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卷「一」第四百七十二章墳墓卷「一」第四百七十二章墳墓第四百七十二章墳墓 冬野城的夜晚很熱鬧,以至看起來比白天愈加喧囂一些,因為這座城池在妖族中的特殊地位,導致了人們覺得這里有著某種程度的崇高感覺,所以在白天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來。不是沒有人敢,而是沒有人愿意,無論是駐扎在這里的妖族,還是那些已經和妖族混雜生活習慣的人族,都不愿意去破壞這座城池的崇高感。因為這里的主人,依然是在長空界負有盛名的妖王令狐彥。
可當夜幕來臨的時候,人們便開始活躍起來,那些白日間很少出來,以至從不出現的家伙們,統統都會出現在城中的各個酒館之內,當那些家伙出現之后,殷飛才突然發覺,原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冬野城,高手們總是在晚上才出現的。
冬野城的高手們總共分為三種,一種是高大威猛型號的,通常都是些老虎、豹子或者大象水牛之類的妖怪,這種妖怪雖然做事也都規矩的很,但舉手投足間卻帶著揮灑不盡、同時也更改不掉的豪氣,坐在店鋪里面吃喝也都是大碗對大碗,嘶吼對嚎叫,就差在前額寫上我是爺三個字了。
第二種則是溫柔俊俏型的,模板能夠參考令狐彥,主要族類自然是狐仙或者小鳥小獸,當然檔次和氣質完全不能和令狐彥相比,但這并不妨礙他們自覺在城中高人一等的感覺,因為他們的造型和風格,無一不在模仿本城的傳奇城主,以至于當他們看到那些五大三粗的妖族時,都會很默契的選擇離開,或者說叫做不屑與之為伍。
當然,威猛的妖怪們也是很看不起他們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妖怪們也不外如是,該爭的總是要爭一下。
至于第三種,就是那些依附這里的妖修和邪修了,這幫人通常都是比較低調的,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人族身份不受待見,所以無論說話做事都很隱蔽,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們在外敵入侵的時候加入守城,對于冬野城的忠誠度,他們比起純粹的妖族絲毫不差,因為這里同樣也是他們的家園,需要所有人去共同保衛的家園。
而現在殷飛就坐在某間酒鋪當中的一個桌位上,東西南三家分別坐著一個虎妖,一個兔妖,還有一個妖修個人正在進行著一種非常有益身心的活動,打麻將。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本來他和令狐彥好端端的正在逛街,忽然那位大爺提出要去某個神秘之所看一看,在安全沒能確定之前,暫時還不能帶著殷飛同往,所以殷大官人便被安排在了某個酒鋪里面喝悶酒。
再后來,三缺一的某個麻將桌位,便間接把他拉上了桌子,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態,殷大官人玩了個不亦樂乎。
這種麻將打的也很規矩,絕對不能使用法力什么的改牌局,只能是運氣加打牌技巧,否則誰的法力和修為越高,誰就是百分之百的贏家,這牌玩著也就沒什么意思了,說白了就是用法力搶錢而已。
具體怎么玩殷飛倒是無所謂,因為哪怕是用法力作弊的話,他歸元期頂峰的修為,也能夠穩穩當當的贏下酒鋪里面所有的人,別人無論用什么作弊手段,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他以至能夠讓其他人的方法全部失效。既然大家都是正正經經的打牌,那他也樂于奉陪,反正牌面都不大,輸贏也沒幾個錢,對他這種身家的人來說就是抱著金山扔銅錢而已,純屬就是一種窮極無聊的娛樂生活。
轉眼間幾圈兒過去,殷飛以自己精深的技術贏了個缽滿盆滿,那位虎妖輸的臉都青了,兔妖那通紅的眼珠子,讓人看不出是本來的顏色,還是輸錢輸的,只有那個妖修看起來還算正常,因為他多少還贏過幾局,喪失不算很大。
“直娘賊的,今天這牌輸的稀奇!”那虎妖一拍桌子指著殷飛道:“你這小白臉莫不是耍詐?”
