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廢后不承歡南楚風云第二百零二章是是非非 衛云兮收回目光,勉強笑道:“不必了,蕭王殿下自便吧。”.
殷凌瀾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冰雪似冰冷的眸中一閃而過復雜之極的眸光。蕭世行上前,笑道:“賢妃娘娘難道不肯賞臉?”
他眼中皆是溫柔笑意,比春光更盛。衛云兮看著他深沉不見底的眸色,再看看了他身后的殷凌瀾。終于點了點頭:“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遂慢慢向前走去。衛云兮穿了木屐走得慢,蕭世行十分有耐心地在她左右。他言談風趣,博采眾長,任何話題都能滔滔不絕。衛云兮雖心中有事,但是亦是被他的話所吸引,聽得入了神。
只有殷凌瀾一個人走在前面,不遠不近,生冷疏離。衛云兮時不時抬頭看了他一眼,美眸中皆是不解廟。
蕭世行見衛云兮神思不屬,不由一笑:“殷統領這人性子就是這樣,賢妃娘娘不必多慮。”
衛云兮低了頭,淡淡嗯了一聲。她自然知道殷凌瀾此人有時候脾氣古怪冷僻,心中不由黯然。如今兩人,一人在宮外,一人在宮內。再也不容易相見了。
她想著,忽地腳下一滑,整個人不由撲向冰冷的雪地。蕭世行眼疾手快,一伸手把她扶在了懷中。陌生的氣息撲來,衛云兮猛的想起那日在側殿中蕭世行的說的一切。幾乎同時,她猛的掙開他的手,后退一步:“多謝蕭王殿下。畈”
蕭世行看著空落的掌心,眼中掠過失望,但是很快微笑道:“賢妃娘娘可有傷到了哪里?”
衛云兮看著他眼底蘊含的柔情,不由紅了臉:“沒事。多謝蕭王殿下關心。”
這時,秦七又在她身后悄悄拉了一把,臉上皆是不贊同。衛云兮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重拾笑臉,步上前面的石階。既然已經來了,中途退出豈不是令人笑話?
蕭世行含笑命身后的隨扈拿來茶具,又自有殷勤的宮人拿來墊子。頓時冷清的亭中又熱鬧起來。殷凌瀾看著一桌子的茶點,清茶,淡淡道:“挽真,拿酒來。”
這還是一路來他說的第一句話。挽真拿了酒杯酒壺,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衛云兮,這才退下。
衛云兮看著他拿了酒自斟自飲,不由出聲相勸:“空腹喝酒傷身,殷統領還是吃點東西。”
殷凌瀾的手微微一頓,半晌才淡淡道:“多謝賢妃娘娘關心。這等無關小事,娘娘還是不要操心的好。”
衛云兮一怔,一旁坐著的蕭世行亦是為難。他打破尷尬,笑道:“殷統領海量,娘娘就不必擔心了。”
衛云兮美眸中的神采微微一黯,這才笑著聊起了其他。有蕭世行在的地方向來不會冷場。他言語風趣,聊起北漢風土人情更是繪聲繪色。衛云兮聽得興致起,可總是在一抬頭,看見殷凌瀾撐著一杯金盞,沉默不語。
他的面色似更白了幾分,墨色的發,鴉色的精致長眉。他的清冷孤寂仿佛與生俱來,還未靠近,就被他身上的冷意凍傷。
衛云兮黯然地低了眼,耳邊只聽得蕭世行忽地道:“既然娘娘不反對,那么這件事便說定了。明日上林苑中,不見不散。”
衛云兮恍然抬頭,有些茫然地問道:“什么事?”
