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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年年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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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謀:廢后不承歡南楚風云第二百四十章年年花開  到了晚間,衛府中很快有人來到了云水居,帶來了衛國公的親筆信。里面言辭懇切,請殷凌瀾放人,他愿意與殷凌瀾共襄義事.

  這已是衛國公最大的妥協。殷凌瀾看了,把信放在燭火上燒了,這才回頭對挽真道:“回府吧。”

  四月的選秀開始了。所有的秀女都入了儲秀宮中先過了最前一道有經驗嬤嬤的挑選。等到了五日后再過第二道甄選。最后才是由皇上指定的宮妃代為挑選。最后才是皇上親自賜封位份。

  宮中因秀女入宮而漸漸活泛了起來。宮人平時無事,就聚在一起議論哪家的名門千金能入圣眼,又有哪家閨秀最美貌,最有才情。長明宮與重華宮兩宮的亦是眾宮人議論的源頭,他們都好奇,這兩宮的皇妃究竟要怎么為皇上選出最好的妃子廟。

  長明宮中,寂靜無聲。

  衛云兮坐在亭中看著內務府送來的冊子,隨意翻了翻,那冊上的小像一張張栩栩如生,千嬌百媚。宮中的選秀女總是有這么大的魔力,總以為京城中的閨秀就那么幾個了,可到頭來還是能變戲法一般變出各種各樣家世不錯,相貌不錯的美人。

  她看了幾眼,唇邊溢出淡淡的嘲弄:她不過也是慕容修的妾侍,卻還得為他選了其他的妾侍畈。

  秦七見她眉間有了淡淡的倦意,連忙扶了她向花園中慢慢散去,他殷勤笑道:“娘娘不必太過操勞了。奴婢看了,這批秀女中出挑的人并不多,到時候參照家世,就很能輕易挑出佼佼者。”

  衛云兮微微一笑,道:“這本宮并不擔心。”

  秦七聞言,以為她擔心的是別的,又道:“娘娘也不必擔心秀女們,論美貌,她們怎么能如娘娘的傾城絕色呢。”

  衛云兮聞言一笑,看了秦七精明的面容,輕笑:“秦公公倒真的會說話。本宮亦不是擔心這個。”

  秦七見她終于展顏,不由笑了,說話也大膽了些:“那娘娘擔心什么呢?就算這批秀女進宮后想要有所作為。重華宮那一位也不會輕易讓她們上位的。所以娘娘可以靜觀其變。”

  衛云兮抿嘴一笑,的確如此,蘇儀的霸道她是見識過的。可是還擔心什么呢?只是似乎她有一種預感,這次選秀不會那么風平浪靜。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正在這時,底下的宮人匆匆上前來:“娘娘,淑妃娘娘求見。”

  衛云兮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去請吧。”

  不一會,蘇儀翩然而來,她一如既往一身華貴宮裝,頭上金鳳步搖熠熠生輝,顧盼間艷光四射,令人移不開眼。她看著婷婷立在百花叢中的衛云兮,一身藕色宮裝長裙,頭上珠釵點點,淡妝拂面,眉心一點朱砂,點染了她傾城絕色容光。

  她身量欣長,窈窕曼妙,只不過是一道身影,卻令人心神往之。這樣美的女子,恐怕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了第二個人能與之比肩了吧?蘇儀眼中掠過妒色,這才慢慢上前拜見。

  衛云兮看著她,微微一笑:“淑妃來得正好,本宮正要因那選秀女之事與淑妃商議。”

  蘇儀笑道:“臣妾也正是因為這事前來。”

  兩人遂把冊子攤開,蘇儀把自己圈點出來出類拔萃的秀女遞給衛云兮看。衛云兮看了幾眼,不由似笑非笑地道:“原來蘇府中也有不少適齡閨秀。本宮還以為就只有淑妃一人呢。”

  蘇儀被她看破意圖,心中又羞又惱。但是她城府甚深,若無其事地一笑:“蘇府中族人甚多,自然有了適齡秀女。不知娘娘衛府中可有參選的秀女?”

