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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知廉挨打,另劈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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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知廉挨打,另劈院落5知廉挨打,另劈院落  這邊李氏母女正吵得不可開交,怡情軒,張姨娘也正拿著雞毛彈子痛打知廉,邊打邊罵道:“你個不爭氣的,自己的母親妹妹被人欺負了還不知吭聲,反而還指責起我的不是來,你個吃里扒外的,干脆我把你打死好了,省得惹我生氣。品書網”說著雞毛彈子沒頭沒臉地打了下去,

  “還敢給我躲?給我站住。”知廉臉上,手臂上,背上早已火辣辣地痛著,但他只能輕輕地閃躲,卻不敢真的躲開,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反抗了,糟秧的將會是他的小廝和丫頭。

  如善冷眼旁觀,看著知廉被打得狼狽不堪的模樣,并未出言相幫,反而把頭別開去,望著窗外的月季花。

  直到張姨娘打得累了后,停上來直喘氣,順了頰邊落下的發絲,一屁股坐到墩子上,指著知廉恨恨地道:“你個不爭氣的,你娘我平日里對李氏那老虔婆伏低做小,已是狼狽,本想指望著有朝一日兒女都爭了氣,好讓那老虔婆不敢再小瞧于我,也讓我過幾天舒心日子,偏你卻是不般不爭氣,更不中用,居然胳膊往外彎,還幫著外人,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知廉忍著全身上下鉆心的疼痛,忍不住跺腳回嘴道:“娘,您的日子還不算好嗎?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您還想怎樣?仍想著與太太互別苗頭?您成天這樣做又有什么意義?”不顧張姨娘氣得鐵青的臉,又道:“您瞧瞧朱姨娘,同樣是做妾的,但她從來都是安份守已,從不生事,爹爹寵她,疼她,太太也禮遇她,連帶如晴妹妹也跟著受疼愛,反而您,成天就想著如何給太太添堵,算計這算計那的,您越是這樣,越是弄得家宅不寧,所謂禍起肅墻,如果娘安份點,不再總是折騰”

  “你給我閉嘴。”張氏大吼一聲,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血紅著眼指著他的鼻子,顫聲道:“好你個孽障,居然敢這般說你娘,你個不孝的東西,你口口聲聲讓我安份,可你要如何安份?我安份了那老虔婆就會放過我?我不折騰我若是不折騰,你們兄妹倆會養在我身邊?我若不是處處算計,你們兄妹倆喝西北風呀?”張姨娘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她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心力,不就是想讓他們兄妹過好日子么?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算計來的?若我不算計,每個月就光那些月例銀子,你能過著真正少爺的生活?想想朱家的那些庶子庶女,你瞧瞧他們是如何過日子的?就是因為不爭,不算計,所以過的比下人還不如。難道,你也想過他們那樣的日子?”

  知廉搖頭,語氣悲涼,“朱家老爺本就靠妻子娘家起家,原就是個俱內的,那朱夫人家世好,又是個悍婦,而爹爹卻與他們不同,爹爹對我們從來都一視同仁,并未因我和妹妹是庶出的就忽略咱們。”

  張姨娘冷笑,“你錯了,那是因為你娘我努力爭取的結果。”她緩了口氣,又道:“現在我人老珠黃了,你爹爹進我屋里的次數用指頭都數的過來,連帶的你們兄妹倆的日子也越發過的艱難。先前你兄妹想要什么,采買的媳婦立馬便去多多的買來,但現在呢?十有八次都被駁回來,你妹妹是個有覺悟的,怎么就你還這般大而化之?先不說其他,你總是說你爹對你好,可我也看不出究竟哪里好,你瞧瞧知禮兄弟倆,知義一去邊關數年,他屋里的下人也從未減少過。反倒是你,先前裁了兩個,到現在都還沒補起來。與你爹爹說,每次都冠冕堂皇的說些府里開銷漸大能省由省,我呸,知義的院子里不也長年養著一幫閑人么?”

  知廉垂頭喪氣,有氣無力,“二哥先前住在府里頭,院子里統共也就四五個供使喚的,比我的還要少一半”

  “真是反了反了,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我怎么有你這么個沒用的東西,盡替別人說好話。”張氏氣得直喘氣。

  知廉跺腳,“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再說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今日里因妹妹又哭又鬧的,已惹得祖母發了場脾氣,妹妹你好自為之吧,眼淚雖然能呈一時之快,卻不是永遠管用的。”

  如善冷笑一聲,神色蔑,慢聲道:“多謝哥哥教誨,妹子記下了。”

  知廉越發心涼,還想說什么,最終黯然長嘆一聲,拂袖而去。

  知善對張氏道:“娘,你瞧瞧,你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你視為依靠的唯一的好兒子。”

  正是心煩意亂的張我聽得這么一句話,又忍不住火氣來了,狠狠瞪了她,“你別幸災樂禍,今日之事你做的也太過火了。你哥哥說的對,你爹爹吃你那套,其他人可不買賬。以后切莫在那老太婆面前故技重施。”

  如善鐵青著一張臉,不屑道:“那老太婆總歸不是爹爹的親娘。就算惱我又怎樣?還是不敢拿我怎樣?”

