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秋月說讓劉妖娘先挑,明珠霍的站了起來,袖子一甩:“我不要了……”便憤然離去。愛情頻道:
韓秋月面色微慍,劉姨娘不安道:“都是奴婢不好,該讓表小姐先挑的。”。
韓秋月哂笑:“不礙的,這次進人原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劉姨娘這才挑了兩今年紀小的,剩下兩個十五六的沒人要。韓秋月讓翠枝把人領去表小姐那,如果表小姐不要就讓人牙婆子帶回去。
辦完了這件事,韓秋月目光淡淡的掃過往林蘭和丁若妍:“明日老爺沐休,正好把納妾之禮全了,你們若是沒別的事就過來觀禮吧!”。
丁若妍猶豫道:“媳婦的嫂子昨兒個剛生了,本來說還要七八天的。
韓秋月笑道:“添丁是喜事,春杏,趕緊去備一份厚禮,明兒個讓大少奶奶一并帶去……”然后又對丁若妍說:“禮,你先帶去,等我忙完了家事,再登門道喜。”。
丁若妍起身福了一禮,對婆母的理解表示感謝。
林蘭心知肚明,丁若妍要回娘家送生,什么時候不能去?等納妾之禮完成再去也不遲,都在一座城子里,坐馬車一會兒就到了,肯定是老巫婆授意,老巫婆巴不得明日冷冷清清。
“林蘭,你呢?。”韓秋月又來問林蘭。
林蘭笑道:“明兒個明允入值,媳婦倒沒什么事,一定來觀禮,人多也好熱鬧些。”。
韓秋月呵呵笑道:“那就好。”。
那邊劉姨娘始終面帶微笑,很高興的樣子,叫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林蘭帶了文麗和云英回落霞齋,把人交給周媽讓周媽安排活計,自己又去看賬冊,幾本賬冊看完,林蘭發現一個問題,李明允的不動產雖然多,但是能產出效益的只有銀莊的一點利息和蘇杭一帶的幾間鋪面,一年也就一萬五六的樣子,家里的支出大部分是從府里賬房領取的,不夠的自己再貼一點,沒什么問題這是沒有分家,如果分了家,這點銀子就不夠花銷了,總不能都靠葉家貼補,或是吃自己的老本………林蘭又想起東直門的十八間鋪面還有城外兩座大莊子,想想每年的收益全都落入老巫婆的腰包,忍不住磨牙。必須把老巫婆趕出去,必須把明允的東西都拿回來要知道,其中有她的一半啊!
好不容易等到明允回來。
白惠伺候他進凈房換衣須臾他換了身家常服出來。
林蘭殷勤的遞上熱茶,然后把人都遣了出去,把門關上。
李明允看她一副緊張兮兮,好像要密謀什么大事的樣子暗自好笑,端了茶水坐到榻上。
林蘭在他對面坐下,表情嚴肅的問:“干嘛把東西都交給我?”。
李明允微瞇著眼看她:“在山上的時候不就說過了嗎?你得學著管家了。”。
“可是…………咱們又不是真夫妻,你把家底全交給我萬一我這人靠不住呢?”。
李明允輕哂出聲:“你就這么不相信自己?”。
林蘭翻了個白眼:“誰信不過自己啊!我是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我對自己的眼光還是信的過的……”李明允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架在身后的大引枕上,姿態散謾卻不失優雅,閑閑說道。
呃!既然他這么信任她,那她就姑且勉為其難的接受管家一職,不過呢,活也不能白干林蘭轉了笑臉,笑嘻嘻的探過身去,問:“那…………我幫你管家,工錢怎么算?”。
李明允不禁抬頭望房梁,又好氣又好笑徹底陷入林蘭到底是聰明的還是笨蛋的糾結中。
他把所有家當都交給了她,讓她管家意思還不夠明顯嗎?自古男主外,女主內,有好好的女主人不知道當,硬要把自己當成做工的,還問他工錢怎么算?
