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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局勢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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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謀:廢后不承歡南楚風云第一百三十三章局勢混亂[VIP]

只要殷凌瀾那輛招搖的八匹白馬鎏金馬車疾馳過京城,行人猶如見到了鬼怪避之唯恐不及。龍影司無孔不入,無所不在的血腥手段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掃過每個楚京人的脖間,饒是你權勢滔天,或者才華橫溢,或舌燦如蓮花,巧言令色,都比不上龍影司手中的一把鋒利無比的殺人刀。廟  自從得知錦州城變亂已經過了六日了……

  殷凌瀾看斜斜依在馬車錦墩邊,攏著狐裘,閉目養神。馬車很穩,只是那得得的馬蹄聲,聲聲催人無端令人心頭發慌。挽真跪坐在他身邊,看著狐裘領中露出的那一張俊魅如魅羅的臉,心中蔓延上絲絲心疼:公子已經五六日未曾歇息了。

  “華泉回京了嗎?”閉目的殷凌瀾忽地問。

  “還未回來。”挽真連忙回答。

  殷凌瀾微微皺了皺精致悠遠的眉:“為什么那么遲?按道理昨日就該回來了。去,飛鴿傳書,問他到底是如何了。”

  挽真連忙低頭應道,正要撩開簾子,忽地馬車外一道黑影掠來,穩穩停在了車簾外,肅聲道:“公子。”

  挽真松了一口氣。殷凌瀾緩緩閉上眼,撥弄手間的玄鐵指套,淡淡道:“進來吧。”

華泉閃身進來,身上風塵未拂,只是一雙眼卻是十分明亮。挽真識趣地退下。馬車依然平穩地向前奔馳著,風撩動簾子,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清瘦的面頰上跳躍,竟有種懾人心魄的俊美。畈  華泉不敢多看,跪下道:“公子,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是出了什么岔子嗎?”殷凌瀾冷淡問道。

  華泉壓低聲音:“他受了傷,所以屬下照顧了他一日。”

  殷凌瀾長吁一口氣:“好生看著。千萬別讓人找到了他。”

  “是!”華泉肅然應道。

  正在這時,馬車外有幾騎龍影司護衛疾馳而來,恭聲稟報道:“稟報統領,隴城書院貢生們聚眾非議朝政。屬下們已將他們綁了,請統領示下。”

  隴城書院?殷凌瀾微微皺了眉心,這不是清流一派開的講經書院嗎?清流一派向來憎恨龍影司,更恨他殷凌瀾,這一次是打算借著這次事拼死一爭了嗎,可惜了……

  “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垂下眼,淡淡道:“殺!”

  “是!”蹄聲漸遠,隱約可見又是一場殘酷殺戮。

  馬車碾過秋日的午后空蕩蕩的街道。抬頭望天,碧空如洗,他疲倦地閉上眼,初秋才露個端倪,寒氣已遍布楚國了,今年的冬天一定會來得很早很早……

  又是夜深,秋月清亮,皎皎如玉盤掛在天際。衛云兮梳洗罷正要上床就寢,一回頭看著空蕩蕩的床邊,不由怔怔出神。

  小香拿了安神香進來,見她只是發呆,不由問道:“娘娘還不安歇嗎?”

  衛云兮回頭問道:“今日王爺回府了嗎?”

  小香怔了怔,想了想才道:“好像晚間回了,只是現在不知在哪。”

  衛云兮披上外衣,看著窗外明亮的月色,忽地道:“我出去散散,你別跟來了。”她說著向外走去。小香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看得發愣,半晌才想著要追出去,可是衛云兮已不見了蹤影。

  衛云兮在王府中慢慢走,月夜很靜,走在路上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穿廊過閣,她終于在書房后的小園中看到對月獨酌的慕容修。

  慕容修聽到聲音,回過頭,見一抹素色窈窕的身影立在門邊,襯著廊下的風燈,影影憧憧,似月宮偷下凡間的仙子。他辨認出是她來,冷冷嗤笑:“你來做什么?”

