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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心情沉重,不搞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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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心情沉重,不搞特權85心情沉重,不搞特權  如晴這一覺便睡到黃昏時分,才被胡媽媽給叫了起來,胡媽媽一邊拿溫開水給如晴潤喉嚨,一邊唉聲嘆氣的,“姑娘還真能睡,居然一睡就是一整個下午。品書網”

  如晴大口大口灌了開水,這古代的水資源就是豐富,至少水質非常好,吃著自有股清爽味,據聞這可是從十多里地外打的山泉水呢,純天然無污染,吃著甘冽可口,回口略帶甜味。

  把杯子里的水喝光后,如晴這才道:“因為我是小孩子嘛。”

  胡媽媽滿頭黑線,然后勸勸地哄著,“是,反正都是你有理。好了,快穿好衣裳,咱們這便去見老太太,老太太都崔了好幾回了。”

  如晴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忍不住道,“這個,胡媽媽,我可不可以,不去吃飯了?”

  如晴扁著一張小嘴兒,向老太太述說了她對生母的一番相思之苦,請老太太恩準,讓她回去陪伴生母一晚。

  老太太盯了如晴半晌,對夏林家的道:“看吧,不管時世如何在變,但這血脈相連的親情,卻是無法斷的。”然后轉頭,對如晴和顏悅色地道,“難為晴丫頭一番孝心了,去吧,今晚宿在朱姨娘那也行,不過明早可不能遲了胡夫子的課。”

  如晴見老太太那般好說話,高興極了,又把現代那一套使了出來,上前抱了老太太,墊著腳尖,往老太太臉上親了一記,嬌聲道,“謝謝祖母,祖母最可愛了。”

  方老太太先是一愣,再來如晴軟乎乎的小身子令她只覺心窩處一陣暖意淌過,反摟了如晴,把她狠狠摟在懷里,板著臉道:“叫你好好的聽胡夫子的課,你偏不聽,這下可好,連個詞都不會用。祖母都一大把年紀了,哪當得起可愛二字。”

  如晴搖著頭,一本正經:“本來我是想說祖母最乖了?可是想著又覺不妥,還是用可愛來形容較為妥當些。怎么,仍是不妥么?”

  許久沒與女兒相處了,朱姨娘可是高興得語無論次,一會兒又要親自下廚給如晴做她最愛吃的菜,一會兒又說如晴個兒又長高了,再給她做兩套新衣,如晴耐著性子等她表達完了親媽的激動后,這后拉了朱姨娘進了里屋。

  “娘,這幾個新來的丫頭,可還如意?”如晴握著朱氏不算太過柔軟的雙手,仔細打量她的面色,這才察覺自己的娘,生的還真是美麗,雖略為小家子氣了些,做事畏縮,但卻是天生麗質,杏眼桃腮,柳眉含春,比起前幾個月,臉頰又略豐潤了些,并還帶著絲絲紅暈,看起來極是順眼。而她的這種美,不若張姨娘溫婉嫻雅卻又嫵媚風情,也不苦永寧伯夫人云氏冷淡高貴如花中牧丹,神圣不可侵犯,也不若靖王妃如江南麗水般的柔和與沉靜典雅的貴氣風范。朱姨娘的美,則是細水長流的美,不帶侵略性,溫婉又不張揚。她精通女紅,又會下廚,這個小小的院落,雖頗為偏僻,卻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充滿了生氣。若放在現代,那便是宜家宜室的絕佳主婦人選。

  朱姨娘受不得女兒這般打量,忍不住捏了她粉嫩的臉頰,道:“沒大沒小的,這樣看你娘做甚?”她別開臉,輕聲道:“這些新來的丫頭,還算不錯。倒是你,在老太太那,過的可好?”

  如晴點頭,“祖母對女兒很好。娘不必擔心,倒是娘您,每日向那位請安,可有為難您?”

  朱姨娘露出些微的苦笑,“你剛去老太太那,太太對我還是不錯的。可,最近,又有些”

  如晴眉尖兒一挑,“最近她又刻薄您了?”

  朱姨娘連忙擺手,“沒,你別想太多,太太沒有為難我,只是”她略顯無耐地嘆口氣,“你娘是個沒用的,不若張姨娘那般體面厲害,敢與太太別苗頭,在老爺面前又能說會道,使得老爺那般重視她。我卻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只能伏低做小,忍一忍便也過去了。倒是你,可有被奴才欺負?”

  如晴搖頭,聽著朱姨娘的話,只覺一陣心酸。以朱氏的性子,她也學不來張姨娘那一套,她沒那個心機,也沒那個手腕。再加上又只生了她一個女兒,不若張姨娘有兒有女傍身,并且如善又是那般出挑,朱姨娘的日子,過得忒艱難了。

  朱姨娘怕女兒擔心,又笑著說其實方敬瀾對她還是滿不錯的,時常來她屋里,并時不時送她些首飾珍玩。

  “爹爹都送了你些什么?”如晴讓朱姨娘拿給她瞧瞧,朱姨娘倒也聽話,立馬翻了梳妝臺里最下層的那個箱籠,她小心翼翼地把一小梨木盒子拿了出來,現寶似地打了開來,如晴略瞧了下,有珍珠耳墜,黑色瑪瑙,純金打造的簪子及鐲子,頭飾也有好些,有銀制的,金制的,也有名貴之物,尤其還有顆閃閃發亮如雞蛋大小的珠子,如晴好奇地拿了起來墊在手心,“娘,它會發光耶,這是什么?”熒光珠?

