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廢后不承歡南楚風云第二百七十七章解決之道 衛云兮不禁捏緊了手中的密信,美眸中掠過恨意:“不用說這定是那華家想要奪回被慕容修收回的兵權!”
權力的相爭相斗向來都是如此。殺人不見血卻又是招招致命。她還是太小瞧了華家的反撲之力,如今禍起西北,衛云沖又一個人在那邊孤軍奮戰,她真的除了全力一搏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廟 她心中涌起一股森冷寒意,把密信交給殷凌瀾,看定他:“我在宮中已沒有了幫手,秦公公已出了宮,而如今我處處受制慕容修派來的宮人……”
她還未說完,殷凌瀾深眸中掠過了然,淡淡道:“在宮中效忠龍影司心腹還有一個人可用。只不過龍影司收的心腹向來不是善類,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免受其害。”
他說罷已不能再久留,轉身一晃已不見了蹤影。
有風吹過海棠樹,樹上悠悠落下幾片花葉。衛云兮怔怔看了一會,轉身走出了載滿了花木的小林。守在外面的宮人見衛云兮面上冷凝,紛紛戰戰兢兢跟上。
到了長明宮,衛云兮梳洗下便徑直躺在了床榻上,到了晚膳女官前來傳膳她亦是不起身,只冷冷道:“都撤下去吧。本宮不吃!”
女官們面面相覷,不知為何素日溫柔嫻靜、一副好脾氣的皇后娘娘今日竟生了這么大的氣。到了晚間衛云兮還是不起身用膳。女官們恐她餓壞了便在殿外跪了一地苦苦哀求。可衛云兮亦是無動于衷。畈 慕容修聽聞長明宮人來報,便匆匆到了長明宮中。重重帷帳之后只見一道窈窕倩影側臥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慕容修看著殿外桌上已冷的飯菜,不由皺了劍眉。
他撩開帷帳,坐在床榻邊看著她素凈的側面,問道:“到底怎么了?是宮人怠慢了你,還是哪宮的宮妃說話難聽惹惱了你?”
衛云兮側了頭,看了他一眼,美眸中皆是淚水與憤恨。無言的控訴比什么都容易進入他的心。
慕容修不由心中一震,問道:“究竟是怎么了?”
衛云兮擦干眼淚,冷淡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來真的是活著無趣。臣妾在深宮中處處不得自由,父兄在宮外無人照顧。臣妾現在妻不似妻子,女兒不似女兒,妹妹又不似妹妹。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何用?”
她一雙美眸通紅,傾城的面容因哭過而越發楚楚動人。這一番怨懟的話聽起來卻并不會令人產生惡感。
慕容修聽得她話中有怨恨,想了想這才問道:“你聽說了什么?”
衛云兮轉過頭,半晌才道:“臣妾還需要聽說嗎?朝堂的議論都到了臣妾耳中了。說是不服臣妾的兄長管教,幾個士兵連夜逃了。”
慕容修深眸中掠過了然,他輕撫她散落肩頭的長發,笑道:“不過就是幾個逃兵不服氣你兄長而已?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衛云兮回頭,美眸幽幽地看著慕容修:“皇上不覺得這事很不對嗎?我兄長雖然年輕,但是他可是皇上親自下旨才去的西北……”
慕容修聞言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衛云沖是他力排眾議親自下旨封為鎮西將軍,不論當初的賜封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如今西北的士兵卻不服他,聚眾嘩變,私逃軍營……
這,說到底是欺君罔上啊!
慕容修冷峻的臉色漸漸鐵青。衛云兮見他神色知道他已聽明白了自己的話中意思,心中的千斤巨石終于稍稍放下一些。
慕容修看著她清麗無雙的面容,慢慢道:“你放心吧,朕不會輕易讓你的兄長被人陷害了。”
衛云兮美眸中掠過復雜之色,低了頭:“如此多謝皇上。”
第二日早朝,有諫官出列參衛云沖治軍不嚴,以致西北軍營生變。當下又有不少大臣出列同參,慕容修在龍庭上大怒,斥道:“衛將軍是朕一手賜封鎮西將軍,才德雙全,若有不服衛將軍者,視同欺君罔上!當斬不饒!”
