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謀:廢后不承歡南楚風云第一百二十九章天衣無縫[VIP]
衛云兮看著周燕宜走了,這才轉頭看著李芊芊,微微一笑:“恭喜李夫人。”
李芊芊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臉上浮起兩團紅暈,扭捏笑道:“娘娘言重了,都是娘娘提攜了妾身。”
衛云兮目光掃過她還平坦的小腹,搖了搖頭:“太早讓王妃知道你有孕,其實并不好。”廟 李芊芊聞言臉一白,不由緊張:“那怎么辦?都怪我……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張揚了出去!唉……”
衛云兮想了想,握了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當初我那么小心不也是被她知道了。”她頓了頓,壓下心底汩汩涌動的恨意,停了許久才道:“如今看來王妃另有所圖,應該暫時不會動你。”
“圖?她要圖什么?”李芊芊不明所以,連忙問道。
衛云兮心中輕嘆,圖什么?圖的便是孩子。可是這些話怎么能說出來呢。周燕宜如今一反常態前來獻殷勤,難保不是遮人眼目的伎倆。要知道萬一李芊芊出了什么事,周燕宜就是最大的嫌疑。可是如今她前來修好,這以后李芊芊要是肚中孩子出了事,無人敢說是周燕宜的錯了。
好一個周燕宜。衛云兮淡淡嘆了一口氣。
她看著李芊芊緊張的神色,岔開話題,笑著道:“沒事,是我多想了。以后你就安心養胎。殿下一定會很高興的。”畈 李芊芊這才放下心來,拉著她興奮地說著。衛云兮含笑聽著,可是心中的酸楚卻是絲絲縷縷地蔓延到了心上。
孩子,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衛云兮回到了偏院中已是午后將近傍晚。她只覺得累,滿心滿眼的累。她進了屋子,只覺得有什么不對,忽地,她看到那床榻上,躺著慕容修。
他腳上的長靴未脫,正直挺挺躺在床上,手墊著頭,似睡了。衛云兮知他昨夜匆匆應詔而去,下午才回恐怕已是累極了。于是悄然走了過去,拿了一旁的薄衾要替他蓋上。
她一轉頭,不由嚇了一跳,只見慕容修并未入睡,只是睜眼定定看著帳子頂,像是被魔怔了一樣。他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有想,魂游天外,只有他那偶爾眨動的眼中,衛云兮看到他眼底涌動的莫名的難過。
衛云兮動了動他,輕聲喚道:“殿下……”
慕容修漸漸回過神來,他怔怔看著她,只是不言。衛云兮被他木然的目光看得身上泛起寒氣,她又動了動他,軟了聲音問道:“殿下,你怎么了?”
慕容修動了動嘴唇,卻是無言。衛云兮還要在問,他忽地伸出手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衛云兮措不及防跌入了他的懷里。她驚呼一聲,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
她的痛呼被他的吻深深地堵住,衛云兮一怔,慕容修已將她壓牢在自己的身下。他的唇很苦,像是吃過了蓮子,帶著他身上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衛云兮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她掙扎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按在懷中。她一動,他已經開始撕扯著她的衣衫,手掌探入她的衣衫內想要尋找什么慰藉一般。
“殿下,怎么了?……”衛云兮掙扎問道。但是他卻一聲不吭,在她臉上唇上落下更多的吻。吻如雨下,頃刻便淹沒了她清醒的神智。
“云兮……”他在她耳邊呢喃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仿佛這樣就能忘記他心中的掙扎和痛苦。他的手探入她的胸前,揉捏著她的柔軟。他和往日不一樣,一舉一動仿佛在逃避著什么,就像想要緊緊抓住眼前的避風港,讓他內心平靜。
衛云兮很快被他的手掌挑撥得綿軟無力。他的吻向下,吻上她的胸前,她柔軟的身體映在他的深眸中,更激起他眼底深深的清欲。他的呼吸漸漸灼熱,噴薄在她的身體上,激起她的陣陣戰栗。
“殿下……”衛云兮美眸中泛起動人的水光。慕容修抬頭看著她,很快就吻上她的眼,濕熱的唇掠過她的眼,纏綿得令她有了錯覺。仿佛眼前的不是堅毅冷酷的慕容修,而是脆弱的男人。
他擁著她,褪下她身上的薄薄夏衫,美麗的身體在眼前伸展,緊緊貼在他強有力的身上。他抱著她,一點點地吻上她的胸前,然后綿延而下曼妙的身軀就如似上天最完美杰作,每一寸每一分都不得不令他萬千膜拜。
衛云兮只覺得自己神智已在他的唇和手中消失得蕩然無存,輕重和緩的觸摸,撫上她的背,他抱著她,延綿細吻令她嬌喘吁吁。他身下已灼熱,卻還是固執耐心地要她徹底為他綻放。
衛云兮只能緊緊攀附著他的身軀,微睜的美眸中看到他俊顏上一滴滴的汗水滾落。她輕吟一聲吻上了他的唇,汗水滑落在他的唇邊,味道苦澀。衛云兮突然明白了他的唇為什么那么苦,難道他竟是哭過了?……
這個念頭還未掠過,他身下猛的一動,一聲呻吟,他已深深地挺進了她的身體。突如其然來的脹大令衛云兮腦中一片空白。
他抵她在床頭,狠狠地進出,方才的溫柔仿佛是她的一場錯覺。衛云兮只覺得自己像是在洶涌的大海中起伏,他的力道那么狠,剛才的隱忍統統化成了狠力探向她的最深處。
衛云兮忍不住呻吟起來,嬌美修長的身軀被他盤繞在他身上,她就如他手心無法逃脫的人偶,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所有的言語早已蒼白,在劇烈的抽動中,她已無法思考,只能緊緊攀著他,一次次被侵入自己靈魂的深處……
帳影凌亂,夕陽西下的金輝灑了一室,在極度的暈眩中她看眼前幻化出無數的光影,最后組成最瑰麗的光劃過眼前,她終于昏了過去……
衛云兮醒來的時候,天已暗了。她吃力地一摸身邊,不由莫名松了一口氣。慕容修還在。
她起了身,就著昏暗的光線,看見慕容修睜著眼睛看著帳頂,依然是那種木然的眼神,但是卻不再那么呆滯。
他見她醒來,側過身,把她小心地摟在懷中。
“殿下,發生什么事了?”衛云兮低聲問道。
許久,慕容修才說道:“沒什么。”
衛云兮撐起身,看著黑暗中他的眼睛,又問:“當真是沒什么嗎?”她根本不信,她從未看見慕容修這個樣子,脆弱傷心,又似乎在逃避什么。
慕容修見她起身,索性也起了身,披上外衣,收拾起自己來。衛云兮呆呆看著他疏離的樣子,不由追問:“殿下,到底發生了什么?”