李明允怔了半響,恨鐵不成鋼的從齒縫里蹦出兩字:“笨蛋。”。
林蘭睡目,嚷嚷道:“誰笨蛋啊?我這是按勞取酬你懂不懂?這些可不是協議上規定的事,屬于額外業務。”。
李明允一陣胸悶氣短,悶聲道:“你想要多少自己拿,反正東西都交給你了。”。
林蘭很正義的說:“那不行,你得說個數,我又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李明允翻身下榻,躍了鞋子就走。
“哎………你去哪?”。
李明允也不答,開了門就出去了。
林蘭納悶,怎么好好的就談崩了呢?她的要求很合理啊,又沒有謾天要價?隨便他出多少,他干嘛還不高興?真是有夠難商量的。
到了飯點,李明允也沒回來,問人,才知道李明允帶了冬子出去了,也沒說去哪。
林蘭很憤慨,不就問他要工錢嗎?還真生氣了。
李明允郁郁的出了門,就到了陳閣老府上找陳子愉。
陳子諭親自相迎,看他一身便服,面色不虞,打趣道:“喲!狀元公怎么苦著一張臉,莫不是被嫂子給趕出來了?”。
李明允有苦說不出,怏怏道:“你收藏的那些好酒呢?”。
陳子諭訝然道:“不會吧,這么嚴重?都到了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李明允一眼瞪過去,唬著臉道:“你能不能不要亂發揮你的想象力。
陳子諭笑道:“好好,喝酒去,咦?你不是不會喝酒的嗎?”。
李明允淡淡說道:“現在應酬多,你也知道有些場合不喝不行,所以,特意找你練練酒量。”。
陳子愉大笑,拍拍李明允的肩膀:“終于開竅了啊!我早說了,咱們男人不會喝酒怎么行?走,我還藏了幾壇三十年的陳釀,虧得我藏的嚴實,不然早被寧興那小子給搬走了”那小子屬狗的,鼻子忒靈……”,。
小樓上,開了窗,清風明月,竹影暗香,幾碟佳肴,一壺美酒,倒是愜意,兩杯酒下肚,話匣子也打開了。
“子諭”你說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難琢磨呢?”。
陳子諭很是吃驚:“李兄,你什么時候也開始琢磨女人了?”。
李明允訕訕而笑:“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身邊一群女人,不琢磨能行嗎?”。
陳子愉笑呵呵:“可不是?女人心海底針,你想琢磨透,就好比大海撈針。”。
李明允十分贊司這話,要說他和林蘭在別的事上都很有默契,唯獨在“情。”這個字上毫無靈犀。
說起女人”那是陳子諭的強項,陳子愉侃侃而談:“女人呢!最喜歡故弄玄虛”什么話都只說一半留一半,或者說都不說,要你去猜,可咱們又不是孫悟空有那火眼金睛”更不是她肚子里的歸蟲,怎么猜?女人還總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可嘴上卻說不………你要是信了她的話”那你就慘了………”,。
李明允愕然,這么恐怖?
“要我說,這女人天生就是為了折磨男人來的……”陳子諭感嘆道。
李明允椰愉他:“那你還樂此不彼?”。
陳子諭壞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女人以征服男人為己任,男人么則以征服女人為樂趣。”。
李明允不屑的哂笑一聲:“你征服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喝你跟裴芷箐的喜酒啊?”。
陳子愉訕訕而笑:“努力中,努力中,來來”喝酒…………”。
“我聽說嫂子昨天大出風頭啊!。”陳子愉道,他的消息一貫靈通,朝廷上下,宮里宮外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李明允茫然不解:“出什么風頭?”。
陳子諭奇道:“你不知道?”。
李明允搖搖頭,昨晚他裝了一回醉酒”今天一大早又去尚書房入值,回家后林蘭就跟他談工錢的事”然后就跑這來了。
“那些愛慕你的閨秀門合伙想讓嫂子出丑,結果偷雞不著蝕把米,反叫嫂子給收拾了,哈哈,尤其是魏家那位小姐,我估計她這幾個月都不敢出門了…………。”陳子諭哈哈大笑道。
李明允好奇道:“快說來聽聽。”。
冬子坐在樓下欄桿上抱著膀子兀自嘀咕,少爺也太奇怪了,從前人家叫他去喝酒,他都推三阻四,今兒個卻自己找上門討酒喝。
樓上傳來暢快的笑聲。冬子憂愁的望著那扇窗子,吶吶道:“完了完了,喝酒都喝出興頭來子,少爺墮落了…………得讓二少奶奶好好管管少爺才行。”。
“嫂子原來這么厲害,我還真沒看出來,李兄………不會是你調教的吧?。”陳子愉打趣道。
“我調教她?。”李明允自嘲的笑,不被她反調教就謝天謝地了,她那張嘴,牙尖嘴利,橫說橫有理,公的都要被她辯成雌的。
“瞧你這熊樣,不會連個村姑都搞不定吧?。”陳子諭鄙視道。
李明允瞪他:“你也是文人,說話也不會斯文點。”。
陳子諭不以為然:“現在又沒外人,裝什么斯文。說真的啊!我覺得嫂子這人不簡單,你若是搞不定,只管來求教我,學問我是不如你,女人么…………我肯定比你了解。…”
李明允付了付道:“如果你有件事很想讓對方明白,這么說吧………其實你已經做的夠明白了,可對方還是不明白,那該怎么辦?”。
陳子諭扶額:“等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把我繞暈了。”。
李明允橫他一眼:“你喝多了吧!”。
陳子諭蹙眉一分析,道:“要么你的方法不對,要么就是對方太笨。”。
李明允深以為然,對方確實很笨。
“對這種腦子不太靈光的人,你想她自己領悟是很困難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直說……”陳子愉篤定道。還強調了一句:“聽我的準沒錯。”。
忽而他又想起,試探著問:“李兄,你說的那個笨蛋不會是嫂子吧?”。
李明允黑了臉,把酒頓在他面前:“你才是笨蛋。”。
陳子諭露出無辜的神色來,他好心好意幫他分析,反倒被罵笨蛋,這算什么事?(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