群臣不由面面相覷,被這一席話驚得半天無法回神。慕容修看著那出列參奏的朝臣,冷笑一聲:“朕最恨在朝中結黨營私,牟取私利。你們回去好好反省。朕就先不治你等的罪。若有下次……”
他冷笑兩聲,笑中的森冷沉怒令心中有鬼的朝臣們戰戰兢兢。一場朝會就這樣結束。
衛云兮在長明宮中起了身,雖一日一夜未曾用膳,臉似也小了一圈,但是一雙美眸泛發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她梳洗完畢,正在用早膳,忽地宮人前來稟明道:“內務府調來了一位公公,說是娘娘這邊缺了個總管公公。”
衛云兮心中一動,這才轉頭道:“是本宮說的,沒錯。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一位看不出年紀的內侍由宮人領了進來。他面容瘦削,臉上五官犀利中帶著說不出的陰鶩,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陰沉令人心底發毛。
這便是殷凌瀾口中的心腹吧。衛云兮在打量著他,那人也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衛云兮。他的眼神犀利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郁,像是頃刻就把衛云兮給打量得清清楚楚。
衛云兮想起殷凌瀾說過此人不是善類,心道果然如此。
那人恭謹跪下道:“奴婢聽從娘娘的吩咐,從內務府調來服侍娘娘。”
衛云兮問道:“公公姓什么?”
“奴婢姓陳。”那內侍抬頭道:“娘娘可叫奴婢陳福。”
衛云兮微微一笑,柔聲道:“原來是陳公公。”
陳福看了衛云兮一眼,晶亮的眼中掠過不贊同:“娘娘太過客氣了,太過客氣的主子永遠會有從中作梗的奴婢。”
衛云兮心中一動,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問道:“陳公公說得有點道理。不知陳公公以前是在哪宮當差?”
陳福忽地陰森森一笑:“奴婢從前在宮正司里當差。”
衛云兮一聽,心中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宮正司出來的人,難怪有這樣陰沉的氣勢。她半晌才道:“那以后就請陳公公多多幫襯本宮。”
陳福抬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這是自然。娘娘心地善良,理應得到好的回報。”
衛云兮覺得他說得很奇怪,剛想要問,陳福已道:“娘娘放秦七出宮,奴婢們私底下都知道了,都說娘娘心善。”
原來是這件事。衛云兮想起當時自己的山窮水盡,不由眼底黯然。她勉強一笑:“陳公公過譽了。”
陳福輕笑,下一句卻是毫不客氣地道:“心善在宮中是無用的,手腕不夠狠最后的下場還是凄涼。不過娘娘放心,于情于義奴婢都會幫娘娘的。”
他說完躬身便要退下。衛云兮被他三言兩語說得臉上不由尷尬。陳福走到一半,忽地又回頭,陰沉的眼中掠過些許贊賞之意:“不過娘娘也自有自己的辦法,今日朝堂上的事奴婢也聽說了,娘娘昨天做的挺好的。衛將軍暫時可無憂了。”
他說完躬身再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衛云兮聽得他最后一句,心中不知怎么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連陳福這樣的人都能這么認為,那一定是沒事了。
但愿大哥能沒事吧。衛云兮默然看著窗外景色,心中道。
西北的嘩變一事,慕容修很快下了圣旨,處置一干帶頭鬧事的兵痞,以儆效尤。衛國公再一次來長明宮之時,臉色已然輕松不少。
他道:“如今皇上的圣意已十分明顯,只要沖兒能夠掌控局勢,一定能扭轉了乾坤。”
衛云兮忽地想起了殷凌瀾冒險截留軍報,躊躇許久還是不禁低聲問道:“那……凌瀾現在如何呢?”
衛國公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低聲嘆道:“他去了西北,助你大哥一臂之力。”
衛云兮最后一絲擔憂也放了下來。她沉默一會,慢慢道:“父親,若他回京了代我好好謝謝他。”
衛國公看著她的面色,許久才搖頭嘆息。以前疑心的,現在卻統統了悟。他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何止只因為她是清云公主?
若是沒有這前塵往事,也許這一切本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