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成長52家長里短八卦事,冤家路窄,有人心虛文/可愛桃子 參加完趙家婚禮后不久,何氏三妹也跟著嫁進了慶昌侯府。
本來何家三姑娘要明年才及笄,但慶昌侯府老夫人卻在進入寒冬里便染了風寒,從此一病不起,何家為怕老夫人翹掉了,慶昌侯爺就得守三年孝,為怕女兒終身大事生變,便主動提出先辦喜事,順便給老夫人沖喜。
然后,冬月十五這一天,諸事皆宜,慶昌侯府迎娶何家三姑娘進門。
身為何家姻親,何家與慶昌侯府威勢,方府諸人再一次闔府出動。
慶昌侯府是大慶朝十三位侯爵中,是少數頂著侯爵之位還領著重要差事侯爺。統領五軍都督府五萬兵馬,真正實權傍身。慶昌侯爺婚禮,比起趙家,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就在這個時候,如晴才真正感覺到,古代聯姻重要性。
也在這個時候,如晴才明白過來,方敬瀾為何會想方設法求娶何氏。實在是這個便宜老爹真高瞻遠矚,早在幾年前,不知從哪里得來確切消息,何府三姑娘與慶昌侯府訂了親事,方敬瀾想方設法把何氏給求娶了來。瞧,士族聯姻,強強聯手,這對方家可謂是實實在在好處,尤其知禮一個三品官公子,居然與堂堂侯爺結為連襟,瞧那些巴結知禮一干同窗,如晴再一次佩服起老父深遠目光來。
知禮與慶昌侯府成了連襟,連帶方府諸人也受到頗多照顧,居然與一群誥命夫人同處一室。
這群金釵環繞翠玉繞頸貴婦人當中,如晴只認得靖王妃,豫王妃,成郡王妃。還有永寧、永安、永平、永慶等各個伯府夫人,其他王妃貴婦則抓瞎了。
老太太離京數十年,京城貴婦圈子里人很少有認識,李氏何氏倒是熟門熟路,紛紛與如善三姐妹們一一介紹著。身份重要,還得恭敬磕個頭,然后得到若干賞賜。
幸好京城里王妃不是很多,統共就靖王妃,豫王妃,成王妃,成郡太妃,四位王妃。接他便不必再磕頭,只需恭敬襝衽施個禮就成了。
榮、令、英、威、成五位國公夫人及媳婦們齊齊坐了一堂,澤云、澤昌、慶昌、永昌、富安等幾位侯府夫人及各自媳婦,永安、永慶、永平、永昌、永孝、永廉等六位夫人,如晴等人一一上前見禮,雖被折騰得暈頭轉向,倒也收獲頗豐。
拜過有爵位夫人,再拜見其他夫人時,基于方家門弟,也就簡單行個禮便成,但得到賞賜就少了許多了。
按察司副使夫人最是小氣,只一人給了個小小荷包,隔著棉麻布料,摸著幾塊硬硬圓圈痕跡,估計就十來個銅板罷了。
其余夫人還算夠意思,荷包稍微重些,摸著有輕輕紙鈔聲響,按京城各處錢莊存錢規則,應該不低于二兩銀子面值。
京軍統領江子拘夫人胡氏最是大方,凡是上前見面姑娘都給了一人嬰兒拳頭般大小純金打造金豬。
李氏笑得眉不見眼:意思一下就成了,哪能一來就給這么濃厚見面禮。沒得慣壞了她們。
胡氏笑了起來,頭上紫金飛鳳攢珠叉吐出南海明珠閃動著耀眼華光,誰叫貴府姑娘這么招人疼呢,一個比一個標致。
眾人跟著笑了起來,有人問胡氏:怎么不見令嫂?
其他人也立馬附和,對呀,令嫂一向愛湊熱鬧,慶昌侯府這么熱鬧場面,沒有她怎能行呢?
胡氏笑:還不是那不爭氣侄兒,天寒地凍,也不愛惜身子,大冷天衣服也不加一件就在屋外頭玩,生生給弄出病來。那嫂子可是氣壞了,也給急壞了。
何氏姐姐余夫人長長哦了聲,真只是這樣么?