慕容修穿戴好,忽地道:“云兮,你恨我嗎?”
“恨?!”衛云兮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不明所以。恨他嗎?應該是恨的吧?恨他慕容家,仿佛是她天生就隨之而來的使命。但是她覺得今天慕容修說的恨應該不是她自己想的那樣。
“殿下說什么呢?”衛云兮低了頭,勉強遮掩說道。
“你應該恨我的。”慕容修木然地道:“是我把你從太子身邊搶走。是我棒打鴛鴦,讓你和他無法成親……”
“殿下!”衛云兮越聽越是糊涂,她又驚又怒:“妾身與太子殿下已經沒有關系了。殿下難道還不相信嗎?”
她腦中亂成一團,不明白為什么今天慕容修還要扯這些陳年舊事。
慕容修終于轉過身,定定看著她:“云兮,太子殿下出事了。在錦州城,馬賊攻入城中,搶掠驛館,太子殿下在混戰中生死不明。”這是昨夜千里加急的奏報,宮中特地封鎖這個消息,所以根本很少人知情 “轟”的一聲,衛云兮只覺得腦中一片隆隆作響。她呆呆看著慕容修,一時忽的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太子慕容云生死不明?!
慕容云……
衛云兮呆呆看著他。慕容修深眸中涌過深深的黯然,他放下她的手,冷然轉身:“你若覺得與他再沒有關系,這個消息不過是尋常消息罷了……”
他說罷離開了屋子。衛云兮怔怔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茫然看著眼前的黑暗,忽的,她笑了起來。
夜幕開始降臨,眼前的黑暗,一層層加重,一層一層,直到眼前再也看不見哪怕一點的微光。她在黑暗中吃吃地笑。
怎么不好笑呢?
他說,云兮,你恨我吧?
他說,是我把你從太子身邊搶走。是我棒打鴛鴦,讓你和他無法成親……
他說,若是你覺得和他再無關系,這個消息不過是尋常消息罷了……
衛云兮一邊笑,一邊胡亂擦著臉上笑出的眼淚。臟,她只覺得身上好臟,從來沒有過的骯臟。他不是一時情動,也不是傷心慕容云。他是在愧疚!
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他和蕭世行導演出來的一出好戲!
錦州城在楚漢邊界,如何能讓一伙馬賊輕而易舉地攻了進去?蕭世行百戰百勝,就算是以一抵百,也不會落得讓堂堂南楚太子身陷危境。更何況送嫁護衛起碼有兩千余人!
兩千訓練有素的護衛會抵擋不了一群烏合之眾的馬賊?
好個計策!好個天衣無縫的計策!
慕容修與蕭世行兩人在南楚一拍即合,設計了這么個圈套,只等著慕容云來鉆!修和是假,和親是假,送嫁是假,真的不過就是借此攪亂局勢,順便除去慕容云!
只要慕容云一死,周皇后手中就徹底沒了王牌。慕容修順理成章變成了最有力的儲君人選!
只要慕容云一死,楚漢兩國因為這一場變故,肯定劍拔弩張。蕭世行便有理由脫困遠離了北漢權力漩渦,被委于重任。
慕容修常年守在邊關,錦州城遍布他的親信死忠。一出好戲演得風生水起,天衣無縫。
怎么不好笑?她嫁給了這么個好夫君,好男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致人死地!衛云兮眼中流露巨大的嘲諷。
原來自己低估了慕容修!
小香見慕容修走了,這才點了燭火走了進來。一進屋子,看見衛云兮在床上笑得淚流滿面。
她唬了一跳,手中的蠟燭幾乎要掉在地上,她連忙上前,驚慌地問:“娘娘,怎么了?是不是王爺又欺負娘娘了?”
衛云兮好不容易停住笑,她擦干眼角的眼淚,慢慢地道:“不,沒什么。給我打盆水,伺候我更衣梳洗。”
小香見她恢復面色,這才驚疑不定地下去端來清水。
衛云兮坐在銅鏡前,一下一下地梳著自己的長發。燭火燃亮了屋中,驅散了黑暗,可是心中有一個地方卻是空了。她終于清晰地看見眼底那一抹深深的哀傷:
慕容云……也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