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青絲:浴火皇妃 ,最及時的更新威脅,堂而皇之的威脅,在別人的地盤敢威脅人,也只有他有這個膽子。
蕭飏薄唇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鳳眸微微瞇起:“圣天帝不會給自己找那麻煩吧!”
“何處此言?”樓暗塵桃花眼微揚,一臉無辜狀。
“你想做什么,本王管不著,本王要做什么,你也休想插手。”剛毅的薄唇勾起冷酷的弧度“暴露了本王,也露了你自己的意圖,你會嗎?”
拘樓暗塵聞言妖嬈精致的面上笑意更深:“四殿下還真是朕的知己呢?朕不過是想幫四殿下早日達成心愿罷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放著這么大好的機會不合作,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和他聯手對付蒼礱王各有所得,何樂而不為。
蕭飏眼底掠過一絲嘲弄之意:“圣天帝做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太過貪婪終究不是什么好事?”他對于鳳淺歌的企圖心,他從沒忘過,且時時提防。
“四殿下太多慮了。”樓暗塵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有那么可惡嗎?
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圣天帝不是這樣想嗎?”蕭飏冷聲言道,這個人覬覦蒼月的領土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如果他與他合作對付了修涯,他們兩敗俱傷,他撿便宜,到了那時他恐怕連她也保護不了。
樓暗塵面上依舊笑意不減,絲毫沒有被說中心思的窘迫:“他是你尋覓數十年的殺母仇人,且奪去了屬于你的皇位,你就一點都不恨,一點都不想報仇?”
“恨過了。”蕭飏淡聲回道。
樓暗塵驀然一笑,望著天邊漸逝的夕陽嘆道:“沒想到一別兩年,曾經冠絕天下的九章親王,竟如這般的懦弱了,殺母之仇,亡國之恨都可放棄!”曾經他所敬佩的對手,如今看來已經讓他大失所望。
蕭飏薄唇微抿,望著天邊的霞光滿天。因為他有她,有讓他更值得珍惜的人和事,而這一切,不曾愛過的人又如何懂得。
“本王記得,曾經圣天帝說過,這一場游戲也是一場戰爭,而她……就是戰利品。”蕭飏淡聲說道,那時候他還不自知他和她都已經被卷入其中,即使如此,他不曾后悔愛上她,伴這一種風雨浮沉。
樓暗塵思量片刻,道“是,朕是說過。”那個時候她就告誡她不要對他們任何一個用情,可是她終究還是沒做到,不過他想這場游戲也好,戰爭也罷都快結束了。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誰也贏不了,再者……她不是戰利品。”不是一座城池,不是一個皇位,她是此生傾心的摯愛。
“贏不了嗎?”樓暗塵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不到最后,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當多年之后,他再回憶起這一番說詞才發現自己是多么可笑。
在他的認知里,什么都人什么事都逃不出他的掌控的。那是一個他所感興趣的女人,等到天下大定,他會帶著他并肩看他締造一個太平盛世,讓她看到山河萬里。
當在多年之后,他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看盡人世浮沉,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或許從來沒有失去,因為不曾擁有過,何來失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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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是這場爭斗中的勝利者,將所有事盡掌于手,但有些東西不是他可以掌控的,譬如人心,譬如愛情……
二人相對,一個白衣翩然若驚鴻,高貴清華。一個墨衣飛揚若潛龍,霸氣凜然。
“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擾四皇子上路了,各走各路。”樓暗塵依舊一臉笑意盈盈,舉步朝園外走去,一身墨衣消失在蒼茫暮色之中。
蕭恪看到樓暗塵出了莊,舉不到園林深處,道:“船只準備好了,一個時辰后就能走。”
“嗯。”蕭飏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他走了吧。”
“已經出莊了。”蕭恪回話道,沉吟片刻后道:“圣天帝這個人,心機過深,咱們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是要小心提防。”蕭飏沉聲言道,樓暗塵要對那個人下手,本就緊張的局勢不定還會更加動亂不堪,這個野心勃勃的帝王可不是泛泛之輩。
“水路不出意外三天就可到汴京,我們從陸路,若遇阻攔得六天才可抵達。”蕭恪出聲言道,六天到達汴京,其中所需要的努力可想而知“進入蒼月,我會按排人在三江城接應你們,介時從水路撤回。”
蕭飏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半晌后出聲道:“多謝!”