“小白臉?”殷飛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還是頭一次有人用這么肉頭兒的稱呼叫他,往常跟令狐彥走在一起,大姑娘小媳婦兒們從來懶得看他一眼,所以小白臉這個稱呼對他來說陌生得很,以至于他一度以為是在喊那個兔妖,只不過那兔妖似乎輸的更慘。直到看那虎妖滿臉怒氣的瞪著自己,他才確定對方的目標的確是他,淺笑道:“本座乃是歸元期頂峰修為,真要是圖幾個錢的話,找個沒人的小巷子洗了你們豈不更好,或者間接控制你們神識,讓你們乖乖把錢給我,何必坐在牌桌上費這個勁呢,幾圈兒下來也沒賺多少,你們說是也不是?”
“歸元期頂峰?”那虎妖難以置信的看了殷飛一眼,正要說什么時,面前突然傳來一陣威勢極大的壓力,將他牢牢的撞回了座位,再看兔妖和那個妖修的臉色也不大好,這才明白面前的小白臉似乎沒開玩笑,這是個修為極高的大修士、大前輩,趕忙磕磕巴巴的說道:“前,前輩,晚輩實在是不知情,還請,請您老人家不要見怪。”
殷飛點點頭道:“無所謂,不知者不怪,而且這只是打牌嘛,隨便玩玩而已,我也不賺你們的錢,到最后全清空返還便是,就當是你們三個陪我打發一下時間。”
那三位一起說道:“晚輩榮幸之至!”
不榮幸還能怎么辦?殷飛擺明了是個比他們強大太多的家伙,只不過這種家伙通常都出現在奢華酒樓和賭場之內,根本不會出現在一個尋常的小酒鋪子里打麻將。但人家現在已經來了,而且之前在那里好端端的自己喝著酒,還是他們硬把人家拽過來一起玩的,現在想不玩肯定是不行了。
好在這位大前輩已經說了,贏多少錢最后全部清空返還,看這位爺肯定也不是什么缺錢的主兒,就按他自己說的,真缺錢的出去劫一票方便得多,所以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頭爽約,只能盼著人家不會跟他們這種小修士耍賴吧。
好在令狐彥沒過多會兒就回來了,見殷飛正在和人家打麻將,便悄然地走了過去,捅了捅他的胳膊,悄然說道:“走吧,我們一起過去,我已經去看過了,應該沒有問題。”
殷飛點點頭道:“行,我把這局打完就走。”
“沒事兒,前輩您要是忙的話,晚輩等絕對不敢多留,您請自便就是。”那虎妖這會兒又輸了不少,滿心盼著這位前輩趕緊走人,這時候好不容易來了救星,哪里還敢留著殷飛,滿臉誠懇地說道:“晚輩等人有眼不識真人,怠慢之處還請海涵,前輩雖然離去便是。”
“瞧你們這點兒出息,說了不要你們的錢了,還這么怕我干嗎?是不是我在這里,讓你們一點好處都贏不到了?”殷飛也知道這三個家伙怎么想的,自己雖然不要他們的錢,但他們同樣也不能贏別人的錢,整個晚上差不多都在這里耽擱掉了,便也懶得再玩下去,笑道:“我那份錢留下了,等會兒你們三個分了,再找個肥羊看手氣吧,不過招子可得放亮一些,別再找到一個我這種的,要知道我這種修為的人,脾氣可沒幾個像我一樣好的,說不定贏了錢還得讓你們欠上一筆債務。”
“前輩說的是!”那虎妖見殷飛果然兌現了諾言,還把自己的那份錢留了下來,登時欣喜若狂,至少他們這段時間的牌不是白打了,三個人一分,每人都能賺到一小筆錢,平時若是不斷贏,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數字。見殷飛要從酒鋪離開,三人趕忙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將他和令狐彥送了出去,這才急慢慢的跑回桌上分錢。
走出酒鋪大門,殷飛這才問令狐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還搞得挺神秘的,現在沒有危險了?”
