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何氏很有影響力,如晴繼續行情看好庶女當道 說完了成郡王府和趙家的八卦后,方敬宣又到前頭忙去了。留下祖孫幾人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何氏也說出了她有限的八卦:“豫郡王妃算得上是媒人,這會子不知要如何忙活了。”
夏林家的馬上撇唇,“剛才我去出恭回來,便見著豫郡王妃一臉的陰沉和不滿,對身邊的婆子暗罵什么‘真不識好歹’的,估計這個媒人呀,還沒人領這個情呢。”
玲瓏也說著她最新聽來的八卦,“剛才我去外頭轉了圈,覺得這哪是辦喜事?喪事還差不多?賓客們大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趙家人也沒個笑臉,好生奇怪。”
如晴無耐一笑,忽然為這趙琳的未來擔憂起來。
也就在方敬宣的院子里,如晴見著了許久不曾見過的兩位表哥。大表哥趙勤已有七九歲,已娶了妻,并生了子,妻子朱氏是朱太醫之女。雖長得不算出眾,卻也周到沉靜。如晴沒什么壞的評價。
二表哥趙謹則還未娶妻,與如晴頗為友好。時常找著借口與如晴說話解悶兒。
但這時候何氏卻不大舒服起來,捂著肚子對如晴招手,“可能今早吃多了吧,現在有些撐,你扶我出去走走。”
如晴對趙謹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呀,二表哥,我先失陪一下。”然后小心扶著何氏外出走動。
如晴領著何氏出了房門,在院子里轉了個圈,在一處假山石下坐了下來。
這時候,何氏的肚子已不痛了,對如晴道:“外邊客人滿多的,內院卻沒什么人,還真奇怪。”
如晴四處張望了下,這才發現不對勁來,“可不是,還真沒幾個女眷。”就算趙家沒落,但親戚總有吧。
正想著,便見垂花門外走來幾個婦人,穿的通身貴氣,為首一人正是豫郡王妃趙子盈,與她一起的婦人正是今天新娘子的母親文氏,另外幾個婦人看著也好生眼熟,居然是云氏及其他有誥命在身的貴婦人。
何氏也發現了這一行人,攜著如晴的手起身,待這一行人走近時,這才淡淡含頜,以示招呼。如晴也有樣學樣,退到何氏身后,只微微福了身子,面帶微笑。
豫郡王妃神色冷厲,胸脯起伏有些急,臉色也不大好,略帶青色。在見了何氏姑嫂后,勉強擠出笑意,淡淡地道:“方夫人,方姑娘,這外頭風大,何不去屋里呆著?”
文氏仿佛這時候才發現她們,也跟著道:“是呀,外頭風大,方夫人可要緊著身子才是。若是在咱家受了寒,我們可擔不起責呀。”頓了下,又不懷好意地地盯著何氏的肚子,“這肚子,恐有六個月了吧,方夫人可真有手腕。這么大的肚子還能把內院管理妥貼,真令人佩服。”
何氏輕輕撫著肚子,淡淡地笑著:“夫人過獎了。”
如晴卻聽不慣這文氏陰陽怪氣的聲音,甜甜地回道:“多謝嬸子的關心,我嫂嫂身體確實不大好,家中里里外外都要一把抓,還要照顧我大哥,又要分身照顧我,確是累得夠嗆。不若琳兒堂姐,成郡王府不只有好多下人服侍,聽說堂姐夫屋里頭也有好些通房丫頭,琳兒堂姐嫁過去,就有那么多人侍候。真令人羨慕。”
何氏一聽險些岔了氣,文氏卻氣得橫眉倒豎,但又發作不得,因為如晴說話笑嘻嘻的,又一臉真誠,完全不像是諷刺來著,再加上還有他人在場,只得忍下滿腔怒火,對云氏等人道,“江夫人,王夫人,羅夫人,時辰不早了,前頭已開了飯,咱們先過去吧,不然飯菜涼了可就不好了。”
云氏點頭,對何氏道:“方夫人四姑娘也一道過去用飯吧。”
何氏淡淡地道,“不了,咱們好像不大受趙家歡迎!我們還是離開吧。”
如晴不料何氏果真堂而皇之地走人,有些傻眼。
參加筵宴,送了禮,連飯都沒吃就走了,這是對主人的極大不尊重,并且是極落面子的事,是以如晴的腳步有些遲緩。
何氏卻拉了她的手,并在她手上捏了捏,如晴不明所以,但只得跟著何氏一道離開。
那文氏也不料何氏說走就走,驚訝之余,又難堪了起來。但又放不下面子叫住何氏,面上轉了幾遍心思,就那樣眼睜睜看著何氏離去。
來到方敬宣的院子,何氏直接了當地與老太太說:“老太太,我想先回去了。”
老太太問:“這馬上就要開席了。不打算吃了再走?”