  衛云兮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為他斟了一杯酒。慕容修不看她,一口飲進杯中的酒。月色下,他的輪廓如刀刻般深邃,不笑的時候異常冷酷。

  衛云兮慢慢為他再斟滿一杯,終是道:“妾身來陪殿下喝酒。”

  “當真?”慕容修不相信地冷笑反問。一抬頭,一杯酒已放在了她的面前。濃烈的酒氣襲來,竟是軍中士兵常喝的燒刀子。他的眼中皆是挑釁,在等著她的為難。

  衛云兮接了過,一眨不眨地接過一口飲盡,淡淡道:“這一杯,是妾身敬天,老天庇佑,殿下多年苦心經營,終得功成名就回京。”

  慕容修一怔,衛云兮自己斟滿了一杯,又是一口飲下,火辣辣的酒氣一路燒到腹中,果然是好烈的酒。她看著空了的酒杯,繼續道:“第二杯,妾身敬慕容先祖,讓殿下屢次躲過劫難,平安無恙。”回京之后,周皇后屢次發難,慕容修雖被動,但是總算是有驚無險。

  “第三杯呢?”慕容修看著已經連飲兩杯的衛云兮,劍眉一挑,問道。

  衛云兮接過,平靜地道:“第三杯,敬太子殿下。他死得其所,死得幸運。”

  “啪!”她還未喝下,手中的酒杯就被慕容修猛的捏碎。他陰鶩地看著她,身上的殺氣漸漸彌漫,令四周陡然冷了幾分。

  衛云兮神色未動,直視慕容修的眼睛,慢慢道:“若是妾身處在殿下的位置,一定也會做與殿下同樣的選擇,太子殿下這次不死,將來也會死。與其死在兄弟手中,還不如死在馬賊手中。殿下的愧疚實在是太過無用和可笑。”

  慕容修盯著衛云兮太過平靜的臉:“你什么都知道了?”

  “不,妾身不知道。”衛云兮垂下眼:“妾身只知道,殿下已經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此時是非對錯已經無暇顧及,殿下只能繼續走下去。”

  她聲音很平靜,但是無人可知在她長袖中,素手已捏得帕子都要破了。月色很亮,亮得令人心慌意亂,一抬眼那月光仿佛就能照見自己靈魂深處最陰暗的角落。慕容云是死是活此時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慕容修不能再后退,是時候全力一爭儲君之位了。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讓慕容家的人兄弟相殘,父子相殺……可是為什么她現在覺得每說一個字都那么艱難。

  “云兮……”慕容修終于重重長嘆一聲,把她摟入懷中:“上天是派你來的嗎?為何在全天下都將會唾罵我的時候,唯獨你還在我的身邊。”

  這幾日他心頭的沉重沒有比旁人更少一分,從這計謀開始他就開始背負著沉重的枷鎖。殺慕容云,真的是勢在必行,這是無論他叫他多少聲“二哥”都無法更改的結局。

  衛云兮木然靠在他的懷中,眼淚緩緩滾落,說出自己都覺得虛偽的話。她慢慢道:“那是因為殿下才是云兮的依靠,殿下,你難道不相信云兮對殿下的一片心意嗎……”

  話音剛落,慕容修重重吻上她的唇,酒氣撲入她的唇間,婉轉的吻帶著他醉意迷蒙的情意,可是她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這天地早就顛倒,是非早就歪曲。臣能叛君,妻能弒夫,兄能殺弟……

  還有什么是不可以的,還有什么是不能的……

  一吻完,衛云兮軟軟靠著慕容修,低聲道:“殿下,回房安歇吧。”

  是夜,慕容修便宿在了偏院中,李芊芊的有孕不但沒有減少慕容修對她的寵愛,反而對他來說,李芊芊依然是李芊芊,而衛云兮卻永遠是衛云兮。即使她住最偏僻的院子,得到的份例也不是最多的,但是王府中的下人卻隱約覺得,在建王心中,衛云兮才是最獨特的存在。

  朝堂上風云詭異,幾乎可以說是一日三變都不為過。殷凌瀾下令格殺了隴城書院的一干鬧事的貢生,這事不啻于給已經緊張萬分的京中局勢多加了一把柴火,令朝局更加動蕩。貢生是有功名在身的書生,龍影司一句聚眾非議朝政,就血染書院。清流一派連夜趕到了甘露殿,長跪殿前請求嚴懲龍影司統領殷凌瀾。

  慕容拔病重不能出,他們就徹夜長跪。

  建王府后院,慕容修看著面前端坐的殷凌瀾,不由搖頭:“你做得太過分了。”

  殷凌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清流一派不過是外表清高,內心齷齪之的小人。跪死幾個也不足為惜。皇上也不會因此責罰本司的。”他說著眼底涌過冷冷的厭惡。

  慕容修沉默了一會:“到了錦州城你要怎么做?”

  “剿馬賊,找太子。”殷凌瀾淡淡道:“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慕容修抬眼看著他,許久才一字一頓地問道:“到底太子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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