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關我三天,這一關便是三個月!
七月過,八月來,九月到。
避暑之人都回來了。府中如常,朝堂如常,只有我李箐籌。我是一只籠中鳥,與外面斷了聯系。連姐姐父母都不得見,任何節日一律不出席。
只有八月十五過后錦兒悄悄告訴我,七爺經救治已無生命之憂,被皇上派去五太山了!臨走給了我一封信。我拆開上面只有四個字:珍愛珍重。
我一時竟不理解七爺是什么意思。
那夜,我竟夢到了那白胡子老道士,他告訴我,最多兩個月,我若不回去,我現代的尸體便會無從保存,到時真的李箐籌回來我便只能做孤魂野鬼!投胎也沒機會了!
我笑,只是一場夢!
這一恍快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這般的被關著。看來四爺是真想把那天對我說的話當真了!
孤寂一生,老死此地。最多也就一個月而已!天人永隔,或空間相隔!
“小姐!”錦兒欣喜的過來,一封信交到我手中:“少爺給你的!”
“哥哥?”我接過拆開…竟然會另藏玄機!里面是一封信!是七爺寫來的!
上次看了他的四個字難過了呢!這次又…
無奈拆開,秀美的字入目驚心…
東風又作無情計,艷粉嬌紅吹滿地。碧樓簾影不遮愁,還似去年今日意。
誰知錯管春殘事,到處登臨曾費淚。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
只是短短一首詩而已!愁腸寸斷,嘆花惜人。
“錦兒,今日你又挨打了吧?”我丟了信問錦兒。信上什么我不愿再去追究,只是我眼前這貼心人,著實受了不少苦!
我在這被關的三個月里被人嘲笑,卻不敢有人來看我,是懼怕四爺。他說誰“探視”我定不饒恕的。
可是錦兒卻不同了。她主子我失寵了,她也跟著地位下降,然后受盡欺負,我走前待為她和“李箐籌”安排,不能留下爛攤子…
“小姐!”錦兒眼淚婆挲。
我走上前去抱住錦兒說:“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今后再也不會了。”
然后回了屋子,抱了琴出來,放在桌子上,我彈的并不好,但那卻不是重點。
輕輕撥動琴弦,指頭有些疼痛。我知道,白天的這個時候,四爺一定在與我一墻之隔的他的書房。
“錦兒,咱們該出去走走了!”我抱著琴便往外走。門口有兩個侍衛把著,不讓我出去。
他們的臉板正著,沒有一絲通融的可能。
七爺給我的詩,還似去年今日意。
去年,康熙三十九年。我的心不顧一切的向著四爺。與他在木蘭圍場的點點滴滴不斷的擁入腦海。我今日必須見到四爺!
“兩位都是四爺的手下吧!”我抱著琴趾高氣揚的說:“我是四爺的女人,你們敢碰我一下我就喊非禮!染指主子的女人你們應該知道是怎么個死法吧!”我嘲笑著,往其中一個身上蹭去,他嚇得連連后退,跌倒在地臉色蒼白。我瞪向另外一個,他自覺退下。
我抱著琴便往書房走去。
書房是重地,大門沒有人看守,沒有人可以輕易靠近!所以我毫無阻力的直接進去,直至房門口。管家守在那,見了我吃了一驚:“箐籌小主,您怎么來了?”
我笑著反問:“管家何需驚訝?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次!”頓了頓說:“我要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