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汮兮手里的那張紙,姬魅夜臉上的所有表情都順江凝注,神色當即呆滯起來。
那字體,字體果真是泱未然,而那張紙,卻寫著。
如果姬魅夜和君上同時出現,請選擇姬魅夜。
姬魅夜和君上同時出現?他身子晃了晃,想起了那日在林子里,君上要將她帶走的時候。
絹是的,那次,當他帶她回來,她并沒有反抗。所以,那次,她選擇了他?
“她知道你無論如何的都要回南疆,而以她的實力,她根本就不可能安然回去。也是這樣,在她的要求下,你一次次的放了月重宮的人——她明明是在利用殿下您。”汮兮頓了頓,“至于今晚,西番蓮的粉末就是她送來的……”
“她送來?”他疑惑,“她送來做什么?”
頰汮兮垂下眸子,淚水再度滑落,唇上已經被自己咬出血印,“她知道我在殿下和她之間的事情,她說只要我用西番蓮花粉將殿下拖住,不要去她房間,那她就甘愿退出。”
汮兮仰起臉,迎上姬魅夜,拉住他冰涼的手,“殿下,我是女人,我不能看到我自己深愛的人被別人利用,更不愿意您執迷不悟,更不想你為了一個處處利用你背叛我們之間的諾言,讓你變成白骨。”
“我不信!”他訥訥的說道,眼神黯然,“我不信,路樂樂不愛我。”
那些相依為命,他在她懷里,她在身邊一次次的聽著她說姬魅夜我也喜歡你啊。那一聲聲的呼喚沒有半點摻假……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路樂樂不會這樣對他的。
在被人追殺的時候,她將自己傷口放在冰涼的水中,也要講它高舉過頭頂,不讓它受傷。
在樸城,被搶匪攔截,她顧不得別人的羞辱都從泥水里爬過,要救它。
“殿下要你要怎樣才相信?就這個字據你都不信?”汮兮喘了一口氣,突然再次扯開自己的衣服,指著心口,“殿下,如果你都不信,那你看看汮兮身上這個是什么?”
一拍銀針的痕跡赫然落在她白皙的胸脯上,其中一根顯然扎進了心口,因為拔出來過于慌張,而留下了血漬。
看到姬魅夜眼中突然涌起了巨大的驚駭,汮兮要了咬牙,將衣服穿上,然后抬起手腕,將那串紅色的心思紅豆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之上。
這一刻,一直處于恍惚和驚駭狀態的姬魅夜,再也控制不住的全身發抖了起來,看著那串主子,他的呼吸頓時紊亂不堪,另一只手用力的壓著心臟。
“這個……為什么這個鏈子會在這里?”那串他親自挑選親自做成,親自戴在路樂樂了手上的鏈子怎么會在汮兮身上。
三生石無法刻上他們的名字,他用相思豆想要圈住她一生,兩人心心相許。
這個是鑒證他們愛情的相思豆,見物思念人,永生不棄……
“這是她走的時候丟給我的。”汮兮凝注相思紅豆,“她說這個本來就不屬于她的東西。”
“哈哈哈……”沒等汮兮將話說完,姬魅夜突然狂笑了起來,一把抓過鏈子,“汮兮本宮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是,本宮會親自去問路樂樂,讓她說個明白。”然后飛奔出了院子,直接朝北院奔去。
汮兮跌坐在椅子上,淚水已經收住,臉上有一抹看不見的淡然笑容。
這樣,誰也得不到……
一路狂奔,他心里一陣抽痛。
那張泱未然留下的紙,那西番蓮,這串相思紅豆,汮兮身上的針傷……他自然都是路樂樂的所謂。
然而,樂樂,我愛你。不管別人說什么,我都要得到你的親口承認。
就算你不愛,你利用我,那你也要親自告訴我。
而且,單純如你,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他腳下跌跌撞撞,或許,他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自己。
身體里還有西番蓮的藥粉,他是被詛咒的人,西番蓮也是南疆的圣物,在他體內,讓他覺得氣血倒流。
長廊深深,他恨不得一步就走到她身前。
然而剛走到院子門口,滿園的西番蓮讓他頭暈目眩,身體灼熱不堪,強撐了好久,他終于來到了她的房門口。
里面還亮著夜明珠,灰白的光似乎還倒映出了她的剪影,讓他覺得那樣的熟悉和安心。
一時間,剛才在汮兮那里燃氣的怒火瞬間就被熄滅,甚至,他微微低頭,檢查了自己的裝束,怕被她責備衣服都亂糟糟似的。
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他走進去,看到滿屋子的蘇州帷幔在風中飄蕩,宛若天邊的云霞那樣美麗。
而如他期待的那樣,那個女子就坐在里面,靠在帷幔帳子外面,望著窗外。
“樂樂。”他用力的握緊了紅豆鏈子,聲音盡量平靜,“珈藍將白骨之花給你了嗎?”
那是代表永恒和靈魂的花。
然而窗戶邊的女子并沒有回答他。
“樂樂,你在生我氣?”他苦笑,“所以,你賭氣將紅豆也給了汮兮?”——
女巫の貓——
謝謝大家……當初可是你們說的要狠狠的虐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