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柴房充斥著一股刺鼻的霉味。
一雙枯瘦的手摸上柴門,用力劃下一豎。在柴房里不見天日,這是她唯一用來記日子的辦法。
十天了!聶無雙冷冷地想,一邊加大手指的力度,也許是因為太用力了,手指上的長長指甲頓時拗斷。
十指連心,猩紅的血冒了出來。
她一眨不眨地收回手,放在嘴里含著,頓時口中滿是鐵銹一般的血味。但這點痛根本對她來說不算什么。比起十天前痛徹心扉的那一幕。真的不算什么。
她靜靜坐在柴房中的茅草堆上,聽著外面哪怕微小的聲音。十天了,除了送飯的小廝,根本沒有人來這里。
不一會,院子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外加院子門口鐵鏈落地的聲音。
聶無雙連忙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早就臟亂不堪的衣服。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饑寒窘迫的樣子。
她曾是聶家尊貴的嫡女千金,也是齊國最年輕最美麗的相國夫人,就算被踐踏入塵土也應該保持最高貴的神態。
也許來的人是他——顧清鴻,她的夫君。
會是他嗎?聶無雙失去神采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
柴房的門突然打開,刺眼的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聶無雙不由瞇著眼睛竭力想要看清楚來的人是誰。
“相國夫人,好久不見,這些天您過得怎么樣?”柴房外響起一聲柔媚的聲音。
聶無雙眨了眨眼,等看清楚來人是誰,不由唇邊含了一絲冷笑:“總有一天你也會嘗嘗被關的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