“是個墳場,我的肉身應該就在那下面,我之前就是去看還有沒有人看守,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問題了,不過我一個人還辦不了這事,得你陪我一起去才行。”令狐彥指了指遠處的方向,笑道:“等會兒把修為壓到最低,不要被人家發覺,那可不是妖族的地盤,而是人族的轄區,這里的人族和妖族可不像下面那般能夠和睦相處,相互之間戰爭很常見的。”
“無所謂,不管是什么族類,只需人多了總會有爭端,好一些的就像萬壽界那里,只有一些內部能夠處理的小矛盾,但大多數人通常還都是訴諸于戰爭。”殷飛說完這番話之后,很期待的看了看令狐彥,問道:“你覺不覺得我最近說話越來越有哲理了?就比如剛才這番話?”
“毛病還不少,不就是看進去幾本書了。”令狐彥小腿一拐,踢了殷飛一腳,笑罵道:“少說這些沒用的,等會兒留神些別被人家發覺才好,等事情都辦完了,我再好好夸獎夸獎你。”
令狐彥所說的墓地并不太近,至少他們在離開了妖族地盤,前方人族修士的轄區之后,兩人還是走了很長一段路的,雖然這有壓制修為,導致速度變慢的原因,但還是說明人族修士們把令狐大爺的肉身看得很重要,至少當初是很重要的。
至于現在,只看這片墓地連個看守都沒有的寥落景象,就知道兩千年時間一過,大伙兒已經沒人太在乎這些事情了,當年那個叱咤風云的狐妖,怕是早已被大多數人遺忘了。
殷飛看著這片明顯規模不小的墓地,不知為何有一種非常悲涼的感覺,在里面走了幾圈之后問道:“令狐,這墓地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應該都是當年那場大戰的死者,我的肉身估計是被他們拖過來的,怕我再找到肉身恢復修為,不過后來估計時間太長,他們都以為我早已經死了,所以這片墓地也就沒有人再看守了。”令狐彥說罷,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大的土包笑道:“那里埋葬的就是我,周圍有一些法陣,不過看起來并不太厲害,應該能夠輕松處理掉。”
“好,那我們過去看看,外面的法陣交給我,你自己進去就行。”殷飛說罷,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那處大土包前面,研究起埋在周圍的法陣來。
和令狐彥說的一樣,這里周圍的法陣并不是什么太高級的貨色,估計也是當初有不少高手在此地駐守,法陣不過是最后一道屏障而已,所以也沒有設置的太過厲害,如今時間過去兩千年,高手們全都離開了,這些法陣基本上也就成為了雞肋一般的東西,動作拆除十分簡單,只需別給玩爆了就行。
以殷飛的技術水平,想要對付幾個小法陣太簡單了,令狐彥還在觀察地形的時候,他就已經給拆的七七八八,這會兒正在小心翼翼的應付著一條不太明顯的細線,這條線其實并沒有什么能力,之所以要弄掉它,是因為這條線帶有警報裝置,天知道這警報究竟通向哪里,還是先把它弄失效了比較好。
將地上的線剪除掉,令狐彥正巧也觀察地形回來了,殷飛指了指自己的杰作,笑道:“法陣都已經清楚掉了,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開始挖土嗎?”。
“土不用挖,讓它們自己長出來就行,主要是下面的東西,我之前觀察到,似乎我的肉身上還封著什么東西,怕是不那么好處理的。”令狐彥說罷,也沒等殷飛發問,右手朝著土包的方向平平一推,之后又悄然一抬,之前還密不透風的土壤突然向左右兩邊分開,慢慢堆積開來。
而那個被土壤密封的長方形地段,也慢慢地顯露空當來,令狐彥指了指下面的一片漆黑道:“走吧,我的肉身就在這下面,留下個什么東西望風,你跟我一起下去吧。”說罷便跳了下去。
殷飛從身上摸出個老鼠容貌的法器,放在路旁的一棵樹上,忙也跟著跳下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