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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自然是不知道范姨娘心中的腹誹,聞言笑了笑:“我要管著家務,其余的事情怕是無暇他顧,就勞煩玉芹你多多照看了。(搜讀窩.souduwo.)尤其是春容院那邊,有你看著,我也放心一些。”
范姨娘謙恭的低著頭,在別人眼中姿態是十分恭謹的,她停頓了一會兒才低聲應了一聲是。
姜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既然你來了,那就幫我看一下賬本吧。你知道我一向很不耐煩這些的,你頭腦好,算賬向來清楚。”
范姨娘被姜氏拉著往桌子那邊去了。
白蘭不經意的抬頭,卻好像看到范姨娘那微微低著的額角上有青筋在跳,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就發現是自己眼花了。范姨娘低眉垂首,態度順從的很。
姜氏坐下與范姨娘交代了一番,又抬頭對白蘭溫聲道:“你回去照看三娘吧,我這里沒什么事情了。”
白蘭便躬身退下了。
白蘭回去之后便去了三娘的房里,并把今日的姜氏讓她過去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三娘聽聞姚悅容竟然這么簡單就被范姨娘和姜氏聯手給收拾了之后愣了好一會兒。她更震驚于范姨娘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段。
“少夫人,夫人和我家公子對范姨娘都如此信任,這個范姨娘應該是沒有問題才是。”白蘭的判斷完全來自與對她家公子強烈的信心。既然公子敢將自己的妻兒母親都交給這個姨娘照看,那這范姨娘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三娘聽了這話也沒有辦法反駁。
她雖然懷疑范姨娘,但是因為宣韶對范姨娘的態度,所以她也不好說什么。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宣韶也因為什么原因一直沒有主動提起,三娘便也沒有問。
宣韶不主動提及,那說明這件事情可能關系到他的父親宣信。宣韶雖然性子冷清,但是三娘能從他平日里的只字片語中感覺到宣韶對于這個父親是十分尊敬的,即便在她看來宣信這位公公實在是有些為老不尊。
她現在產期將近。實應安心待產,不宜多思多慮。既然宣韶已經坐了安排了,那她便選擇相信他。姚悅容那邊的事情,她還是交給范姨娘處理就是。
姚悅容在范姨娘手里這么一栽。莊親王府是真的清凈了。全府上下平靜祥和,三娘的待產環境自然是舒適萬分。
這一日,又是一個大晴天,院子里的花木都被曬得蔫兒了,無精打采。莊親王府里尤其是三娘這個院子里的人卻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們跳起來。
這一日姜夫人破天荒的來看了三娘好幾次,連老王妃也隔兩個鐘頭就往這里派人過來探聽情形。范姨娘倒是沒有動靜,不過姚悅容的春容院被她派人看得死緊,昨日半夜就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去多喂了神志不清的姚悅容兩倍的藥。
因為今日是三娘的產期,還是蔣太醫把脈之后推算出來的。
三娘原本還算淡然的心情被她們這么一折騰也有些緊張起來了,最后只能苦笑著回了自己的房里坐著,不理會外頭來來往往的人。
只是她從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十分,都沒有察覺出異動。心理想著,果然產期這種事情不是真的能憑把脈就能確立得如此精確的。
然后又想到。宣韶走的時候明明跟他說了會在她生產之前回來,結果還是沒有回來。且他走了之后一直就沒有消息傳回來,三娘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宣韶不敢不回來的。
這樣一直到了晚膳時分,三娘與往常一樣用了晚飯,又扶著白英的手在院子里走了走。現在是夏日,三娘白日里不想頂著大太陽走得滿身的汗,每天洗好幾個澡。
因為她現在肚子老大,洗澡很不方便,只能要白英白芷幾個大丫鬟服侍。三娘這會兒也不矯情了,畢竟凈房里是濕的,她又身子不便,若是摔了的話后果就糟糕了。在不洗澡和讓人幫忙洗澡之間她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好在北方的夏夜也還沒有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的。盡管如此三娘也還是走了一身的汗回來。
白英去為她接下來的沐浴做準備,白芷和白果在她身邊陪著,一邊還嘻嘻鬧鬧說著前兩日魏云英大婚的事情。
魏云英成親,三娘沒有去觀禮,不過還是派了莊嬤嬤和白果過去的。魏云英是魏夫人的獨女,嫁妝自然是十分豐厚。聽說宮里的魏月娥也特意請了恩旨。派了自己身邊的內侍出宮給魏云英送賀禮。
三娘在一邊笑吟吟的聽著白果眉飛色舞的描述,突然外頭響起了幾聲極小的驚呼聲,三娘立即抬頭戒備的看著外頭。白芷和白果兩人立即停住了話頭,互看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站到了三娘面前,眼睛也是緊張的盯著門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