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四月,七爺,愛新覺羅·佑病故!我家里添了一塊牌位!
康熙八年七月,十三爺,愛新覺羅·祥病故!我家里添了兩塊牌位,其中還有十三福晉的!
康熙八年九月初九,重陽節,江南蘇州蘇府的大宅子里,我笨拙的出門,身邊的呂四娘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這么熱的天氣,你老老實實的呆著不好嗎?身子這么重的人了還這樣淘氣,也就是你不方便,但凡有一點方便,你肯定要上躥下跳的!真是的!這樣了也不想著我照顧你辛苦,你有個什么,還要更勞煩我伺候你!”
我笑著說:“那是,每年的茱萸都是我插的!每年第一個攀上山頂的一定是我,去年的重陽節我們在去京城的路上,就沒有過!可是今年,不行了!嫂子,你就知足吧!”我說著笑了,低頭看著自己笨拙的身子隆起的小腹。呂四娘臉紅了,但看著我的神態,她又難過了!
我的孩子沒有爹!
重陽節了!遍插茱萸少的不是一人呢!
我爹在院子里,看著天空說:“產婆說你的身子弱,懷孕的時候顛簸了,只怕孩子生的不順利,爹給你熬的藥你要及時喝!等會你姑姑就回來了!”
如今我們改名字了!
我們都姓了李!都是呂四娘,當初叫什么李雙雙,如今我們全部李子化!我不在是莫飛雨,而是李小雨!我哥哥是李小云!爹爹是老李,娘親是李夫人!我還有個姑姑,叫李悅心,字箐籌,號玉居士!我們家是開藥鋪的!李家藥鋪!
當然我們家里顛覆了以往男人當家的慣例,家里的上上下下由我姑姑說了算!
我們的鄰居,左邊的姓羅,聽說是大西北來的!還在沙漠那里呆過!是賣雕刻為生的,當家的男人雕刻的石獅子最漂亮,遠近聞名的!人們稱這位羅當家的為石獅爺!南方人的口音不準確,當家叫的都是:十四爺!
十四爺的夫人叫望江南!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望江南和我姑姑是好友,兩個女人都是當家人,經常在一起討論著怎么當家!怎么管理家里不聽話的人!
我們的鄰居,右邊的也姓羅,不過這一位來自京城,有錢的很!聽說在家里排行第十,人稱十爺!十爺的妻子亡故,如今一心想續弦,聽說他有娶我姑姑的打算……
而我的姑姑,一個月前去了京城,現在還沒有回來!
至于這兩家姓羅的怎么成了我們的鄰居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我們去年冬天回來的時候,宅子兩邊的房子都已經被人買下,過年的時候他們都來送禮…..
正午,又到了正午了,我們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說是一家人當然也包括了羅家人!
“大概今天不會回來了吧!”十爺先開口:“不如咱們先吃飯吧!被而壞了咱們的孫兒!”
我笑:“是十爺想吃了吧!可別拿我兒子做擋箭牌!”
大家都笑笑!
卻有人說:“你做擋箭牌,做心肝寶貝!我爹卻餓了!趕緊開飯!終于還是趕上了!吃頓團圓飯!”
這聲音來自門口!
門口的人,我們循聲去看,穿著普通的衣服,頭發也是普通的扎法,這就是我姑姑,李悅心,字箐籌,號玉居士!
去年的皇宮,我離開時候帶著我的包袱不假!還有一個大木箱不假!木箱子里躺著的是我的姑姑!而趕車的人據說姓羅,在家里排第十!
我姑姑喝了鶴頂紅!死了!抱著她的穿著龍袍的人吐血暈倒了!于是,我在十爺和小六子的幫助下將她運出了宮,到了京城外的梅園,我爹準備埋她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吃了鶴頂紅的人也可以不用死!因為吃鶴頂紅的人之前中了無血丹的毒!萬物相生相克!兩種單獨中了之后必死無疑的毒,被同一個人吃下竟然會成為解讀的靈藥!早知道就早吃了!
只是通常情況下,中了毒必死無疑的人,想著的都是怎么解毒,怎么能活長,哪一個還會想著用另外一種毒加速自己的死亡!
有時候問題的正面思考解決不了問題,反過來想,卻能歪打正著呢!
怪不得沒有眼淚的姑姑會淚水如洪水!原來是無血丹的毒解了,聚集許久的淚水可不就如同洪水決堤嗎?
只是那個時候我們誰也沒有想到而已!
小箐姑姑活了,于是我們回到江南,隱姓埋名!
這次小箐姑姑是回來了!可是身后卻帶著一個人!
一個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人!
弘歷!小箐姑姑的兒子!
我兒子的父親!
永遠不能忘記那年的十一月二十五的那個下午,冰天雪地的皇宮里的一個小黑屋里……
我一下子站起身子,卻因為動作太劇烈而引發了肚子疼!
還不是一般的疼!疼的撕心裂肺呢!
住在我家里的產婆看情形不對,馬上高呼:“哎呀!要生了,要生了!”
今年的重陽節團圓飯,注定吃的不安靜!這個小破孩!在我肚子里九個多月都安安靜靜的!連妊娠反應都沒有!怎么如今見了自己父親了就動起來了!還這樣的折磨你娘我!小破孩……
我從正午開始肚子疼,一直到晚上,月亮出來了!我的慘叫聲才止住!一道比我的叫聲更凄慘的聲音響起:“哇……哇……”劃破了夜空!我生了一個兒子!重七斤二兩算命的說這個斤兩是大富大貴的!
是夜,弘歷潛入我的房間!我看著他,沉默不語,他鉆進我的被窩里抱住我也一言不發!只是這樣靜靜的相擁,什么都不用說!如今你已經妻妾成群,必然容不下我們母子的!我也不奢望和你在一起!只是這樣就好!曾經擁有就好!以后有我兒子跟著我、陪著我就好!
我們的當家人,我的姑姑給這個孩子取了名字,叫做:李夢龍!字飛刀,號,小李飛刀……
十月,弘歷回京城去了!
咱們,就此再見吧!
或許是,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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