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冷祈宿將玲瓏平放在軟榻之上,又通過掌心度了一些真氣給她,玲瓏才緩緩睜開眼瞼。
“王爺……”
“感覺好點了嗎?”
“嗯”玲瓏蒼白著臉,虛弱地點點頭,眼眶微紅,“奴婢沒事,王爺也知道的,舊疾而已。”
“藥呢?”
“這里。”玲瓏指了指自己的衣袖。
冷祁宿連忙將手伸進她的袖管,摸出一個小瓷瓶,自里面倒出一粒藥丸,又轉身倒了一杯水,輕輕將她扶起靠在身上,自己先試了試水溫,方才將藥塞進她的嘴里,再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水。
那是莫霜從未見過的冷祁宿。
心被什么塞得滿滿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屋里很多余,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衫,卻發現碎得根本沒法穿。
她想再拿件衣服穿上,可是衣柜在床榻的另一邊,要想去拿,必須經過他們兩人的視線,她如此狼狽的樣子,想想都覺得羞辱。
“你一天都到哪里去了?”
“奴婢去了一趟普禪寺。”
“什么?”冷祁宿一驚,黑眸中浮起薄怒,“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他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玲瓏笑笑,“沒事,很多老百姓看熱鬧的,奴婢藏得極好。王爺不方便露面不是嗎?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張,還請王爺莫要責怪才是!”
“哎”長長的一聲喟嘆,他無奈地搖頭,“你呀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莫霜縮在墻角,空留苦澀。
冷祁宿如此多疑、謹慎的一個人,今日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任由她這個旁人在,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講普禪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