胡氏:咱們挨著住,但也隔著一墻,這里頭事兒,如何得知?更何況,那嫂子對下人一向嚴苛,底下人也不敢胡言亂語觸她生氣。俱體怎么回事,也不得而知。
余夫人唇角輕輕揚起,看樣子,永寧伯世子生病事還被瞞得挺緊。可這又是為著什么呢?堂堂伯府世子惹了風寒病著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事,何苦還藏著掖著?
余夫人話立馬惹來多方猜測,有不明就里,便說江夫人云氏一向好面子,兒子生了病這般捂著也是情理之中。有精明,想像空間巨大,目光似有似無地望向如晴,似在探索著什么。
胡氏長長嘆口氣,可不是,這嫂子呀,膝下就只允然一個孩子,成天像老母雞似護著。這回允然病下了,她急得像什么似。允然也被她給寵壞了,那兄嫂擔心徹夜睡不著覺,他倒好,居然拒絕吃藥,活生生把三分病給折騰出十分來。真讓人擔憂。
何氏兩姐妹對望一眼,紛紛低下頭去,以袖遮掩唇邊上揚笑意。
豫王妃這時候:不是請了御醫么?御醫都去瞧了好幾趟,應該沒問題吧。
胡氏笑:嗯,現在沒什么大礙了,只是身體還虛著呢。嫂子不放心,一直把他拘在屋里頭休養。哪兒都不許他去。
郡王妃輕斥:雖說病人身體虛弱,但也不能成天躺著吧。看你那嫂子呀,簡直關心過度了。
胡氏:可不是,可哪敢勸呀,只能由著她了。連大伯都要讓她三分呢。
余夫人呵呵一笑,接過話來,永寧伯爺也懼內?應該不至于吧。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但剛才聽了胡氏話,各自心里頭已有了清晰猜想那江允然染上風寒,又被云氏拘在屋里頭,估計是與方府四姑娘事兒有關。
但這是人家私事兒,又涉及到方府姑娘閨譽,點到為止就成了,犯不著說得那樣直白。
眾人望向胡氏,江家兩位妯娌一直面和心不和傳言,應該是真了。
何氏姐妹雖然年輕,但在這群貴婦中還算是有氣場,與從多女客相談甚歡。
方老太太同樣氣場十足,雖身卑位輕,但應付這群眼高于頂貴婦,卻也游刃有余。
一位遍繡金色松鶴紋錦絨偏襟褙子,內穿土黃色小豎領繡牡丹綢緞襖婦人笑呵呵地瞅著老太太,當年你一心遠嫁齊州,們都以為你是腦袋被撞了,或是眼睛生腳底了,不過現在想來,還是你有眼光。
老太太淡淡一笑:這眼光再好,也得看有沒有福氣。所謂婦憑夫貴,當年咱們各自父兄皆在朝為官,旗鼓相當。如今,你已是堂堂王妃。子孫滿堂,一呼百諾。而,卻是個死了男人寡婦。靠著繼子一家子過活,與你可是沒法子比。
老婦人苦笑:你只看表面風光,舒不知,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經。
原來,這個與老太太年歲相當老婦人,便是成郡王府郡太妃。
老太太喟然長嘆,可不是,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經呀。
成郡太妃又:\u201倒是羨慕你,雖膝下無子,繼子對你卻是敬重有加。方府發跡,只是早晚而已。母憑子貴,方家榮寵,與你也是有份。
老太太呵呵一笑:未來事,誰說得準呢?目光冷湛湛地閃了下,忽然話鋒一轉,:聽聞貴府王妃給開安郡縣說了門好親事,先在這說聲恭喜了。
成郡太妃淡淡地:讓老妹子見笑了,不過是個鰥夫罷了。
老太太挑眉,開安郡縣未來儀賓可是堂堂伯府世子,雖地位相差懸殊,但儀賓可是京中難得美男兒,又才華出眾,氣宇軒昂。與貴府開安郡縣,卻也般配。
儀賓,大慶王朝對天家女兒丈夫統稱。
而大慶王朝建國八十余年后今天,全國上下儀賓,已有將近上千位了。
如晴低頭絞著自己手,她暗自告誡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老太太又問婚期定在什么時候。成郡太妃卻淡淡地:聽聞儀賓身子不爽,婚期便還沒定下來。
老太太眸光一閃,:儀賓病了?這可怎生是好?可否有請大夫瞧瞧?
