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九媛,她連忙放開了手,張著滿是鮮血的手,看著九媛,“我……九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來時,就看見了……”
九媛走進了門去,看著那尸體,然而看見了熟悉了面孔時,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捶了一下……
“順子……順子……”她走過去,抱住了順子的肩膀,“順子?順子你……”她伸出顫抖的手,摸他的頸,還帶著余溫的身體,卻已經失去了生機……
順子死了……
眶九媛的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順子……順子……”她無意識的喃喃叫著,卻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擦擦眼淚,“憂若,你來時,看見的是什么樣子?”
憂若滿臉恐懼,“我不知道,我去如廁,卻聽見有聲音,就走了過來,可是一進來,就看見他倒在地上,張著嘴要說什么,我趕緊過來聽,他卻已經死了,我想要救他,可是你叫給我的,救人的法子,我都用了,也沒用,我全身都是血,我怕,我怕他們以為是我,突厥的公主,竟然殺人了……我死沒什么,可是我怕牽連了突厥與大的關系,那……那可怎么辦……”
九媛無奈,救人的法子,也不是用在這里的啊,他既然流血就要先止血啊。
澡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九媛看著順子那緊閉的眼,他的藍色袍子上,長長的幾道刀傷,她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水霧。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又出現個人,是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宮女,她捂著嘴,驚恐的大叫了一聲,“殺人了,殺人了……”
九媛連忙過去追,可是她已經叫嚷著離開了。
“哎呀……”九媛煩躁的擺手,看著臉色慘白一臉恐懼的憂若,“你這樣不行的,你快離開,換身衣服再出來!”
憂若看著她,想要拉她,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卻又止住了,“九媛,我走了你怎么辦,不行,你跟我一起走吧……”
九媛慘淡的一笑,“你走吧,我既然沒有殺人,他們能奈我何?他們又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殺人了?”
憂若感激的望著她,點了點頭,隨即決然的離開了這里。
九媛看著她離開,嘆了口氣,回身看著順子,又哀傷起來,原本鮮活的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順子是個好人,司空希有什么事,他還會偷偷先通知她,往常對她,也是十分的好,她知道他是真心對自己好,是一個單純又可愛的孩子。可是為什么連這樣的好人,也躲不過……
究竟是誰殺了他?
這時,雜亂的腳步聲已經接近,她抬起頭來,便見以司空希為首,太后,王寶嬋,李湘南,都在后面跟著,窄小的胡同,頓時被堵了個結實。
九媛將沉痛的表情隱了下去,抬起頭來,平靜的看著來人,卻聽見女人們都倒抽了口氣,有的還不忍心看,尖叫著捂住了臉,司空希最先進了來,深邃的目光看了眼九媛,再看地上的人,表情一驚,“順子……”他的聲音里帶著鎮靜,那一瞬間,她感到他也想要低下身去看順子,可是,他卻還是忍住了。
帝王的忍耐力,總是最高超的。
他忍著心里的起伏,回頭道,“看他怎么樣了。”
便立即有人上前來,九媛卻先道,“已經死了……”
他皺起了沒來,眼睛盯著九媛。
九媛心里苦笑,從那次自宮外回來,與他還是第一次離的這樣近,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景……
身后的太后顫抖著走上前來,看著順子,也不禁捂住了嘴,卻馬上死盯著九媛,“皇后,這是怎么回事!”
九媛平靜的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來時,他已經死了!”
她皺眉,“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將哀家和這么多雙眼睛,打發了?”
九媛苦笑,“不然太后娘娘想說什么?難不成是臣妾殺的人不成?”
太后冷哼,“哀家也沒那么說,不過,有皇后地方,怎么就有那么多是非呢?”
她沒有回答,她也想要問,到底為什么,什么都會與她扯上關系呢。
太后抬起頭來看著司空希,“皇上,不管怎么說,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人死了,這里就只有皇后一人,皇后就算不是殺人兇手,也脫不了干系吧?”
九媛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妾不過是路過此地,恰巧第一個見到了死者,太后娘娘若是想說這么巧,臣妾也不知道,只能說無巧不成書吧,倒是,若是我是殺人兇手,我此刻早就該溜之大吉,自不會等在這里讓你們來捉,太后說我脫不了干系,我與此事唯一的關系,只怕也就是發現人吧?”