蕭世行眼中笑意不改,溫和道:“難道娘娘方才沒有聽到么,明日北漢送來的戰馬已經到了宮中,就在上林苑中。娘娘無事可以去看看皇上與本王試馬。”
原來是這事!蕭世行故意在她分神的時候提這事,就是要她在不知不覺中答應下來。衛云兮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但卻見蕭世行面上笑意依然,翩翩磊落的風度令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此時再反駁他的提議已經太晚。衛云兮美眸幽幽,看著面前笑得無害的蕭世行,心念電轉,半晌才忽地悠悠一笑:“好啊。如此就定了。”
蕭世行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美眸,不由翩然一笑,不再說話。而一旁的殷凌瀾看著自己杯中的酒水,慢慢一口飲盡。
衛云兮回到了長明宮,秦七走上前,皺眉道:“娘娘,不是奴婢多嘴。您實在是不該答應了蕭王殿下的邀請。現在謠言甚囂塵上,娘娘今日本就不該與蕭王賞景品茶。”
衛云兮坐在妝臺前,幽幽一笑:“謠言有謠言的厲害之處,可也有別的作用。”
“什么作用?恕奴婢愚鈍,看不出來。”秦七疑惑地道。
衛云兮只是微笑不語,銅鏡中,傾城的面容越發神秘。
果然第二天一早,蕭世行就早早來到了長明宮,他一身玄青色勁裝,外披了同色狐裘披風,腳上穿了一雙及膝繡明黃龍紋馬靴。發髻上束著美玉帶,英姿颯爽,精神奕奕。引得一干長明宮的宮女芳心亂動,紛紛躲在了殿外偷偷看他。
衛云兮用完早膳,這才去見他。經過一整夜好好休息,她臉色紅潤,容色美得令人睜不開眼。蕭世行眼中閃過激賞,上前笑道:“娘娘準備妥當了嗎?可以走了。”
衛云兮看著他一身勁裝,抿嘴一笑:“蕭王殿下今日果然不同以往。”
蕭世行看著她,似笑非笑地道:“迎接佳人,自然是要精心準備。”
衛云兮身旁的秦七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冷冷看了蕭世行一眼。衛云兮并不介意,笑道:“蕭王殿下請稍后,本宮去準備一下便來。”
蕭世行點頭含笑。看著她逶迤而去。
衛云兮回到內殿穿戴起來,秦七在一旁唉聲嘆氣。衛云兮看著他愁苦的臉,不由一笑:“秦公公不必擔心。事情不會是你預料的那種結果。”
秦七見她主意已定,便不好再勸。衛云兮穿戴好,便與蕭世行一起出了長明宮。一路所見,宮人們面上皆是驚疑不定的神色。他們不明白明明謠言這么盛,兩人卻依然毫不避諱地結伴出行。
蕭世行一邊走,一邊對坐在肩攆的衛云兮笑道:“世人所見只能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流言止于智者。娘娘不必介懷。”
衛云兮的面容隱在了薄薄的簾中,看不分明,她微微一笑:“蕭王想讓他們看見什么,就是什么。你我各取所需,不用向本宮道歉。”
蕭世行腳下微微一頓,深眸中掠過驚訝,隨即笑了,大步跟上.
到了上林苑中的馬場中,果然高高的柵欄后跑著幾匹十分神駿的戰馬。高大而充滿了野性。侍馬的內侍們都不敢輕易上前,只能讓它們在馬場中來回撒野奔跑。那些駿馬野性未馴,眼露警惕,常常跑到了柵欄邊想要沖出去。
衛云兮眼露欣賞,贊了一聲:“果然是好馬。”
蕭世行面上流露傲然:“北漢的戰馬不是本王夸口,向來是最好的。”
衛云兮也曾聽過衛國公說過北漢的戰馬高大善于奔跑,與南楚的戰馬相比實在是高出一籌。這也就是為何一兩百年來北漢總是有著以武統一南北的野心的緣由。實在是北漢的騎兵驍勇善戰,利刃在手,自然想要奪取更多的土地,古往今來都是一樣的道理。
正在這時,兩人身后響起不悅的聲音:“朕竟不知愛妃也有興趣來上林苑中看馬了。”
衛云兮回過頭,對上慕容修沉沉的深眸。這幾日他日日都在重華宮中流連佳人處,看樣子他也沒有多高興幾分。
衛云兮與蕭世行上前參見。蕭世行這才笑著解釋:“昨日無意中遇見了賢妃娘娘,所以就順口邀了娘娘前來。”
慕容修冷峻的面色并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緩和幾句,他看了衛云兮一眼,忽地冷笑:“朕竟不知愛妃是這么不甘寂寞的人。”
衛云兮臉色微微一白,隨即笑了。她仿佛未察覺慕容修的惡言,回頭對蕭世行柔聲道:“天色已不早了,蕭王殿下不是要一試身手的嗎?剛好讓妾身開開眼界。”
蕭世行一笑,打開柵欄大步朝著戰馬走上前去。
衛云兮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面上笑意越發深了。慕容修把這一切看在眼中,深眸中的惱意更深,他一把拽過她,冷笑:“你還嫌自己的是非不夠多嗎?”
衛云兮看著他緊拽的手,笑意不改,只是語氣漸漸冷:“皇上方才不是說了嗎?臣妾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