  朱氏略帶喜悅地道:“這是明月珠,乃本城劉大戶從南海帶回來的,及其名貴,本是進貢朝廷之圣物,但這劉大戶與你父親交好,便贈了你爹爹,然后又轉贈給我。”

  如晴見這珠子透著綠色寒光,再左右角度觀察其亮度,確實是天然發光石,

  其實,明月珠也被稱之為縣殊,璧珠,最常見的叫法叫夜明珠,在古代有著至高無上的尊貴地位,其實,說穿了,就是一種能發光的礦石,發光原因是與它含有稀土元素有關,是礦物內有關的電子移動所致。不過因為這種能自然發光的礦石確實稀少,在現代仍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別說這些古人了,幾乎當作國寶來對待。

  至于那劉大戶與父親交好才送父親一顆珠子,那可不見得,所謂官商勾結嘛。

  朱氏見如晴愛不釋手的模樣,忍不住道:“喜歡嗎?若你喜歡,就拿去頑罷,反正我擱在這,也是無用。”

  如晴把石頭放進箱子里,蓋好銅葉蓋,“娘還是務必保管好,這可是您的私房呢。”

  朱氏柔婉地笑道:“是呀,全都保管起來,等你日后長大了,再作你的嫁妝。”然后又想到如晴的出身,雙眸黯淡起來,“晴兒生得這般顏色,可惜娘卻是個沒用的,無法替你攢太多的嫁妝。你又是這般出身,也不知能否找到好的婆家。”

  如晴在心中嘆口氣,古時候的姑娘呀,除了嫁人外,就沒別的想法了。

  母女倆又說了會子話,說著說著又說到李氏身上,朱氏在心里轉了遍心思,輕聲道:“娘這輩子大抵便是這般過了,我也沒什么指望,唯一的盼頭便是希望我兒能嫁個好的婆家。千萬別像娘這般伏低作小,連累你也低人一頭,處處被人瞧不起。”如晴搖頭,握著朱氏的手,道:“娘千萬別這么想。爹爹雖然寵著張姨娘,但總歸不是無情之人,娘只要娘并無過錯,相信爹爹會善待您的。”其實如晴想說的是,憑自個兒娘的美貌,只要在床上拿出點功夫來,相信自會把便宜老爹給拴住的,但想著自己的身份,年紀又是這般小,說這些也太不恰當了,便打住不說。

  朱氏輕嘆一聲,眉宇間略帶輕愁,不過又展顏笑了起來,“你說的對,你爹爹也是這般對我說的。”

  如晴訝然,既然便宜老爹都這般承諾了,她就不必再擔心娘的后半輩子了,只是,想著李氏的刻薄與張氏的猖獗與百般厲害手腕,估計她是會受些委屈便是了。

  忽然間,如晴又覺心思無比沉重起來,她不敢學現代女子那般,教唆自個兒的娘脫離父親,也不敢出陰招讓她爭寵奪愛,因為朱姨娘根本就沒張姨娘天生算計高手的本領。

  母女倆有著說不完的話,說著說著如晴的肚子響了起來,摸著肚子,再一次咒罵該死的李掠,讓她吃不飽飯。朱氏也聽到了如晴肚子里的聲響,好笑之余,也不免歉疚,“都是娘不好,只顧著說話,卻把你的肚子給冷落了。肚子餓了吧?走,先去吃點食物填填肚子。”

  如晴覺得朱氏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但沒細想,也就起身跟了出去,來到小廳里的偏廳里,見桌子上擺滿了盤子,不禁訝異,“娘,就咱們母女二人,用的著這么多菜嗎?”

  朱氏低著頭,輕聲道:“等會你爹爹還會過來。這個時候,估計還在路上,你先吃一些,先填填肚子。”

  如晴心里一動,趁下人出去時,輕聲問:“娘,爹爹這些天都歇在你房里?”

