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粘人的煙落!
正文粘人的煙落!
夜涼如水,中州,王府。
用過晚膳,無憂還在花廳跟眾人嬉玩,修聿便扶著她離開了花廳回松濤閣,瞧著她一路扶著腰,回到屋內便直接送她進了泉室:“在溫泉泡一泡會好些,我去給你拿衣服。”
煙落在一邊的榻上坐下,待到修聿再取了人物進來,她已經歪在榻上睡著了。他無奈搖了搖頭,將衣物放心,小心解開她的衣衫,將人抱著放到溫泉池中。
“大的小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修聿在浴池邊上抱怨道,挽起袖子幫著已經睡著的她洗頭。
室內熱氣繚繞,溫泉水暖融融的包圍著,她靠在池邊睡得極香甜。修聿見她一臉疲倦,也沒叫醒她,幫著她將頭洗了,泡了好一會才將她從池中撈出來,拿薄毯裹著抱回床上放下,掖好被子,便起想去換身衣服。
剛一起身,便覺衣襟一緊,低頭看去睡著的人不知何時拽著了他的衣角,青白的小手握得很用力。
他無奈皺了皺眉:“這什么時候養成的毛病?”看了看有些微潮的外衫,便索性解下脫了,起身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看她睡得沉便出門去花廳將無憂接回來。
父子二人剛一進松濤閣,便看到她就穿著薄薄的寢衣跑了出來,手上還抓著他方才脫在那里的衣服,看到兩人喘息著問道:“你干什么去了?”
修聿擰眉望著赤著腳站在走廊上的人,松開無憂道:“無憂,你自己先回房,我一會過去。”說罷將她攔腰抱起,大步進了房塞進被子里:“我就去前面帶無憂回來睡覺,你跑出來干什么?”
“我……”她抿了抿唇,低頭不再說話。
她只是怕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怕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怕他會再度消失不見。
修聿長臂一伸摟著她失笑:“堂堂的漠北領主,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然而知道她是在緊張自己,心中忍不住的喜悅。
煙落抬頭望了望他,縮進被子里:“懶得理你。”
修聿笑意溫和,瞧著在那里閉眼裝睡的女人,一撩衣袍起身道:“我過去看看無憂,吩咐好大夫留在那里守夜,一會就回來。”
聽到腳步聲遠去,她從被子里探出頭,撫著心口重重舒了口氣,方才一睜眼看到屋內一片空寂,確實嚇壞了。
修聿很快安頓好無憂那邊回來,不出意外看到裝睡的人正坐在床上,瞅了她一眼道:“你這女人一向沒心沒肺,現在怎么知道有情有義了?”
“誰沒心沒肺了?”她頓時惱怒。
“從一開始,你就對我愛搭不理的,嫁過來也似乎不情不愿的,現在怎么想著對我上心了?”修聿在床邊坐下,瞅著她笑問。
知道她一向心性內斂,很多東西都是放在心上,卻不說出來,方才看著她那般著急,又氣,又心疼,更多的是喜悅之情。
煙落低著頭,唇角彎起溫和的笑,眼底卻有淚光閃動著:“回來了,真好,我真怕自己的一念之差釀成無可挽回的錯。”
她自作主張地復仇,卻差點害死楚策,又差點累及他喪命,這樣的彌天大錯,他們二人連半句責怪都沒說。
修聿聽得心中一痛,他們還能重新回到這里,其中艱辛難以言述,探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深深嘆息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他知她心中一直自責,然而,這又是她的錯嗎?
她才是自始至終受害最深,最痛苦的一個,被仇恨折磨了六年,等來的卻是比仇恨還要殘忍的真相……
中州的生活又回復到以往的平靜安定,帝后同歸的消息傳遍大夏,中州城里更是一片歡騰,熱鬧了好幾天,然而王府的人卻是一連數日閉門不出,養傷的養傷,養病的養病,休息的休息,根本沒精力理會外面的熱鬧。
雖然一直有大夫看護著無憂,診治他的病情,煙落依舊每日堅持去診脈施針,開始修聿還勸她有大夫看著,別太勞累,她一向當作耳旁風,索性他也不說了。
每日一早肚子里的孩子就開始鬧騰,她便起得早些在無憂屋中待著,陪著他用完早膳剛一出門,便看到一身淺紫龍紋錦袍的男子正大步從寢居出來:“你又干什么去?”
修聿微微皺了皺眉,這話近日一天不知要聽上多少遍,但凡他做什么,只要一離開松濤閣,她就非得跟著一道,生怕他丟了似的。
“東齊最近情況不對勁,我去拙政園跟祁月他們商量些事,你起得早,再回房睡會去,我一個時辰后回來用午膳。”修聿溫聲安撫道,他實在不忍心他大著肚子跟著他走來走去,許多事都是搬到了松濤閣處理。
話一說完,她自動忽略了他后半句話,上前便道:“我跟你一起過去,姐姐在那里,我去看看她。”
修聿無奈失笑:“我就在府里,又不出去,你現在怎么比無憂還粘人了?”
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外面只道是帝后情深,哪知會是這般。
說話間,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已經先行朝外走了好一段,扭頭望了望還在后面的人:“你還不走?”
修聿無奈搖頭,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扶著她:“你不用天天跟著我,我又不會跑了。”
“誰跟著你了,我順路去看姐姐而已。”她反駁道。
修聿無語氣結,蕭清越她天天都見,還需要順路去看嗎?雖是一臉無奈,眼底卻難掩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