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綠)
叔途桐歸恐懼失去她(一更)
念桐見他不開口,臉色卻越發陰沉,心里猜想他果然是恨她的,恨到不但不愿意抱她,連說話都不想跟她說。
這三個月來她每天通過電視或報刊雜志獲知他的消息,每晚都念著他的名字入眠。
而醒來時大腦還未完全清醒,腦海里卻已經浮現出他的容顏。懶 雖然一直躲著他,但她沒有一天不盼望見到他。
此時終于如愿,而她卻在他的沉默下,只能忐忑不安的望著他,卻不敢撲上前,如同往常那般對他撒嬌。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顧筠堯終于將視線自她身上挪開。
他掃了眼茶幾上幾乎沒怎么動過的食物,突地站起身繞過茶幾,在念桐身邊坐下,就著她剛才喝牛奶燕窩羹的勺子舀了一口遞到她嘴邊。
念桐微愕,卻本能的張嘴,目光癡癡望著顧筠堯,心疼他眉間狠狠擰攏的皺褶,下意識伸手想要替他撫平。
只是手剛伸過去,還沒碰到他的額,他已經偏過頭閃避開。
如此明顯的拒絕,念桐一陣難堪,手可笑的僵在半空。
他連碰到不愿意被她碰一下。既然這么厭惡,為什么還要喂她吃東西?
她機械的吞咽著顧筠堯喂食的東西,突然間也不知道吃到了什么,喉嚨一陣痙`攣,頓時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
她面色遽變,立即捂住嘴起身往浴室跑。蟲 顧筠堯拿著勺子和碗的手猛然一緊,聽著浴室傳來的劇烈嘔吐聲,仿如撕扯著他的心臟,一陣陣的遽痛。
他放下碗和勺子,起身走去浴室,見念桐彎著身一手撐在浴室的墻壁上,一手按住胃部,對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
溫暖的大手覆上后背輕拍,熟悉的氣息攙入呼吸里,念桐心酸得落淚。
吃進去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兒吐得干干凈凈,顧筠堯望著她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臉龐,深邃的眸底暗燃壓抑的火焰。
“這就是你所謂的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他開口,低沉的嗓音明顯夾雜著怒氣。
念桐洗了手,拉直身體時腰部傳來的酸痛使得她整張臉都糾結成一團。而這更助長了顧筠堯心頭那把火燒得更旺。
“我帶你去醫院。”他作勢要抱她。
念桐聞言雙目圓瞠,驚慌道:“不要!顧叔,我只是剛才有些反胃,平時很少吐的,你不要帶我去醫院,我沒事的。”
“你這個樣子叫做沒事?”顧筠堯壓抑的低咆,額頭青筋遏止不住的顫動。
“我說了這次是意外。”念桐按住腹部,為剛才的嘔吐解釋。
“意外?你的身體能承受住幾次這樣的意外?當初在知道你懷孕時我就不應該心軟被你的眼淚所騙!”在認識這丫頭之前,他做事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可眼前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人兒卻讓他無比后悔那晚自己的心軟。
再次被她算計后他才意識到,過度的縱容對她來說并不是寵愛,反而養肥了她的膽子,讓她盡做些和他做對的事。
聽他這么說,念桐臉上掠過一抹心虛。
“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那樣做。因為我知道不要做你是不會允許我把孩子生下來的。可孩子是無辜的,既然已經存在了,為什么我不他生下來?我做不到那么殘忍。”
“所以你就寧愿對我殘忍?”顧筠堯反問她,語氣嚴厲,“你千方百計招惹我,強行進駐我的世界讓我接納你習慣你!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發生什么意外,那你要我怎么辦!你怎么兌現你的承諾平安回到我身邊!”
念桐震驚。
她知道自己的離開給他帶來很大的傷害,卻沒想到,原來他這么恐懼失去她。
“當初我已經跟你講明,你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可你偏不聽。你以為只憑你一腔熱情就能讓孩子平安生下來么?當初我要你做掉的僅僅是枚無形的胚胎,而你強行讓胚胎發育成人形,硬要生下來,如果不能呢?那你以為你自己就不殘忍了么?到時你的痛苦會比當初我要你拿掉更痛苦千萬倍!”
“不會的!我會平安把孩子生下來的。”念桐搗住耳,搖晃著腦袋拒絕再聽。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任性,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所以不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
“這個孩子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甚至重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顧筠堯望著她,黑眸暗沉。
“不一樣的……你雖然永遠是第一位,但這也是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不重要?”
顧筠堯長久的凝望著她,最終撇開眼,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連念野,一接通他便道:“念野,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么?我大概半個小時到。”
他掛了電話,見念桐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眼里掠過一抹絕望。
“顧叔,我今天才做過產檢,我的主治醫生說我現在根本就不能再做墮胎術,否則我和孩子都有危險。”
顧筠堯收起電話,走過去牽住她的手便往外走。仿佛壓根沒聽見她剛才說什么。
念桐心冷如冰,大腦紛亂如麻,渾渾噩噩的任他牽著離開藿莛東的公寓。
“我能不能打個電話告訴我同學?”上了車后,念桐突然記起自己這么晚還沒回陳思雅的家,她們母女一定急死了。
顧筠堯把手機遞給她,然后再沒看她一眼,一路面無表情的駕著車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還有兩更,關于加更的事我這個星期之內加,這幾天是因為眼睛脹痛無法長時間對著電腦,放心,我會補回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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