白的臉色，以及淡漠的神情，都說明確實是她無疑。
他又看了照片上右下角的日期。
也就是他去找她的那段時間....
“現在你肯相信了吧，”冷皓天看著他發愣的樣子，沉聲道：“她在你昏迷之前，就投向了他人的懷抱，甚至懷了孩子，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進冷亦辰的耳朵里，他只覺得眼眶一熱，可心里卻是冷冷的。
“啪！”
他猛地將照片摔在地上，“這都是假的！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冷皓天徐徐說道：“這些照片，都是凌峰拍的，你大可以問他。”說著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張媽，“把凌峰叫來。”
“是。”張媽依言就準備走出去。
“不許叫！”冷亦辰大聲叫道：“誰的話我也不信！你們都出去！都給我出去！”
“老爺。”張媽為難地看著冷皓天。
他嘆了口氣，沒說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丟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才倏地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將照片一張張地撿了起來。
照片上的曉曉，依然明媚地笑著，但這笑容，已經不屬于他。
“...曉曉，”他捧著照片喃喃地開口，“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將整理好的照片放在茶幾上，又拿起一張，動手撕了起來。
只是片刻，就將所有的照片撕好，完后，他將照片緊緊摟在懷里，笑了。
“..你只能是我的，”他笑得那樣地迷人，卻也那樣地落拓，“你只能是我的。”
明媚地陽光透過窗子照射了進來，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耀眼異常。
或許是這陽光太過于刺眼，笑著笑著，他竟流了淚。
冰冷的地板，以及麻木的雙腿，他絲毫感覺不到，抱著照片，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曉曉....你究竟在哪里....
你回來，好不好.....
樓下客廳。
“記住，看好他，”冷皓天沉聲吩咐道：“不要讓他立刻別墅半步，”緊了緊雙眸，“若是那個女人再打電話進來，一律掛斷！”
“是！”秦嫂從未見過這樣嚴肅的他，聲音微顫。
蘇可站在她旁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嗯。”冷皓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明天我會帶醫生過來。”
“醫生？”秦嫂疑惑地問道：“少爺不好了嗎？程院長說靜養些日子就沒有問題了啊！”
蘇可聞言，也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雙眼微微紅腫。
“這不是你該問的，”冷皓天并不回答，眼神仿佛飄遠，輕嘆道：“到了明天，一切都會好的，都會過去的....”
除去張媽，蘇可和秦嫂皆是一臉不解，卻也沒敢再問。
冷皓天離開的時候，秦嫂拉住張媽，問她老爺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張媽搖搖頭，衣服神秘的樣子，守口如瓶。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眼神頗有深意地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蘇可，隨即離開。
“蘇小姐，”秦嫂問道：“之前老爺叫你去書房，到底說了些什么？”
蘇可怔了會，正準備開口，忽然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先去接下電話。”秦嫂忙快步走了過去。
電話是徐曉曉打來的，秦嫂連忙將冷亦辰已經醒了的消息告訴她，本來準備問她照片的事情，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以她過來人的經驗，只要回憶下曉曉的臉色，就能想到她確實才生下孩子不久。
想到這兒，她冷冷地問了幾句，將電話掛斷。
回頭的時候，蘇可已經不見了，她蹙眉，隨即嘆了口氣，忙起自己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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