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在床邊站了片刻,隨后緩緩坐到了床上,錦瑟的心幾乎快從喉嚨跳出來,卻忽然聽他輕笑了一聲:“海棠,你又與我作什么怪?”
窗外驀地響起女子一聲輕笑:“我再作怪也飛不出二爺的手掌心,難不成今日送二爺一份厚禮,二爺還擔心會出什么幺蛾子?”
蘇墨伸出手來,探上了錦瑟的臉。
他掌心溫熱,因為自小養尊處優,連繭子也沒有留下多少,錦瑟察覺到他手指淡淡劃過自己的面部輪廓,恨不能立刻就生出力氣推開他或是叫喊出聲。可是任憑她拼盡全力,卻仍舊不能如愿分毫。
“果然是份厚禮。”他聲音低醇,卻已經不是對著外面的人說話。
蘇墨緩緩俯身下來,停留在錦瑟頸側,輕輕一嗅,聲音中便已經染了淡淡的邪氣:“鈴蘭,很少女兒家用這種香氣。”
錦瑟心頭一震,感覺著他的呼吸掠過耳畔,心里的恐懼驀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腦中仿佛繃了無數根緊弦,她不敢胡思亂想,因為哪怕是思及一點點可能將要發生的事,她都只覺得頭痛欲裂。
極度的緊張之中,蘇墨卻又伸出手來,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看來你是害怕得緊?”
是的,她怕,很怕。
錦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卻因床幔遮擋住昏暗的光線,最終也看不清他的模樣,甚至連他的眼耳口鼻都分不出來。
只是,卻還是依稀能辨別出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呼吸聲。
錦瑟驀地屏住了呼吸,下一瞬,一雙溫軟濕潤的唇落到她唇/瓣之上,蜻蜓點水似的一碰。
錦瑟腦中的緊繃的弦,全斷了。
蘇墨的手卻已經又撫上她的臉,聲音輕淡:“那今日就算——”
一個“了”字尚未出口,聲音便驀地頓住了。
他在她臉上觸到一抹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