江夫人只是說小病而已。料是無大礙。成郡太妃靜靜地望著老太太,又把目光望向如晴,雙眼悠然亮了起來,朝如晴招了拮手,笑:這個如花嬌姑娘想必就是你寶貝在嘴里都怕化了四姑娘吧?過來,讓瞧瞧。
如晴征得老太太同意,走到成郡太妃跟前,優雅施禮,落落大方,毫不拘謹,給郡太妃請安。
如晴聲音并不清脆,卻又軟糯糯好似江南盛產麥牙糖,聽在耳里,格外柔軟。
成郡太妃上下打量如晴,見她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臉不畫而粉,又見她舉止有度,眉目開朗,周身氣派倒是與自家孫女毫無差異,不住地點頭,握著如晴手,緩緩:這么標致姑娘,可有婚配?
老太太回答:上林宛監正公子,向家。
成郡太妃點頭,向家不錯,雖家世單薄了些,但向家公子人品卻是不錯。她又打量如晴一番,越看越滿意,:這么可人姑娘,哪能糟蹋著做妾?這老眼昏花老太婆子都不忍心,偏有人不識相,仗著一點兒身份,就跑來惡心你們,著實可惡。
不敢有人附和成郡太妃話,云氏再不受人喜歡,總歸是永寧伯府當家夫人。伯爺江子望主管科舉,頗有權勢,其弟江子拘又掌管十萬京軍,兵權在手,權勢薰天。
如晴盡管心里樂著,卻也不敢把喜色表露在臉上,倒是靖王妃似有似無地打量如晴。
老太太又對成郡太妃:\u201倒是很好奇,開安郡縣出降這么重要事,為何先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成郡太妃:也就是最近才敲定。
老太太臉色陡地沉了下來,慶昌侯府花廳雖大,但成郡王妃是在場諸位女眷中年紀最大,輩份也較高,所以她在說話,其他人都得壓低了聲音,是以她話幾乎在座諸人都聽出來了。
李氏何氏俱都脹紅了臉,那是氣紅。
李氏冷笑一聲,:原來如此。這么說來,讓咱家晴丫頭給人家做小,并不是成郡王府意思,而是人家江家瞧不上咱家了。
李氏是真生氣,她氣云氏這樣捅她一刀,讓她在方府抬不起頭來,云氏嫌棄如晴,就是嫌棄她,嫌棄方家,這讓一心一意把云氏當親戚她如何不氣?
林氏淡淡地:這不是明擺著么?江家夫人果然好計策。
余夫人也挑眉:這回江家確實過份了。既然瞧不上,為何還要做出那起子沒臉事來?