何氏淡淡地道:“又沒人歡迎我們。”
老太太疑惑的目光望著如晴。如晴咬唇,作了一番思想斗爭,才道:“趙家大夫人不大歡迎我們呢,剛才還,還與嫂嫂陰陽怪氣的說話。”
老太太挑了挑眉,對方敬宣道:“既然沒人歡迎咱們,那還忤在這做甚?都回去吧。”
方敬宣面有難色,拉住老太太,“母親,這來都來了,也要吃過飯再走吧,不然”
何氏溫溫地與她道:“姑姑不必顧忌什么,若是有人怪罪起您來,您就直言不違的說吧。不必替我遮著掩著。”
方敬宣急道:“話雖如此,可是,我那婆婆從來都偏愛老大家的,這回,這回要是”
何氏淡淡地道:“姑姑往日里做的已經夠好了,有沒有討得半分好?”
方敬宣滯住。
老太太這時候道:“知禮媳婦說的對,想想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連孫子都有了,何必還顧忌著這顧忌著那,看這人臉色看那人的眼神行事?你不嫌累,我都替煩了。從今往后,該怎么就怎么,只要拿捏住了理,怕他們說去?趙家老婆子再厲害,也不過呈呈口舌之快,與你又不會少塊肉。學學你這侄女,臉皮練厚些,自有你的好處拿。”
還真是躲著也中槍呀!
如晴嘟著雙唇,卻沒有反駁。
方敬宣被老太太一通教訓開導,這才稍稍好轉了臉色,只是仍是有些猶豫,老太太也不理她,又說了些道理與她聽,這才攜著何氏,如晴離開。
知禮這時候已在前院與大伙坐了下來,就等開筵。這時候聞得廝來報,這八澄也不知是沒眼色,還是怎的,居然就大庭廣眾之下,如倒豆子般的爽直口音與知禮說了起來,“凜老爺。夫人差小的來知會老爺您,夫人還有老太太,四姑娘已經在外頭等您了。問問您要一道回府不?”
知禮訝異地道:“我這飯都還沒吃,她們里頭,已經吃過了?”
八澄道:“沒,老太太她們都是餓著肚子離開了。”
此話一出口,立馬惹來旁邊賓客的注意,紛紛詢問是怎么回事。
八澄面有難色,但經不住賓客們的追問,只得苦著臉說出了實情,“其實俱體什么狀況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喜慶姐姐也只說了趙家夫人給咱們夫人冷板凳,還,還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夫人一個氣惱,連飯都沒吃這就離開了。”
知禮忽然一個變臉,唬地起身,冷斥一聲:“趙家真是欺人太甚。”然后不顧旁人的驚訝及詢問,拂袖而去。
“嫂嫂,咱們就這樣離開,不大好吧?”這可是大大下趙家的面子呢。
何氏輕輕地笑著,只是目光望向老太太,“老太太,您認為呢?”
老太太半瞇著眼,聞言微微掀了眉,不以為然,“反正丟臉的又不會是咱家,怕個啥?”然后趁機教訓如晴來,“晴丫頭,你記住,身為有修養的閨閣千金,不管任何人,在人前,都要給足面子,這是做人的最基本道理和修養。可對于有些人,就是要讓他丟一回面子才能知道利害。明白了嗎?”
如晴點頭,這些道理她何償不明白呢?只是,如果換作是自己,估計沒那個魄力一走了之吧。只能把氣悶在肚子里,并暗自發誓,日后絕不與此人來往便是了。
老太太又道:“這回你嫂子做的非常好。這趙家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咱方家雖算不得什么,可總歸是他們的客人和姻親,居然這般怠慢,還敢語出諷刺,實是不應該。是得給些顏色瞧瞧了。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如晴默默地再添上一句:明張目膽冷落自己的姻親,可以想像,方敬宣姑姑在趙家過的什么日子了。老太太這是在替女兒報仇呢。
估計趙家真的山窮水盡了,趙琳的嫁妝并不算豐厚,而成郡王給出的聘禮,也挺單薄的,比起先前永寧伯府送至成郡王的彩禮,那可是轟動一時。但成郡王府送到趙家府上的,卻顯得寒暄了。
如晴也沒機會見識趙家的新任女婿李儉,只從旁人的嘴里聽了些大概,反正,趙家這回嫁女,是確實丟盡了臉的。
如果說先前如晴對何氏的處事方式異常佩服外,那這么在趙家的表現,及后來一連串發生的連帶效應,則對這個嫂子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話說何氏惱了趙家夫人,領著方家人一道離去的消息傳開后,那些與何家交好的趙家客人,也紛紛起身告辭。趙家人這才慌了神,但為時已晚,留的住這個,卻來不及攙留另一個。不稍一會,客人離去了大半。等趙家老爺打聽了事情的原因后,氣怒不已,想當然,趙家大夫人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而經過此次事件,也側面證明了何家在這些士官家族的影響力,何氏雖只是外嫁的女兒,但與何家仍是關系密切,容不得外人的半分褻瀆。
發生了這事后,如晴的身份再度提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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