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皇后娘娘的燒已經退下了,現在已無姓命之虞”陳太醫擦了擦額上的汗,顫顫顛顛地跪到司徒天羽的面前,聲音有點疲累地說道。
“知道了,都退了吧!”司徒天羽冷冷一瞥,不再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一直在床上睡著,不斷囈語出聲的以寒,手一直緊握著以寒柔軟無力的手。
“是,臣等遵命。”陳太醫聽到司徒天羽的話,心里總算是緩了一口大氣,他們陳家二十幾口人的性命總算保住了,看來,等這皇后娘娘好了,他還是早點向太醫院遞我辭呈回家養老算了,這皇宮,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呀。
陳太醫出了騰鳳殿,看著天空漸漸升起的太陽,竟有一種劫后重生的感覺,轉身看了看騰鳳殿里面,布滿尾紋的老眼半瞇著,露出一絲不忍,嘆了一口氣便走下了階梯。
絹靜語見到陳太醫從騰鳳殿出來,馬上走上前去詢問。
“陳太醫,皇后娘娘現在怎么樣了?”靜語臉上的表情明顯還是有絲著急,擔憂的。
“臣叩見靜語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頰“免了吧,你快說皇后現在怎么樣了?”
“回公主,皇后娘娘現在已經沒有姓命之憂了,燒也退了,只是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這樣啊?那就好,沒事就好。”靜語看著安靜的騰鳳殿,臉上滿是內疚。
“公主,皇后娘娘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并不像外面傳聞那樣狠毒好爭風吃醋的,有些事,公主不該看外表,人的內心,永遠都很難猜得透徹。”
陳太醫今天在過來騰鳳殿時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更加明白引起這事的事主是誰。
“陳太醫,我...”靜語難過的低下頭。
是的,她知道自己總仗著皇兄對她的寵愛而在這宮里為所欲為,她只是一味地認定這個人好就好,可是,并沒有想過這個人是否是真好,像今天,她突然發現,她一直喜歡的,尊敬的皇嫂并不像她以前看到的那么單純柔弱,或許,那個此刻正躺在騰鳳殿里經歷的一聲生死劫難的皇后柳凝月才是真正的無辜吧?
“孩子,我知道你單純善良,可是,如果你的單純能如此輕易地讓人利用,就會變成無知,明白嗎?看事情,做事情,先多想想,不要一味的沖動莽撞。”陳太醫摸了摸靜語的頭,語氣和善,慈祥。
“可是,皇嫂她不會,不會利用我的,不會的,陳太醫你說我可以,但是不能說皇嫂”靜語急了,心里非常生氣,不高興地朝陳太醫吼道。
“唉....公主就當剛剛老臣什么都沒有說罷,老臣告退。”陳太醫看著靜語眼中的固執,嘆了一口氣,邁著蒼老的步子朝太醫院走去,他累了,想休息了,從他進宮,經歷了兩朝君主,這宮里的黑暗險惡他早已看得透徹,也看得生厭了,他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靜語一時語塞,看著佝僂著背的陳太醫遠離自己的視線,竟有種感覺,她再也不會見到這個慈祥的老爺爺了。
想到這里,靜語想起了幾年前,她還很小很小,那時候皇兄還沒有登基,還只是一個皇子,而她也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的時候,有一次皇兄帶著她偷偷地去冷宮看母妃,卻發現母妃病在冷宮里昏睡過去,她跟皇兄急得團團轉卻束手無策,而皇兄只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去御書房里求父皇可是,皇兄去了好久都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呆在冷宮里又冷又怕,但是又不敢離開母妃的身邊,只好偶爾偷偷地跑到冷宮的門外張望,看看皇兄是能把父皇叫來 她等呀,等呀,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到,而冷宮里那嗖嗖的風聲讓她害怕到發抖,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就在這時候,陳太醫提著藥箱偷偷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當時她不知道陳太醫是偷偷進來的,看到陳太醫時就跑了過去抱住陳太醫的腿大哭,陳太醫見狀,抱起她就安慰了一會兒,才給母妃看病。
那時候起,她就知道,陳太醫是個好人,一個很善良的好人。
再后來,她才知道,那天皇兄去御書房里求情,父皇拒而不見,而剛剛為父皇診過脈的陳太醫知道了母妃生病的事情,本來想白天就過來,可是又怕讓別人看到不好,只好等到天黑了,沒人注意的時候才敢偷偷地進來。
陳太醫走后,母妃的病也好了,而她似乎對這個老太醫很感激,很親近,有時候她也會常常跑到太醫院去找陳太醫說話,陳太醫把她就像當成自己的孫女一樣看待,從沒有一種對她公主身份的敬畏。
而今天,她似乎又做錯了一件事,她不該這樣對陳太醫說話的,因為,她也感覺到了陳太醫的話好像是對的,她心痛,但是,她同樣不敢接受,自己最喜歡的皇嫂會是這樣心機深沉的一個人。
靜語很想進騰鳳殿,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找個什么借口進去。
只好又坐回了階梯上呆呆地等著。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等皇后醒來,抑或是等皇兄出來告訴她皇后還活著,沒有生命危險了?這個消息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那她到底在等什么?
夢痕走到司徒天羽的身邊,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以寒,清冷的眸中帶著一絲愛意,又看了眼一眼都沒有合眼的主子,夢痕輕聲地說道。
“主子,該上朝了。”
“嗯,知道了,去拿朕的朝服來吧。”
“都拿來了。”
司徒天羽看著一直沒有打算醒來的以寒,把以寒的手放進被子里,轉身便走了出去。
夢痕跟著司徒天羽走出去時,還不時地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以寒,眼中的擔憂一絲都不比訪兒的少。
“你很擔心?”司徒天羽伸長手臂任宮女給他穿戴龍袍,淡淡地看著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夢痕。
“嗯。”夢痕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不怕?”
“不怕。”
是的,他不怕,愛一個人有什么好怕的,怕的只是不能好好地保護她,或者說,看到她受到傷害而無力去解救,因為,在愛情與忠心上面,他選擇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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