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天地,她知道有多少人看著她。
她迅速避開那女子,目光倉皇的落到連欣臉上。連欣兩頰沾了些墨跡,想是她那紅綢的杰作,她在上面畫了個鬼臉,連欣將墨蹭到臉上去了。
“可惡,李懷素,我叫你你聽到沒有!晁大哥,送她一個窟窿嘗嘗。”
看連欣氣急敗壞叫喊,她竟不由得吁了口氣,如今她可也是連欣這難看模樣?
只不過,連欣在臉上,她在心上。
那日恨不得將這丫頭抽一頓,此時竟不覺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指指自己的臉,朝連欣擲過去,道:“一個女孩兒,還是要漂漂亮亮才討人歡喜。”
待看到連欣錯愕的抬手接下帕子,素珍才意識到這死丫頭方才說了什么,只聽得那廂木三沉聲一喝“晁蓋住手”,她肩上已是劇烈一疼。
同時,有身影從半空掠下,一抓她頸上衣服,將她從背后劍下卸出,然后用力一扔——
擦!素珍怒:“無情,你拔劍前不能告訴我一聲嗎,疼死老子了。”
對方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將她扔進一人手上,那人再將她扔到后面人手上,如此接力,直至她被擲到一具馬鞍上,落入冷血懷抱。冷血神色難看,朝連欣方向冷冽一盯,旋即策馬馳騁出牌坊。
素珍有些艱難的從冷血臂膀空隙看過去,只見無情、鐵手和追命和一個錦袍男子戰在一起。
方才連欣說晁將軍,這送她一劍的人是……權非同的兄弟,兵馬大將軍晁蓋?!
國子監此時已是轟然大亂。
連欣、木三、李兆廷……所有人都被從四周奔過來的官兵身影遮擋起來。
不知是誰下了命令,一隊官兵朝她和冷血追來。
冷血一聲冷笑,腳尖往馬腹狠狠一踢。
馳之一處,只見一輛暗色馬車停泊在路邊,車上馬夫二人,另有一人負手立于馬前,看她二人模樣,這人笑道:“李懷素,你確定你沒去錯武舉考場?考個八股文也能考成你這鬼樣子,還真是本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