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情切如斯![VIP]
暮靄沉沉,秋雨蕭蕭,中州王府更是顯得清冷了幾分,瘦削的女子一身水藍的綾裙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無憂緩步穿行在府中,雨打在傘面發出細碎的聲響,很安靜。
蕭清越站在拙政園的門口,望著雨中緩步走來的兩人心頭惆悵,驀然憶起以前看到他們三個一起在雨中同行的畫面,雖然是冰涼的雨天卻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溫馨,再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頭不免酸澀。肋 從那日她說了很多話,她慢慢醒來了,只是一句話也不說,安靜地吃飯,吃藥,整個人仿佛都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小煙。”看到走近的人,蕭清越出聲喚道。
煙落默然望向她,目光一如往昔的清澈,卻空洞毫無焦距,絲毫感覺不到她的視線,她似乎是在看著她,卻更像是已經穿透了他,看向了很遠的地方……
“娘,我們進去吧。”無憂仰頭望了望她,拉著她朝園子里走。
她木然地跟著走了進去,蕭清越深深吸了口氣跟在了她身后,看著前面單薄的背影,她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這樣的她,和一個抽離了靈魂的木偶有什么區別,有好幾個晚上,她不放心去她房里看她,她都是躺在那里,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有時候,她會一個人一句話也不說走遍以前楚修聿帶她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或是以前他們吃過東西的地方,在那里一站就是一天,整個人都瘦得脫了形,卻唯有肚子微微隆起著……鑊 進到拙政園的大書房,祁月,祁連,還有從漠北調度過來的任重遠都早已候著,看到進來的人愣了愣,行了禮便也各忙各的,煙落坐在修聿以前常坐的地方,祁月上前將桌上的東西整理了一番,以前本來是要交給修聿處理事情,這些日子他也便自己作主處理了,只留了幾封信還在桌上。
“這幾封是皇上去了滄都,送去過,沒找上人,信就拿回來了。”祁月解釋道。
煙落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著手中沉甸甸的信封,她微微愣了愣,這封信……
她小心翼翼拆開一看,手不自覺地顫抖開來,這是她寫給他說明所有事的信,他沒有看到嗎?沒有看到怎么還會去東齊找她,干澀的眼底涌出淚來,蕭清越見狀頓時慌了手腳,快步走了過來,不想她再看著傷心,想要拿走那封信,她卻死死抓著不放。
蕭清越不疑難問題瞥了眼信上的內容,面色頓時一變,道:“祁月!”
祁月聞聲快步走了過去,望了眼信上的內容,目光落在面色蒼白的女子身上,原來她早就說了,只是這封信兜兜轉轉卻沒有送到他的手中……
他轉身朝祁恒望了望,祁恒帶著無憂和任重遠到了偏殿,屋內就只剩下了祁月祁連和蕭清越站在那里,她一字一句將這封自己曾一夜書寫下的信看完,而后望向祁月幾人,似乎是想問什么?
祁月取過她手中的信,快速看了一遍,而后道:“娘娘是想問皇上怎么會去東齊是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最后輕輕點了點頭。
祁月抿了抿唇,將信重到桌上,望向她直言道:“關于此事,我也是到了上陽關才知道。”說話間朝祁連望了望,這些事情一直是由他陪伴在皇上身邊的,他再了解不過了。
祁連站在一旁,望了望祁月和蕭清越,沉聲道:“大婚那日楚帝來過,皇上拾到了楚策的玉佩,玉佩上墜著一模一樣的同心結,皇上暗中讓我送還給了楚策,大致也猜想到了領主在漠北會有什么動作,雖然心有懷疑但一直未能確定,說可能當年的事并不是世人所說的那樣,就暗中讓我去了滄都,查探洛家,蕭家,楚帝,大將軍王,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說著,他抬頭望向坐在桌案后的女子,道“娘娘不要以為皇上是不信你,是皇上擔心事情的真相不是我們所看到那樣,若是你的計劃成功,楚帝喪命上陽關,你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心,他……他不想你做錯事,最后追悔莫及。”
屋內所有人都沉默著,望著桌案后的女子,一句話也不說。
“娘娘每次面對楚帝的異常反應,當初在九曲深谷的轉變,對太子殿下的寵愛,皇上早就看出來了,只是娘娘不說自是有自己的苦衷,若不是出了這樣事,皇上也不會前去滄都查探真相阻止你。”祁連沉吟片刻,緩緩道:“我們暗中在滄都逗留數日才查到些線索,最后我們見到了一個人,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皇上這才傳令中州發兵上陽關援助西楚,與我一道潛入東齊境內尋找楚帝,再設法通知事情真相,在岐州城看到了流星,皇上知道你定然也到了東齊,也許已經了解了事情真相,同時也想到極有可能是會去上陽關,便設法牽制百里行素,讓你們有脫身的時間,再后來擺脫了百里行素趕到岐州見到了楚帝,派人前去天陽尋你沒找到人,只知道你是從東南門走了,才與楚帝計劃讓他從東南門走沿路尋找你,他帶人留在岐州引開百里行素,只是……”說到這里,祁連再也說不下去了。
蕭清越默然站了許久,望著她出聲道:“無憂……真的是楚帝的兒子?”
煙落抬頭,又輕輕點了點頭。
“這么多年幫他把兒子養得好好的,現在倒好,他們……”祁月無奈地嘆了嘆氣,把一個所有大夫都認定會早夭的孩子養育得這般優秀,其中艱難又在多少人知道。
若是要讓楚帝知道了無憂是他的孩子,定然更會不惜一切把母子兩個都搶回去,兒子是人家的,媳婦也是人家的,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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