  張氏重新坐了下來,沉吟了半晌,恨恨地道:“算那老太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又過了會,她又長長嘆口氣,“知禮知義兄弟越發出挑了,可知廉卻唉”張氏雖然惱恨知廉,但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如何不操心,知廉先前在三兄弟中,最受方敬瀾疼愛,可如今,卻越發不如前了,反而時常被責罵,兒不教母之過,害她也沒少跟著受罵。心里又委屈又無耐,這兒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她再是打罵也無濟于事了。打罵過火了,反而會適得其返,就像上次想到上次發生的事,張氏又忍不住后悔不已。

  “都怪我,明知那芹香不是好貨,偏與老虔婆斗氣拿她出氣,沒想到那賤丫頭報復心這般強,居然,居然那般報復我。”早知會連累兒子,她定會忍著那口氣,待知廉中了舉人,再一并收拾那賤人。

  如善卻不贊同,“這也不能全怪娘,那芹香本是劉婆子的遠房侄女,那劉婆子本想著放到大哥或二哥屋里頭的,一旦受了寵,抬為姨娘,生得一兒半女,那劉婆子豈不由奴才變為半個主子?若真是那樣,那咱們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話雖是如此,但張氏想著知廉自從落弟后便一直沒精打彩的模樣,這可是急壞了她。一邊痛罵芹香那個害人精,又一邊暗恨劉婆子也不是好東西,更恨方敬瀾,那芹香做的那般惡毒之事,居然只是打發進莊子里了事,真真是氣死她了。

  “現在咱娘三的日子越發艱難了,你倒是個懂事的,懂得替娘分憂,可恨你哥哥卻是豬油蒙了心,分不出好歹了,只一昧的巴結那頭,真真是氣死我了。”

  “可不是,哥哥太令我失望了。”如善想著今天方敬瀾對自己的態度,不由一陣心灰意冷,低語,“還有爹爹,確實沒以前那般疼我了。”

  張氏心里一沉,又忙安慰她,“不會的,你總歸是他的女兒,雖只是惱你,但也只是暫時的,從現在起你要好好的讀書,爭取做出成績來,相信你爹爹自會像先前那般疼你。”

  如善搖頭,“恐怕難了。娘你又不受寵愛,哥哥越發沒用,又不上進,爹爹對如晴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可對我,卻已有不耐煩如晴,這個不顯山露水的,在老太婆那居然越養越滋潤了。”想著今天如晴的表現,知義對她溫和疼寵,老太太對她維護有加,甚至連爹爹都對她疼愛不已,不由嫉恨,暗自發誓,她一定要努力,重新奪回屬于她的江山。

  知義呆了三天,便辭別家人,趕赴邊關。李氏為表繼母慈愛,團團的送了近一車匹的禮,有云南產的白茶,四川的臘味,湖南的醬鴨,還有衣裳被褥一應俱全,知義看得臉皮直抽搐,婉拒了李氏的好意,只略拿了兩套換洗的衣裳。

  方敬瀾素來知道兒子的脾氣,不再像上次那樣送銀票什么的,只是給了些碎銀子,并送了兩把打磨得光鑒可造的短刀和匕首,作防身用。

  知義墊了墊重量,倒也收下了。如善送了全套的《孫子兵法》,知義卻說,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沒必要再帶在身邊。知廉兩手空空的,站在那越發顯得格格不入,如善暗自瞪了他,“哥哥真是的,你給二哥準備的禮物呢?昨晚我不是看到你放在桌子上嗎?怎么不拿出來?”

  諸人目光下意識射向知廉,而知廉則低下頭,沒有吱聲,如善氣得直瞪眼,知義卻道:“三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馬兒負荷太重不利于行走。還是算了吧。”

  知廉松了口氣,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知義又與方敬瀾說了會子話,這才縱身上馬,提馬勒韁正待離去之際,又陡然想到了什么,重勒了韁繩,對方敬瀾道:“我這一去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回來,院子空著也是浪費,干脆就騰給三弟吧,一來可以省些人理,二來,院子雖小,卻頗為清凈,可以不必再受旁的打擾。”他頓了下,瞟了知廉一眼,“況且三弟即將成親,再和姨娘妹子同處一室也確實不大方便。”

  方敬瀾微怔,想著知義這般有兄長意識,倍覺欣慰,便欣然同意。知義走后,方敬瀾對知廉道:“你二哥說的也有道理,你們兄妹都漸漸大了,再住同一院落,確實不大方便。擇日就搬到知義的院子吧。”

  知廉怔忡,望著知義遠去的身影,目光帶著復雜。

  而李氏則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如善則高興不已,挑釁地望了李氏一眼,先前這老虔婆死活不肯給哥哥另劈院落,只一味的說沒有多余的房間。現下知義主動把自己的院子讓給知廉,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如善高興地回怡情軒向張氏報告這一喜訊,而在同一時刻,如晴也得知了此事,放下手頭的繡鞋,呆了呆,對老太太道:“二哥哥讓三哥哥住進他的院子里,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吧?”

  老太太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興味盎然地瞅著她,“你又知道了?”

如晴沉思了會,找著安全的字眼,“三哥哥雖有個不省事的親娘,但總歸不是糊涂之人,并且他能辯善惡,所以二哥哥才想幫他一把吧。”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請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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