  衛云兮一頁頁翻看,淡淡道:“沒有。”就算有,衛國公也不會做這種事。

  蘇儀悻悻撇了撇紅唇,看來只有她那貪心的父親才會想出這種損招。衛云兮很快翻完,把冊子交給蘇儀,笑道:“淑妃圈點出的秀女本宮看了,都還算品貌端方,家世也不錯。只等著皇上親點吧。”

  蘇儀聞言一怔,她沒想衛云兮那么好說話,原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讓她答應了自己選的秀女。要知道,慕容修可是把最后一關選拔的權利交給了長明宮與重華宮。若是衛云兮反對就棘手不少。

  衛云兮看著蘇儀怔忪的面色,不由問道:“淑妃怎么了?”

  蘇儀目光復雜地拿回冊子,道:“臣妾以為貴妃娘娘還要斟酌。”

  衛云兮悠悠一笑:“斟酌又有何用?淑妃選中的秀女,本宮也無法阻止她們進宮。”就算阻止了,還有一下批,三年后還有一批,永遠無止境年輕美貌的少女,無法斷絕。

  蘇儀怔忪過后,笑了笑:“娘娘倒是看得開。”

  衛云兮只是含笑不語。蘇儀野心不小,這秀女進宮她比自己更緊張,所以她選的秀女自己實在是不必太過擔心。

  衛云兮允了蘇儀的人選,接下來兩人談話就順遂多了,還時常有笑語。

  兩人正在閑聊,宮人又匆匆而來,低聲道:“啟稟娘娘,彤云宮的順充華來請娘娘。”

  衛云兮奇道:“到底是什么事?”

  蘇儀也笑道:“是啊,有什么事就過來說吧,還要貴妃娘娘親自去跑一趟嗎?”

  宮人也為難道:“奴婢也不知,是彤云宮的人來請,說是務必讓娘娘屈尊跑一趟。”

  衛云兮心中沉吟,王子貞不是那等無事生非的人,看樣子是真的有事了。她遂道:“好吧,本宮就去走一趟。”

  蘇儀見狀便告辭了。衛云兮換了一身宮裝,備了肩攆向著彤云宮而去。不一會,到了彤云宮。王子貞已神色微微不安地前來迎駕。

  衛云兮扶了她的手,笑問:“順充華有什么好事竟要本宮才才肯說?”

  王子貞臉上忽白忽紅,到了殿中,這才揮退了宮人,跪下道:“娘娘,今早太醫前來為臣妾診脈。臣妾……臣妾有孕了。”

  衛云兮臉上的笑意頓時微微凝住。她看著王子貞羞怯的臉色,半晌才笑道:“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這一件事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后宮中納了那么多妃子,慕容修再獨寵她一人,也會偶爾寵幸其他妃嬪。她們又不是自己,日日服了息子丸……

  王子貞見她臉上的笑意,面上的緊張之色頓時松了松,她膝行幾步,懇切地道:“娘娘,此事這個時候報給皇上可妥當?”

  衛云兮點了點頭:“去吧。報給皇上知道。這時候選秀還未開始,你這才算是有了福氣。”.

  王子貞心中又是喜又是不安,磕了頭:“娘娘,臣妾還有不情之請。”

  衛云兮見她還有話說,心中輕嘆:“你想說什么?想讓本宮照拂你嗎?”

  王子貞見她看破自己的心思,也不再拐彎抹角,看著衛云兮明澈的眼眸道:“娘娘,臣妾看出來了,在這宮中只有娘娘心地仁善,寬仁大度,所以臣妾就斗膽請娘娘庇護臣妾。”

  她算是慕容修建朝立宮之后第一位有孕的嬪妃,比蘇儀她們還早一步,她比不得李芊芊是建王府的舊人,突然有孕的確會被宮中其他妃嬪眼紅嫉恨。這樣的擔心也算不上杞人憂天。所以一聽到自己有孕,就請了衛云兮前來想要求助。

  衛云兮看著她娟秀的臉龐,嘆了一口氣,搖頭:“本宮尚自顧不暇,如何來庇護你呢?”

