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纏萬貫’共有十五枚玉質平安扣和五顆金花生,用一顆去換了藥材,可明明只是去掉了一顆,腰上卻好像空空少了很多東西,她知道,她是心疼和不舍,那是她對親人的念想,少一顆就不完整了。
馬添香拎著藥回去,一路上腳步都是浮沉不安的,快到家門口了突然返身跑回回春堂。
氣喘吁吁的到了回春堂的門口,剛要上臺階,一身明紅的繡著藤纏枝金銀花的錦緞長袍擋住了她的視線,冬日的光線很白亮,眼睛被這耀目的顏色一晃本能的一瞇。
“喲,馬添香?!”
馬添香抬頭,適應著慢慢的睜開眼睛,玉雕一般的美男神色微愣,對上她的目光后隨即笑靨燦爛,唇角的笑痕帶起一股子邪魅,只一眼,她就認出是‘共過患難的朋友’陸燁亭,陸爺。
“是你?”轉而喚作她微詫。
“相邀不如偶遇,我和小娘子真是有緣啊!”陸燁亭不曾想她去而復返,有些心虛的僵了一下身子,想起此時腰里正藏著人家姑娘的金花生,不由得用手攏了攏大氅兩襟遮蓋腰帶。
這個微小的動作被立在身后的子乙看到,不覺得揚了揚眉梢,爺果真轉性子了,居然會對一個女人在意?
陸燁亭外披了件玄色狐領子大氅,更襯的他面若冠玉,遠黛長眉若遠山秋水,通身的富貴氣派,嶄新的黑靴一塵不染的踏在高階上就這般的俯睨著她,頓時讓人有種隔了半壁江山的疏離感。
雖然之前兩人也未曾有過什么親密感,可此時,馬添香真的覺得他貴如天神,與自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人。
這種感覺小喬身上沒有,那個溫文儒雅卻藏著一身傲氣的陸大爺沒有,甚至是兩度挾持她的兇惡劫匪也沒有,這種看的到觸不到的感覺在陸燁亭身上太過強烈,似乎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封建體制下的尊卑等級是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