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十一)誰憐我癡狂 這突來的舉動讓路樂樂一驚,沖上去的時候,他腳下已經踏空,整個身子就要墜了下去。
“小夜。”幸而動作快,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自己整個身子也趴在懸崖邊。
其實,他們經常在這里玩耍,即便是如此高的地方,摔下去也不會對他們怎樣。
而,只要抓住了姬魅夜,他自己帶著懸崖就可以上來。
絹可是,他沒有。
他身子懸在峭壁上,仰起頭凝注頭頂上的人。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有吃驚,有憤怒,有委屈,還有壓在眼底的欣喜,那臟兮兮的臉干凈如皚雪,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澤。
“你到底是誰?”沒有上來的意思,他厲聲質問道。
頰“……”她一顫,感覺他的手在一點點的滑落。
“說啊!為什么不說?”他繼續問道,聲音在顫抖。
“你是不是知道了?”她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你告訴我。”他有著他的倔強,就像慢慢的他有了他的守候。
“那你上來,你上來我告訴你。”
“不!就要在這里說。說你為什么要騙我?”在帶他回來的白衣小童子的嘴里他才無意得知,在南疆目前滿月弓的主人是當今皇室的公主殿下,神樂。
“我那不過故意的。我本就是在這里受罰,而且,若是讓母后知道有人闖入了這里,必然會連累你。”神樂舒了一口氣,“那日嬤嬤突然帶我走,我來不及給你留口信,而且怎么也出不了宮。”
“哼!”他揚眉,表示著不屑。
“好了,我說完了,你該上來了吧。”他吊著不累,她拉住還累了呢。
畢竟年紀上下,力氣也不大。
“可……可你是女的。”他咬著唇,盯著她。
“如果,當時你就認出我是女孩子,你還會來這里嗎?”不過是小孩子,哪來的男女之別,真不知道這家伙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閉口不語,凝眉陷入了深思。突然手上猛的用力,趁神樂不被,他用力的將她也往下墜。
兩人就這樣拽著手,一同落入了潭中。
她從來就不習水,到了水下就開始手足無措,漸漸的下沉,不過還好,他的手未曾放開過她,托著她,然后將她送上了岸邊。
“咳咳咳……”吐了幾口水,她看著坐在旁邊的他,自然心里明白他是在生氣。故意將她拖下來也是表示他的不滿。
“小夜。”她用手碰了碰他,他立馬轉身給她一個背影。
“這個是給你準備的禮物。”她拿出一個東西,放在了他面前,“我想,你會喜歡這個的。”
“哼!你可知道,我在這里等了多久?”終于他也忍耐不住,回頭怒視著她,“那天你走后,我又來了,卻怎么也看不到你。以為你去午休了,便在這里等你。可是到了晚,你還沒有出現。到了第二天,你也沒有出現,第三天也沒有……第四天,我便架著靈鳥在月重宮到處找你,想他們是將你給關起來了。然而沒有人認識你……”他頓了一下,眼中閃著委屈的異彩,“他們都說,這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樂兒的人。他們說我傻子,一定是見到了鬼了。我不信,我就去江邊找你……”
神樂默默的收回手里的東西,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只通體碧玉的笛子。輕輕的放在唇邊,她還記得那日他吹奏的曲子,便生疏的吹了起來。
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思念,她吹得極為不流暢,但是……余光卻注意到,他那精致如雪的臉上有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回頭,于他目光對視,雖然明知道他看不清,但還是報以燦爛的笑容。
那日,他們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并排坐著到了日落。
日落時分,他也須得回去學習法術。祭司大人說,只要他肯好好學習,他的眼睛定然會好的。
“樂兒。”他的手放在她面紗之上,“你等我眼睛好了,好了來看你。”
她笑著點了點頭,“在我十五歲及笄那年的新月,會有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祭祀,到時候,我會在月重宮的祭臺上跳飛天舞,為百姓邀請月神。”
“我會每天都在這里陪你學的。”
“你會跳舞?”她詫異。
“我不會。但是,我給你吹笛子,看著你跳。”他眉目含笑,青絲飛揚,那粒藍色的淚痣已經被一彎金色的月牙遮蓋。
神樂殿下入住月重宮,而且宮里每日都會派來舞師,叫她習舞。
而每日,都有一只靈鳥躲過守衛是視線,悄然進入禁地,然后停在瀑布的頂端,悄悄的注視著下面的情景。直到,舞師和仆人離開,留的那個熟悉的明黃色身影時,瀑布上的那個人才會出現。
時間恍然過了四年,四年,那只靈鳥清晨準時進入月重宮的禁地,日落時分準時離開。
有時候,那只鳥獨自帶著自己的主人離開,有時候則是兩個人喬裝打扮一番的人,混出月重宮,混跡南疆個個地方。
似乎,四年過去了。很多人忘記了那個曾硬公主殿下祈福的傻子。他進入月重宮之后,極少人見過他的樣子,也不知道,四年是過去,他現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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