  “娘娘!”王子貞沒想到衛云兮拒絕,她臉色頓時煞白。

  “好好養著吧。”衛云兮抽回手,看著她:“不是本宮心狠,實在是在宮中永遠只能靠自己,別人是靠不住的。”

  “我若幫你一時,怎么能幫你一世呢。”

  她云淡風輕的話落下,王子貞面上皆是失望。

  衛云兮回到了長明宮中的時候,彤云宮中順充華有孕的喜訊已傳遍了宮中上下。衛云兮不用想也知道這闔宮的議論又該是怎么樣暗濤洶涌。

  到了夜間,慕容修前來。他俊顏上神色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衛云兮上前恭喜。慕容修看著溫柔乖順的衛云兮,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說不出的復雜。

  燭火明亮,照耀著她清冷優雅的下頜。她眉間的朱砂若開在她額間的彼岸花,暗地妖嬈,更襯得她清冷的容色有一種不屬于世間的美。這是他親手點上,再也洗不掉。猶如一種印記——一種只屬于他的印記。一切看似都圓滿了。他又有何求呢。可面前的人分明就近在咫尺,偏偏他覺得無法觸及。

  “皇上?”衛云兮喚了他一聲。慕容修這才回神。

  他深眸定定看著她,忽地伸手摟她入懷。他的懷抱這么灼熱,仿佛要融化了她冰冷的心。

  “皇上,怎么了?”衛云兮抬頭看著他冷峻的眸子,看到他眼底的探尋。

  慕容修沉默地看著她,犀利的眼眸掠過她絕美的面容,忽地道:“云兮,給朕生個孩子吧。”

  衛云兮心中一顫,半晌才淡淡道:“皇上有了很多妃子,將來還有更多,皇嗣將會不斷。皇上何必執著讓臣妾生呢?”

  她笑著抬頭,看著他的深眸,柔柔道:“這樣不好嗎?”

  這樣不好嗎?慕容修看著她溫柔的笑靨,也反問自己。這樣不好嗎?

  “可是……”慕容修看著她,深眸中神言又止:“可是朕還想要更好。”

  看著她孕育自己的孩子,看著她懷中抱著屬于兩人的骨血,小小的孩子,連接著兩人的靈魂,這樣才是更好。

  “皇上太貪心了。”衛云兮輕嘆,抱著他,輕輕地吻住他的唇。冰冰涼涼的唇貼近,馨香撲來,慕容修玄眸一縮,深吸一口氣重重吻上她的唇。

  仿佛是一種宣泄,他吻得很深很急,舌探入她的櫻桃口中,不住吸允她口中的芬芳。她的氣息芬芳馨香,是他午夜夢回中最美的夢境。夢境中就只有他和她抵死纏綿,無法分開。

  “云兮,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他邊吻邊在她耳邊說。他的手探入她的腰間,扯下那合歡腰帶,嘆息一聲探進她溫熱的身軀。只有這個時刻他才能真真正正感覺到她的存在,而不是一回眸,她就像是要消失不見了一般,令他心底涌起惶惶。

  衛云兮淡掃胭脂的面上浮起紅暈,頭上的金步搖頹然落地,長長墨色的發鋪散開來,傾城的容色在宮燈下美得不似真人。她輕輕呻吟,美眸半閉,只是那眼底卻有無盡的哀傷。

  深宮中漫長的夜遙無盡頭,而她像是在一座座空蕩蕩的宮闕重樓中穿行,每一處都奢華無比,可是每一處都不是她能棲身的所在。

  這條路還未走完,她卻已看到了山窮水盡,末路窮途。

  她和他的結局一定不會好吧:充滿了欺騙與不忠,而沒有心的慾,終究是被詛咒的……

  慕容修抱著她深深吻上她的唇、她清冽的鎖骨、玲瓏飽滿的胸前……她如夜間盛開的白蓮,美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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