太后哼了一聲,“皇后倒是伶牙俐齒的很,皇上,死的既然是你的人,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九媛抬起頭來看著他,他淡漠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她與他相識的最初,那過去的許多回憶,都已經消失,他如今就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帝王,俯視著眾人,包括她,迷離的眼中,看不出喜怒。
眾人都望著他,許久,卻聽他高聲道,“徹查進出妍禧殿所有人,有可疑之人立即上報長安令,此事交由長安令查處!”說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向外走去。
太后凌厲的道,“皇上,此事……此事就這樣罷了?”
他方頓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道,“母后,就算她在這里,亦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殺人兇手,更何況,順子身上是刀傷,她手上哪里有刀?”
隨即,便走了出去。
太后惡狠狠的看了眼九媛,也追著司空希而去。
九媛回頭看著順子的尸首,心里感慨萬千,抬起頭來,卻見眾人亦慢慢散去,李湘南默默看著不說話,王寶嬋的目光,亦注視著那尸體。
太后跟在皇上的身后,走進了空無一人的大殿,“皇上!”
司空希回頭,他冷若冰霜的眼,看著前方,淡漠的道,“母后還有何吩咐?”不知為何,那口氣里,總是有種諷意,讓人疑惑。
太后道,“皇上,哀家知道,你已經與皇后破裂,雖然不知因由,但是,既然終于不再迷戀于她,便不要再念久情,如今湘南是誕下大皇子的妃子,而蘭嬪也已經懷有子嗣,你自可以選一個,立為皇后!”
司空希慢慢的移過了目光,看著太后,那目光中帶著冷笑,卻是她從來沒有加過的,從前雖然皇上與她不親,但卻至少是尊敬的,可是今日為何似乎有了些變化?
他道,“母后,你可知,上九,必亢龍有悔,母后既然潛心求佛,就不要再過問世俗之事了,否則將來,母后,定會有后悔的一日!”
太后愣在了那里,等反應過來,卻見他已經大步邁了出去,她方氣的胸口起伏,“皇上,你竟然對哀家如此不恭,你……你……”她咬牙切齒,心里又默念了一遍,果然不是親生的,隔著層肉啊。
九媛帶著醉意回到了鳳禧宮,翎若立即走上前來,“娘娘……我聽聞,順公公他……”
九媛看著她,終于不吝于表現心里的哀傷,“不知是誰,害死了他……”說著,支著腦袋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翎若咬了咬唇,卻道,“是被害死的?”
九媛點頭,“他身上有好多刀傷,定是受了不少折磨,到底是誰這么狠心……”
翎若卻坐在了她一邊,臉上帶著猶疑的表情,想了一下,道,“娘娘,可知是誰害死了他?”
九媛搖頭,“他往常對人很好的,雖然是皇上身邊的,大家都可著巴結他,可是他可一點沒有什么做派,也沒聽他得罪過誰啊……”
翎若道,“不滿娘娘,那日,我與順公公有過碰面,我那時看他,便似乎有些心事。”
九媛立即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皺眉,“也不能確定,那日我問他是怎么了,他對我說,他看見蘭嬪……他就說了這么一句,便沒有再說,我再問,他就掩飾了過去,不告訴我了,我想,他是不是看見了什么不該看到的……”
九媛立即道,“蘭嬪……王寶嬋?”
她點頭,“我本來已經將此事忘了,可是就這么幾日,順公公便……我想,事情恐怕,不會那么巧合吧?”
九媛點頭,可是又道,“但是也不能僅憑此事便認定了王寶嬋……”
這時,卻聽外面有人喝了聲,“憐妃娘娘到。”
一會兒,就見憂若仍舊一臉的不安,走進門來,臉色比以往更蒼白了。
“九媛,你沒事吧?”她緊張的問。
九媛勉強的笑了笑,“沒事,早說過,他們又沒證據。”
憂若苦悶著低下了頭,難過的道,“只是可惜了他了,往常見他,見誰都笑著,怎么突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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