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巷里,李翰宇騎著馬走在前面,車廂里只有夕蘭一個人,因為此次曹大人設宴十分低調,不允許帶閑雜人等入府,所以葉兒和秋兒都被留在行館里,她今晚出席宴會的小算盤又沒得逞,右相大人還是那么忙,忙的連臉都沒露,唉,微微嘆口氣,尋思著找別的機會,反正行程還有七.八日,她就不信見不到那個日理萬機的大人物,耳邊是車轱轆壓著青石地面的‘咯吱咯吱’聲,靜靜的好像一首悠遠的曲調,聽的人昏昏入睡。
不一會兒,夕蘭的上下眼皮便親密的相擁了,身子緩緩滑倒在長椅上,頭歪著靠在了窗口,馬車還在繼續向前走著,一切都顯的那么的寧靜安然。
李翰宇的馬剛剛走到轉角處,突然對面竄出一伙人,個個身著白衣,戴著白森森的面具,一丈寬的小巷里,頓時被這伙人堵住了去路。
他先是一愣,轉瞬微蹙眉尖,在馬上傲然冷視,“何人攔路,沒見這是官家的轎子嗎?”
夕蘭坐的正是孔雀藍的馬車,孔雀藍色的車布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員才可使用,在朝日國官階不同,轎布的顏色也各不相同。
從人中走上前一人,是個小個子,臉上戴著暗紅的面具,奸細的嗓音如利器般劃破了冷凝的空氣,指了指車廂,“我們是來請林姑娘的,無關人等請勿插手!”
江湖上的規矩,來人說明來意,無關的人若摻合,動起手來是死是殘概不負責。
李翰宇雖看起來稚嫩,身手卻不錯,父親是護國大將軍,他即使不偏好武,自小在家耳濡目染,父親親授流云劍法,他耍的十分精妙。
‘唰’手在腰間輕輕一扣,銀光倏然劃過暗夜,銀蛇軟劍赫亮亮的擋在身前,笑靨如水,“想要請人,還請另尋晴日,下拜帖,再看我家夫人有沒有時間應約才是正理!”
那紅面男子一聽,冷哼一聲,再無廢話,手一擺,身后的下屬迅速向前挪動,人影如同鬼魅般晃身挨近車廂,李翰宇一看,心里叫了聲不好,因行館與府尹大人府邸并不遠,是以只帶了兩個侍衛在身邊,自己雖然身手不差,可看樣子,這些人都不是孬手,恐怕護不了夕蘭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