  朱姨娘紅著臉點頭,“是呀。”

  得知這些天方敬瀾都歇在朱氏屋子里,如晴懂了,怪不得知廉如善最近那般用功。只是,自己娘總算得寵,就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如晴吃了點心,再用了些米粥,肚子填得半飽后,又與朱姨娘家長里短地說了半天話,仍是沒能等到方敬瀾,眼看桌子上的菜熱了數遍,青菜顏色都已變深,甚至枯黃,朱氏眼里的失落是那般明顯,尤其是張姨娘的貼身丫頭來告之方敬瀾已去了怡情軒不再過來,讓朱氏早早歇下的消息時,朱氏臉上原本的桃紅色澤便逐漸消逝。

  如晴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己的娘,這些天一連四天,方敬瀾都歇在她這兒,張氏捱到今晚才發作她的抽頭痛,著實不易。如晴也知道滿則損,謙受益的道理,雖然用在內宅妻妾間有些不論不類。可是她也找不出更好的大道理來了。

  安慰了自己的娘后,如晴帶著沉重的心情往松鶴院的方向走去,在路經怡情軒時,里邊歡聲笑語,琴聲漫漫,方敬瀾特有的爽郎之聲不時從里邊傳來。

  而另一處的院落,卻是寂莫無聲,整間院子里,只有微弱的火焰在跳躍著。

  “姑娘。”沉香輕輕扶著如晴,輕聲道:“看,又下雪了。”

  如晴抬頭,果然又見漆黑的夜空中,借著柏枝丫上的氣死風燈的微弱火光下,隱約有白色鵝毛在飛舞。

  “是呀,又下雪了。”如晴微張著雙手,攏了袖子,跺了跺腳,齊州城的天氣,越發冷了。

  回到松鶴院,并沒有如晴想像中的高聲笑語,仍是一如往常般冷清寂靜。

  估計李掠等人都已離開了吧,如晴在老太太的廳堂里徘徊了幾步,正待轉身往自己的閨房走去,忽見左前方羊毛氈簾子被掀開來,夏林家的攏著一雙手走了出來,對如晴笑道:“四姑娘總算回來了,老婆子總算可以向老太太交差了。”

  如晴乖巧地道:“讓盧媽媽操心了。祖母睡下了嗎?”

  “還沒,正等著姑娘您呢。”

  如晴進入老太太房間,老太太已脫下身上的玄色靚藍雙色刺繡福壽云紋褙子,只著淺褐色中裳,肩上披著駝色繡金松鶴紋錦絨披氅,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聽著門口的動靜,微微睜眼,見著一身白色滾邊紅色錦絨連帽披氅下那小小的身影時,微微露出些許笑意,“晴丫頭回來了呀,怎沒在你姨娘那歇下?”

  如晴解開胸前紅色絨繩,把披氅解了下來,夏林家的忙上前接過,掛到一旁的透雕鳳紋黃花梨鳳紋衣架上。

  如晴脫了桃色繡花鞋,小身子麻利地鉆進了老太太的被窩里,甜甜地回答:“是姨娘讓我回來的。祖母,這么晚了,怎么還不歇下?”

  老太太呵呵一笑,把繡松鶴紋的姜黃色錦被往如晴身上拉了拉,直至蓋至下巴處,這才道:“人老羅,哪像你這般年紀,一沾床便睡的天昏地暗。”

  如晴嘻嘻地笑著,“人生七十古來稀,祖母還早著呢,可別總把老字掛在嘴邊。”

  老太太笑罵:“都五十歲的人了,還不老嗎?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晴丫頭在我這兒住了多久了?”

  如晴巴著指頭數了下,然后朝老太太比了個數字:“三個月,零六天了。”

  “居然記得這么準。”老太太打趣,“在祖母這,過的可還如意?”

  如晴回答很好,非常好。

  “比起太太那里呢?”

  如晴咬著指頭沉思了下,“說實話,祖母這兒沒有太太那的油水多。”

  老太太額上冒出三根黑線,連夏林家的也是哭笑不得,如晴又道:“不過,祖母這兒的待遇卻是最好的。”

  方老太太沉默半晌,為如晴這平淡話語背后的另一層凄迷,忽然拍了如晴的背,道:“怎么今晚忽然要云朱姨娘那?你可知,褚媽媽特意給你做了你最愛的糖溜醋魚和絲瓜炒肉絲。

  如晴低頭,沒有說話。

  老太太仔細觀了她的神色,眼里閃過一絲滿意,又道:“明日你姑媽便要回京了,想不想隨姑媽去京城見識見識?”

  如晴瞪大眼,呆呆地道:“姑媽要回京了?這,那表哥們也得跟著回去吧?”

  老太太點頭。

  如晴心想,這么說來,那李掠肯定也會跟著離去,那真是太好不過了。不過她沒把喜悅表現在臉上,而是結結巴巴地道:“那,那我該準備些什么?”

  老太太愣了下,道:“準備衣服行李呀,怎么,不愿跟著姑媽去京里見識一番?”

  如晴兩眼放著綠光,去京城呀,也就是傳說的古代北京城,想她真枉為現代人,卻從來沒有去過北京一躺,現在卻有著大好機會讓她去見識,怎不激動期待。

  “去了京城后,是住在姑姑家嗎?”

  老太太狠狠剜她一眼,“那還用說,不住在姑姑家,住在大街上不成?”

  如晴又問:“那,姐姐她們呢,也一并去么?”

  “估計是吧。”

  聽老太太的語氣,好像只是臨時決定的,還沒有通知另外兩個姐姐。

  不過,如果如善她們也跟去,她也就隨大流一并去瞧瞧吧,如果她們也不去,那她肯定也不敢去了。總不能她一人搞獨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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