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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的占地面積頗為不小,頂的上一個半的百工堂,在這寸土寸金的吳越郡城中,絕對算的上是大戶人家的氣派了,反正殷飛是看的挺震驚。說起來,他還沒有正經進過富貴人家的府邸,之前都是在門派中混,覺得地皮再大也屬正常,畢竟那是享譽大蒼山地面兒的大派,一個堂口就該有那么大的地方。
可到了這邊一看,才算感覺到之前自己所處地方之僥幸,別說百工堂內了,就連他自己在外山那套幾進幾出的宅子,這里居然敢要八十幾萬靈石一套,就算大蒼山那邊底價沒這邊高,估么著怎么也要四五十萬。這么多錢殷飛想都沒有想過,隨即便覺得自己加入白山劍門真是幸事,否則靠他自己在土里刨食,這輩子別想住進這么大的房子里。
整座宅子分為三個部分,一塊最大的位于正中,據說是徐府老爺和老夫人,也就是徐公子老子娘的居處,還有招待客人的廳堂,以及一個碩大的后花園。另一部分則是靠著西邊的那塊,據說是練功的地方,徐家的護院們都常去那邊晃蕩,門口有兩條大漢分為左右把守著,看起來還很是神秘。最后一部分就是徐公子的地盤了,這邊確切的說其實是四個人住,徐公子的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只不過目前兩個哥哥都不在吳越郡城,而是在外面混差事,那個妹妹則非要黏著母親,所以搬去了中心處住,這邊暫時成了徐公子一個人的地盤。
那徐公子顯然很是好客,尤其到了自家的地盤上,更是豪爽的令人發指,帶著殷飛來自己那處院子的小客廳內,還沒顧得上說話,便先叫下人給上了四干果四蜜餞,以及果汁若干,很是殷勤的款待這位剛剛結識的小兄弟。
二人吃喝一陣,徐公子首先做了自我介紹,笑道:“在下姓徐名秋陽,不知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哦,在,在下殷飛。”殷飛忙將嘴里還沒徹底嚼爛的果子生吞下去,哽著嗓子道:“白山劍門百工堂弟子,現在在沖天館讀書?”
“哦?可是今年的新生?”徐秋陽臉上笑意又是重了幾句,很是親切的說道:“為兄四年之前也在沖天館讀過一年,要算是你的學長了。”
“小弟殷飛,見過學長。”殷飛忙起身打了個躬,誠懇道:“還要多謝之前學長救命之恩,否則小弟今日怕是要栽在那賊子手中了。”
徐秋陽擺擺手道:“不必客氣,你我也算是緣分,那廝為何要帶人伏擊于你?”
這個問題,殷飛也是說不清楚,事實上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伏擊他,似乎只是很單純的看他不順眼,加上上次又被他折了面子,才引來了這次的追殺。
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說了一通,徐秋陽點點頭表示理解,笑道:“這年頭哪里都有這么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也不必介懷,好在那廝已經死在你手上,又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往后你也算是耳根清凈了。”
“正是,往后小弟可以安心讀書了。”殷飛此時也是心懷大暢,在這邊最讓他厭煩的家伙死掉了,往后可以踏踏實實的念書學習,不必再擔心什么時候再被人追殺,實在是一件舒心暢意的事情。
二人又說笑一陣,聊起沖天館內的各處景致和各位教授,竟是越聊越投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只是徐公子話鋒一轉,一個教授笑話還沒講完,突然問道:“對了,你之前似乎說認識我?”
平心而論,這種突如其來的問話方式,的確能讓很多本來心中有鬼的家伙露出破綻,可殷飛一來腦子靈活,二來平日里與令狐彥斗智斗勇慣了,對付這種方法駕輕就熟,加上他自打進了徐府,就一直在琢磨此事,絲毫沒有被之前聊天內容所干擾,這會兒見徐公子突然問起,一拍巴掌道:“學長貴人多忘事,前幾日咱倆還在大街上喝酒來著,后來你家那幾位護院出來尋你,還是我將你勸回去的,只是你當時喝得爛醉如泥,你我二人又只是在街上偶遇,怕是醒來之后你便記不清楚了。”
“有,有這事?我跟你喝酒來著?”徐秋陽有些狐疑的看著殷飛,見對方臉色如常,目光也是清澈見底,說話時臉色還帶著幾分紅潤,一副怕見生人的模樣,很明顯就是個不會扯謊、老實厚道的好青年,心中頓時便犯起了嘀咕。
那日他被幾名護院抬回了家,約莫一個時辰才悠悠醒轉,醒來之后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酒氣,可在他印象里并沒有和誰舉杯痛飲的鏡頭,那日他倒是真的打算去找幾個朋友喝酒聊天,順便商議一下過幾日去舟山島附近游玩的事情,可上一次的記憶只截止到自己踏著和熙的微風走出家門,隨后便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叫來抬著自己回來的護院詢問,護院們只說他與另一位公子去飲酒了,之后醉酒后被那位公子送回,至于那位公子姓甚名誰,家鄉何處,就完全是一問三不知了,只說并不是公子尋常那些朋友,乃是個生疏面孔。
這就更讓徐秋陽奇怪了,自己何時何地又結交了新朋友,還喝的酩酊大醉,他的酒量自家知曉,怕是將那酒家喝空了,也不會醉成那副模樣,究竟是喝了多少,又是什么朋友能讓他喝那么多,成了困擾在他腦海中的碩大問號。可問來問去護院們也就是那幾句話,看起來也不像是扯謊的樣子,徐秋陽只得暫時放棄了這個問題,直到今天在這里遇到了殷飛。
二人正說間,那名護院頭目卻走了進來,見到殷飛時先是眼前一亮,不由自主道:“我倒是誰值得公子這般幫手,原來是那天的殷公子。”
“怎么,你認得殷兄弟?”徐秋陽趕緊問道。
“自然認得,那天不就是殷公子和您喝酒,之后將公子爺送回來的嘛。”
“原來如此。”徐秋陽盡管心中疑惑不能盡去,但對此事已經是信了,自己和殷飛確實是在外面偶然認識,之后甚是相得,并在一起喝了一整天的酒,好在兩人之前聊得頗為投機,這么說倒也過得去。
將此事按下不提,徐秋陽指了指后墻方向道:“可都解決了?”
說起這事,那護院頭目一臉慚愧,囁嚅道:“回公子的話,小人們沒用,跑,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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