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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教豈為我輩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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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教豈為我輩而設?

  鳳凰斗:第一庶女禮教豈為我輩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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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薇怔怔地聽著,忽而取出隨身攜帶的布袋,取了一只紫竹簫,和著這音樂吹奏一曲《紫菱洲歌》。

  綠兒和初晴陪在身邊,聽得入迷,只覺天地寬闊,流水悠悠,當此刻一縷蕭音不絕,真有空徹之感。

初晴伸手采了片紫菱,單手支著下頜朝遠處看去,忽而看到一艘小船順著流水而來,船頭一個白衣翩然的公子在吹簫。懶  那公子光是側面看著就是極美,烏發只用碧玉簪簪起,戴著白玉冠,衣袂翩翩,真仙人也。

  一曲即罷,天地幽幽。

  慕容薇轉頭看去,便看到那個熟悉的人長身而立,仿佛芝蘭玉樹。

  雖然初始只聞其聲,但此刻心中便是知道,就是那人。

  忽而竟有知音之感。

  慕容薇微微一笑,看那船靠得近了。

  初晴丫頭從沒見過這么美的男人,頓時看呆了。

  綠兒自然是見過蕭景瀾的,此刻便是有些吃驚。

  “果然是你。”

  慕容薇也沒有什么訝異的樣子,此刻看到蕭景瀾,倒是心中唏噓不已。

  遙想初相見時,誰又能料到今日的情形呢?

  “是我。”

  跟隨慕容薇而來的除了兩個侍女,還有在船頭守衛的一個王府侍衛,這時候也是面帶驚愕地看著蕭景瀾,呵斥道:“爾是何人!”

蕭景瀾只是獨自操舟而來,這時候卻也風度翩翩,對那侍衛道:“靖王之子蕭景瀾,你不必驚慌,我此來,是有些事情要跟洛王妃商議。”蟲  慕容薇也淡淡道:“嗯,不用擔心。”

  既然來人是靖王的二王子,又跟慕容薇相識,侍衛自然不敢再問什么。

  只是當此刻在此地遇到這樣一個陌生人,也著實是有些曖昧了!

  那侍衛便是眼神有些怪異,心道:莫非王妃和人有私情?

  也難怪他做如是想,畢竟蕭景瀾的俊美如謫仙,少有人能夠不動容。

  慕容薇也渾然不在意,這時候她也懶得管那些禮教之類的事情。

  “船上有茶有酒,可請舊友一聚?”

  蕭景瀾伸手朗然一笑,便是邀請慕容薇上船。

  “樂意之至。”慕容薇便瀟灑地起身直接跨到了那艘烏篷船上去了。

  船頭晃蕩了起來,但是蕭景瀾在船上這么一站,便是使了千斤墜的功夫,倒是穩如泰山,很快就平穩下來。

  初晴目瞪口呆,綠兒也是有些驚慌:“王妃,這怎么好,不如到莊子上請郡王……”

  按朝廷規矩,親王的嫡長子繼承王爵,而其他嫡子則可分為郡王。因此上雖然蕭景瀾還未成親封王,但綠兒說蕭景瀾是郡王也并不奇怪。

  慕容薇笑容燦爛,聲如銀鈴:“何必拘束什么?我今日就是會會舊友,你們且不用一邊伺候。”

  蕭景瀾眸光一亮,看著她只道:“荷花欲開,可有賞花的興致?”

  慕容薇抬手示意他隨意。

  蕭景瀾心中大喜,便是劃著船槳在綠兒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直接轉頭而去。

  初晴慌張不已地抓著綠兒的手叫道:“這可怎么好?咱們要不跟上去?”

  綠兒也有些擔心,她這些日子總覺得王妃情況不怎么好,但今日見到蕭景瀾,才方察覺不對勁來。

  王妃正氣著呢,她不會一氣之下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比如跟蕭景瀾私通或者……

  那王府侍衛也是頻頻要求綠兒跟上去。

  只是見那艘船遠去,船上人也只是默坐,看起來不像有發生什么不堪的事情。

  綠兒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便讓艄公遠遠跟著,不近不遠地墜在后面,但有事情也好救急。

  初夏時節,滿塘的荷花其實尚為盛開,大片碧綠的荷葉生長在這片湖中,有那早開的已經打了花骨朵,早有蜻蜓立上頭。

  蕭景瀾停下船,水波蕩漾,小船輕輕搖晃著。

  他拿起一邊的陶壺,翻了桌子上兩個越窯的青瓷杯倒了兩杯酒。

  酒色澄碧,色澤瑩潤,香氣撲鼻。

  “這是我采了青梅煮的酒,雖然沒有昔日曹孟德青梅煮酒論英雄的豪氣,但今日遇上故人,也算開心暢快,請——”

  他颯然一笑,飲盡杯中酒,黑眸更越見精神熠熠。

  慕容薇也沒有推拒,嘗了一口,但覺香醇濃厚,還有淡淡的梅子清香,酒入愁腸,但都化作一聲嘆息。

  “好酒。”

  蕭景瀾看著那遠遠跟在后面的船,挑眉道:“沒想到你會肯來此與我同坐,不擔心洛王生氣?”

  慕容薇也難得豪氣一回,橫眉道:“禮教豈為我輩而設!”

  蕭景瀾大笑起來,笑聲清越,但心中著實也有些驚異。

  昔日見慕容薇,都道她是個最為守規矩的女子,被他輕薄便是惱恨欲絕,今日未曾想兩人居然能坐在一起飲酒,放/浪形骸,也著實讓人思之驚奇不已。

  “竟未料到薇兒還有這等豪情,真有阮籍阮步兵的氣魄!”

  慕容薇慢慢品嘗著杯中酒,但笑道:“難道女子就不能有此豪情了么?生在世間,我們女人已經是種種束縛,便是偶一猖狂,便又如何?”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直循規守據的,其實她又何嘗不想過暢快的生活?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因為蕭明睿,她已經把這種期望暫時隱忍而已,并非真的不想暢游山水,優游林下。

  只是作為女子,在這個世界終究難以瀟灑。

  因為愛春的事情她忍無可忍,便也不想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便是暫且拋開一切,瀟灑一回又有何妨?

  她已經犧牲了太多東西,今日便是又敞開心扉跟舊友暢談人生,那又如何?

  若是蕭明睿因此怪罪,那他也不值得她慕容薇傾心相愛了!

  蕭景瀾喟嘆道:“實不知過去我一直未曾真的看透你。原來我們竟是一樣人。我啊,也同樣崇拜阮籍,魏晉風/流,真是讓人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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