汮兮雙腿酸軟跌坐在墻腳,手緊緊的絞著衣袖,蒼白的臉上掛滿了絕望的淚痕。若不是,緊咬著唇嘗到那血腥味和銳痛,她會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剛才他們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在了耳朵里,他的每一個眼神她也一一看到。
他的神情那樣的痛苦,看著那個叫路樂樂的眼神又是那樣的眷戀又是那樣的癡狂。
甚至還是那樣的無助和無措。
絹他緊緊的摟住她,貪戀的吻著她,哪怕她如何冷淡他,言語諷刺他,他都沒有惱怒,甚至啊……
汮兮咬著唇,慢慢的扶著墻站起來,“殿下,你戀上了這個叫路路樂樂的女子嗎?”
此時,她終于明白,為何這兩日他總是心不在焉,為何總是神情恍惚。
頰為何當那個女子出現的時候,他的眼神會忍不住圍繞著她。
殿下,你忘記了,當日你在圣湖給我的誓言嗎?為何趕在我回來之前,竟然戀上了他人。
甚至是那個女子明明如此待你,你卻……難道又像一千年前那,你又要重蹈覆撤?!
汮兮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汮兮大人。”前方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汮兮抬頭,見到幻影單腿跪在身前。
“幻影,告訴我實話,那個叫路樂樂的女子到底是誰?”
幻影起身,看著她從路樂樂的院子走過來,看來也瞞不住了,“她便是那能打開圣湖的命定之人。”
“她?”汮兮臉色一陣慘白,聲音幾近哆嗦,“她竟然是那個人?”
“是的。”
“可是,殿下和她的關系?”
幻影車沉默,半響道,“殿下的心,有一半在這個女子身上。”
汮兮身子一晃,然后扶住了墻,眼底痛楚蔓延,“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啊。”
她第二次故意摔倒,就因為感覺到路樂樂的心跳微弱,和常人不同,然后才去試探,果真發覺她只有半顆心。
“幻影。那個女子要殿下明日給她一個答復,逼殿下做一個選擇。”
“她定然這樣做。殿下在很早之前就對他產生了依賴,她利用這一點,逼著殿下放了月重宮的人一次又一次,現在,看來她是要逼殿下放棄回到南疆了。”
“那你說,殿下會選擇誰?”汮兮伸手摘過一朵花,捏在手心里。
“殿下這次自然不會選擇那個女人。”
“是嗎?”汮兮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我們也不能讓殿下做出這個選擇。殿下剛剛離開了,他說明日回來,給那個女子一個答復。那我們就等到明日。”
“明日?”
“是的。明日。”汮兮臉上突然展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今晚,不妨做一些玫瑰糕,和那個女子談談。”
“是。”幻影點點頭,看了一眼北院,扶著汮兮慢慢的走了回去——
月影重疊,將月重宮的圣湖照得如一張落入水中的明鏡,神秘而詭異。圣殿上的一百零八根柱子有將白玉臺階照的斑駁如鬼魅。
圣湖的旁邊有一條小路,上面有一抹纖長的身影在獨自擺拍。他頭發烏黑自然的散落在肩頭,白色的袍子輕輕的掃過不沾灰塵的地面,看上去,飄逸若仙。
“祭司大人。”身后小跑過來一個白衣的小童,然后高舉著一卷黃帛頷首站在祭司大人的身邊,“祭司大人,這是若云郡主傳來的火焰(將字體寫在特殊的紙上,然后用火燃燒,通過靈力送到想到的地方,但接受者的靈力需要更強,才能讀懂前面的字體。)
修長干凈的手指,從小童手里拿過黃帛,指尖微微點,一團藍色的火焰將帛布瞬間燃為灰燼。然后火焰中,顯示出一行字體。
鳳息大人:
承月神的庇護,未然殿下的血脈得意留存,皇室血脈尚能延,請將消息告知皇室。西番蓮已經抵達滄瀾,今日我們即將跨江。
若云,敬上。
那持著藍色火焰的指尖突然顫抖了一下,火焰熄滅,字體消失不見,然而鳳息祭司的手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
侍候他多年的白衣小童疑惑的抬頭看著鳳息大人,這才發現他湛藍色的眼瞳下面竟然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凄涼,唇角竟然有那么一絲苦澀。
“大人。”小童見他失神的望著手指,不免擔憂的喚了一聲,“溯月世子傳來了書信,南域那邊已經退兵,先下他正帶著若干將領趕向滄瀾江。”
“不用!”鳳息大人輕輕地擺了擺手,他的聲音十分的輕,有一種飄渺若云的感覺,“告訴世子,我親自去滄瀾江。”
“大人,您要去滄瀾江?”小童驚愕的問答,“您已經多年沒有出過圣殿了。”
“我想去看看那個女子。”他摩擦著指尖,藍色的眼底穿過圣湖,看著北方……——
女巫の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