胡氏也一臉愕然望了老太太與如晴,這,這,真是如此么?那,大嫂她確實過份些了。
連胡氏都這樣說,其他人哪還有顧忌,紛紛遣責云氏勢利與陰損,這樣平白無故損毀女孩子閨譽。
老太太雖然也憎恨云氏,卻也未開口指責,只是等大家說得差不多后,才:算了,咱方家小門小戶,也高攀不上。所幸也沒造成什么太大損傷。江家公子這般豐神俊秀人物,咱家如晴,確是高攀了。大家就不要再指責江家了。然后對如晴:身子有些泛,扶去廂房歇歇。
慶昌侯府果真氣派,假山回廊,曲折迂回,處處可見穿戴一新來往奴仆步履匆匆,如晴感嘆,不愧為得勢侯府呀,連下人都穿比平常人家好。比起略顯沒落平陽侯府,又是另一個檔次了。
說起平陽侯府,如晴又有點想念如真了,至從上次如真生子見過一次后,轉眼又有幾年沒有見過了,聽聞老侯爺已逝去,已由曾孫子繼任爵位。而大姐夫鐘進,雖未繼承爵位,但聽聞這幾年來在軍中也漸漸顯山露水,再過不久便會赴京任神機營參將。
上回如真寫信來,等上頭就職明旨下發后,大姐夫便準備攜帶家眷干脆在京城置一所房舍以供居住。
若真如此,到那時候,就能時常與如真見面了。
在下人引路下,老太太與如晴被領到一間廂房歇下,如晴四處打量了廂房布置,八成新青緞面墊子下是烏色樟木椅子,靠東炕上設有青緞墊子,上頭擺了幾個蟒枕,如晴扶著老太太坐到炕上,并把枕頭枕到她腰后。丫頭上了茶,說了些話便離去。如晴又親自執起魚嘴壺給何氏倒了白水,老太太喝了兩口便擱到炕桌上,\u201不渴,只是有些憋悶而已。
如晴問:奶奶仍是氣那江家么?都已經過去了,孫女都放寬心了,奶奶就不要再生氣了嘛。
老太太哼,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如晴訕笑,每個人都有著同樣想法,受了委屈或是受到不公平對待,就會生出憤恨之心,暗自罵著:你會為今日所做之事后悔。
可真正在現實中,哪有那么多后悔。
對云氏來講,她一個小小三品官兒庶女,對一般士族來說,或許還有點看頭,但與超越一品大員伯府相比,確實是大大高攀了。云氏想法沒錯,她犯不著娶一個庶女作江家族母,那樣也太沒面子了。
放眼整個京城,沒一個鐘鼎鳴食權貴之家族母身家會是平常,更別說庶出。人家靖王妃雖然家世卑微,但也是正兒八經嫡出,當然,靖王妃例子實在罕見,大慶王朝延續上百年來,各個王府所娶王妃,不是名門閨秀,也是書香門凝。
不過云氏也挺倒霉,放眼各個大戶之家,哪個沒有門戶之見,那些棒打鴛鴦人多了去,都沒人指責什么,就她一個人被指責來指責去。
不得不說,做人也要講人品,這也是云氏平時候做人失敗下場。
安頓了老太太后,外頭便響起了煙花爆竹聲響,只見天空閃耀著五光十色光彩,紅綠白,好不耀眼。有直接升上空中然后爆閃出一朵巨大花朵,還有在空中旋轉飛舞,更有噼里叭啦四處亂闖活像打暈了雞一樣,如晴也被吸去了眼珠,這古時候居然也有如此超高水準爆竹,征得老太太同意,準備去外頭仔細瞧瞧古代煙花爆竹,好生研究一下。
古時候放鞭炮沒有那么多顧忌,但卻有門檻,一般人家放不起,也沒地方放。但慶昌侯府就不一樣了,簡直就是暴發戶似,遍地開花放得到處都是。
如晴走出院子,便見好多人都抬頭盯著天空觀看。忽然覺得,還是這些古人還侍候呀,如果回到現代,這些鞭炮也只能自己樂自己了。走看邊想著,忽然覺得有點兒說不出來古怪,不由蹙眉左右張望。
侯府以供女客歇息廂房設在后院與前院之間,出了后院垂花門,有豁然開朗之感,來往奴仆穿梭其中,大都是負責服侍客人。
如晴定眼瞧去,走廊上客人雖多,但都是些陌生面孔,很少有認識。那么,這種背脊發毛感覺又從何而來呢?
就在目光四處游移時,忽然對上一雙沉黑如夜眸子。
不遠處天空響來或明或暗爆竹,映得半邊天空一片透亮,時而對上那雙眸子,更是出奇陰寒,并且詭異。
待認出了這雙眸子主人面容后,卻令如晴驚出了一身冷汗。
隔了十來步距離,密集人群中,此人頭束鑲玉金冠,一身紅色暗紋云錦直綴長袍,肩膀及領口都鑲有腋子毛邊,三指寬姜黃繡蟒蛇腰帶,淺碧色宮絳末端系著塊羊脂白玉。背負著雙手,正疑著一雙不大眼,正皺著眉盯著如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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