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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默默奉獻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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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紹謙回國了,招呼都沒打一聲。我懨懨地坐在客廳里,手里抱著那個“禽shòu抱枕”。安靜的屋子,沒有切菜聲,沒有鍋鏟聲,死氣沉沉的。我看著廚房的方向,好像還能看到莫紹謙來來回回忙碌的樣子。書上說習慣的養成需要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我養成的習慣就是依賴莫紹謙。

  他前腳剛走,悅瑩就回來了,我都懷疑這倆人是不是串通好的。悅瑩看著我蓬頭散發的樣子,只是說了句:“去洗洗,晚上路心成請吃飯。”

  “我不想去。”把枕頭抱得更緊些,腦子里全是莫紹謙離開時的背影,絕決、干脆,這不就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么?

  “童雪,別要死要活的,莫紹謙還沒死!”悅瑩過來罵我。

  我丟開抱枕,說:“在我心里,他也和死了差不多。”說完就上樓了。沒希望了吧?他徹底厭倦我了,都等不到我的答案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可是,我有什么資格怪他?

  打開衣柜,他留下的那件大衣還靜靜地掛在里面。我小心翼翼地撫摸,撫平每一道褶皺,心里面的悲傷排山倒海——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把這件衣服還給他?

  晚上,我還是被悅瑩拖了出去。我們去了一家十分有特色的酒吧,它的名字叫“FairyTale”,童話。酒吧很安靜,前面的半圓形舞臺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抱著吉他,唱著一些鄉村民謠。路心成已經訂好一個位置,這里可以看到舞臺,卻又不會被來往的人打擾。

  “童雪,這酒吧怎么樣?FairyTale,有意境吧?”路心成嬉皮笑臉地問。

  我坐下來,笑著說:“不錯,我挺喜歡的。”

  “你能不喜歡嗎?這個可是某人專門為你開的!“悅瑩怪腔怪調地來了一句。

  我看著悅瑩,這一路上我就覺得她不對勁,我說我不想出來,她就生氣,給我臉色看。我沒辦法答應她出來了,一路上她也不理睬我。說是要吃飯卻偏偏帶我來什么酒吧,再加上她剛才那么一句,我更是滿腹疑惑。我問:“悅瑩,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話直接對我說好嗎?別拐彎抹角的!你從一回來就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說出來好不好?”

  “哎哎!”路心成充當和事佬,“有話好好說啊!”

  悅瑩瞥了眼路心成,說:“你去拿酒。”

  路心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生怕我們打起來一樣。看著他走開,悅瑩才轉過頭來看我,問:“童雪,你知不知道這家酒吧是誰開的?”

  事到如今,我就是傻子我也知道了。可是,為什么悅瑩會知道?

  看我沒反應,悅瑩又問:“童雪,你為什么不愿意回國?”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悅瑩,怎么每個人都要趕我走?我待在美國有錯么?我冷冷地說:“我要讀碩士。”

  “碩士回國讀不也一樣么?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為什么你還要留下來?”

  “悅瑩!”我突然提高聲音,“我為什么不回國你還不清楚么?”

  “怎么了這是?不是讓你們有話好好說嘛!”路心成走過來,抱回一大堆的酒。

  悅瑩拿起一瓶,仰頭就喝。臺上的歌手正在低聲唱一首英文歌,他唱得那樣投入,那樣深情,好像世界都不存在了,唯有他和他的吉他。我陷在他的歌聲里,有一點惆悵,有一點心酸。悅瑩卻突然把酒往桌上一放,開始哭了起來,她說:“童雪,我看不過去啊!”

  我慌了,立馬抓住她的手,說:“對不起,悅瑩,我不該對你兇的,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別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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