蕭恪聞言不由一愣神,他聽到了什么,一向冷絕無情的四弟在跟他說謝謝!朗聲笑出聲:“兄弟一場何來這些見外的話,是她救了我和鸞飛夫妻二人,我們也希望你能順利將她帶回來,夫妻團聚。”
秋風驟緊,暮靄沉沉,卷起袖葉無數,漫天飛舞。
汴京,秋意深濃,夢園之內一地落花,鳳淺歌擰眉漫步在園中,順便瞧了瞧周圍的守衛,如果趁著他進宮上朝之時脫身也可以,但是如今血蓮沒拿到,回去又能怎么樣,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消亡嗎?她做不到。
血蓮是生于陰寒之地的生物,一旦露于陽光之下就會化掉,所以必須存放于陰寒之地,府中的冰窖沒有,就只有皇宮之中了,難道……她不由想到了鳳棲宮的地下冰窖,那個放著元清皇后的地方,那個曾讓她待了數日的冰窖。
外面的祝雨行他們也不知尋得怎么樣了,皇宮內他們應該會去找吧。已經過去七天了,還有三天蕭飏就會醒來,拿不回去血蓮怎么辦?
她抿了抿唇,纖指扣著花架不覺收緊,木刺霎時嵌入指尖,尖銳的痛自指尖傳來,她皺了皺眉收回手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的修涯一把扣住她的手,看到她指尖幾個細小的血孔劍眉蹙緊,眼中毫不掩飾的心疼之色。
她一愣,但抽回手去:“有事嗎?”
修涯抿了抿唇,頹然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沉吟片刻后道:“琉琴說你又沒用早膳。”
她默然不語,轉身朝屋內走去,橫豎他是不會放她走,也不會給她血蓮,如今有人在千里之外等著她救命,她還有心情用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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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掠過一絲沉痛,袍袖內的收緩緩收握成拳:“……你在逼我?”逼他妥協,逼他放過那個人。
鳳淺歌聞言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意:“我沒那么大本事威脅到你,不會那么不自量力。”到底是誰在逼誰?
是他在逼她,逼她去死,逼她放棄蕭飏,她能放嗎?
她不能,她要活著,她也要他活著,她還要和他一起回聆風小筑看到他們種的紫藤花開滿院子,還要為他生漂亮的孩子,看著他們長大,還要伴他白頭日日看著朝陽升起晚霞落盡……
正在這時,凌霄疾步從外面進來,到他身前道:“皇上……”面上是難掩的焦急之色。
修涯微微皺了皺眉,凌霄甚少會出現這樣的神色,足可見事情之緊急:“什么事?”
凌霄欲言又止,瞥了眼鳳淺歌的方向,如今的皇后娘娘畢竟和九章親王關系匪淺,關于西南西北之事他自然不能再直言。
修涯微一擰眉,思量片刻道:“說!”
凌霄沉默片刻后道:“西南西北與蒼月接壤今日一早全部發兵進攻,兩個時辰之內,林州,合州,乾州,遲州,越城,古城都相繼失守。”這樣傾巢出動的攻擊,一時讓各城守將沒有料到。
修涯聞言面色一沉,沉吟片刻后,問道:“主帥何人?”
“十二皇子蕭天痕。”凌霄坦然回道。
蕭天痕?修涯微一抿唇,深深吸了吸氣:“二皇子蕭恪呢?”
“二皇子蕭恪帶著鬼域奔雷堂,疾風堂等人直奔汴京而來,屬下已經派人前去阻截,但這些人都是鬼域中一等一的高手,派去的人估計也擋不了多久。”凌霄回話道,這兩人這般計劃配合得如此嚴密,想來是沖皇后娘娘而來。
正欲進門的鳳淺歌聞言身形重重一顫,心頭驟然一緊,他們怎么會突然出兵,蕭恪也要來汴京,難道……難道是他情況危險了,思及此,她唇上血色盡失,一把扶住門才免得自己倒地,指尖的木刺再度刺入皮膚,尖銳的痛自指尖蔓延至心底。
修涯目光落在門口處搖搖欲墜的身影,瞳孔微縮,腳下邁出一步卻又生生頓住腳步,深深吸了吸氣,舉步朝園外步去:“四皇子和玄成等人呢?”
“探子回報說四皇子病危,燕城及周邊幾城的有名大夫都請進莊了。”凌霄回話道。
若有若無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她扶門怔怔地站在那里,呼吸微微顫抖著,深深吸了吸氣,施展輕功身影掠至園門口,望著對面的人,面帶乞求之色:“求你……把血蓮給我?”
求他?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跟他說這個字,她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為了他,她真的什么都不顧了,如果他在她生命中那么重要,那他的出現又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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