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母子三人,各唱一出戲65母子三人,各唱一出戲知廉如被抽了力氣般的悲憤與凄涼,而怡情軒,張氏母女卻是志氣高昂,軍心似鐵。品書網 大好晴光下的怡情軒,顯得極外清靜,張氏身邊的得臉丫頭婆子俱被攆到外邊守著,而華麗清雅的屋里頭,母女二人正在商討著今日發生的,對張氏來說,算得上天大的喜事。
“你說,那靖王世子與知義是師兄弟?”
如善點頭,雙眼散發出逼人的光亮,“錯不了,這可是爹爹親口說的。”
張氏踱了半響步,終在填漆戧金云龍紋立柜前停了下來,忽地轉身,頭上的小珠杈雞心墜猛然劇烈閃動,映著外頭的日光,幾乎晃花了眼。
“那世子很欣賞你的才氣,還接受了你的書,還提及了你的年紀,想必對你挺有好感”
如善道:“不是挺有好感,而是確實有好感,并且很欣賞我。”
張氏伸出用三月桃花汁涂染的纖纖玉指,示意女兒稍安匆燥,“善兒,你能得靖王世子欣賞那是天大的好事。但你也得看清你的身份。人家可是王府世子,皇親國戚,權勢滔天,什么樣的姑娘沒見過?更何況,你只是個從五品官的庶女,身份上遠遠差一大截,若真想憑自身條件作正妻,那也是不現實的。”
如善雙唇緊緊抿著,陰沉著臉不發一言,料是被張氏潑了冷水,心頭不爽快。
張氏暗嘆一口氣,來到如善身前的海棠如意錦繡墩上坐下,輕握著女兒的手,輕聲道:“我兒也休要泄氣,你才九歲,女子及笄才嫁人,這未來還有好幾年,咱們慢慢琢磨琢磨,那靖王世子確實家世不凡,但也不是咱們能高攀得起的。我瞧那永寧伯府還能拼個一二。”
如善哼了聲,恨聲道:“那江家確實不錯,耐何他娘卻是個嫌貧愛富的,沒端的自已回了京還弄個老虔婆子防著我,那天經她的那破嗓子一吼,害爹爹都惱了我。”又想到那日方敬瀾當著兄妹的面處置自己,又忍不住一陣氣苦,“希望爹爹不要一直惱我才好。”她也怕方敬瀾不再喜歡自己。
張氏拍了如善的手,安撫道:“你爹爹一向疼你,又怎會惱你呢?恐怕如美那丫頭都不及你得到的歡喜,你怕什么?只要討好了你爹爹,這方府,還不是咱們母女的天下?”望著烏蘭閣方向,張氏語帶不屑,“那老貨也是個沒福氣的,生出那樣不董事的女兒,活該受你爹爹厭煩。善兒,你且放寬心,等下拿了你寫的字給你爹爹瞧瞧去,說不定你爹爹高興了,就想通了。”
如善愣愣地道:“爹爹想通什么?”
張氏憐愛的白了女兒一眼,“我兒如此的出挑,連靖王世子都接連夸贊,指不定,哪日看中了你,若娶了你作世子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呀?只要你爹爹同意去搏上一搏,那憑我兒的優秀和才氣,定能心想事成。”
如善被說得心頭怦然一動,想著世子妃的種種風光與好處,也是心癢癢難耐,但又想到身份的縣殊,不禁灰心起來,“爹爹也不過五品小官兒,我又是個庶出的,就算想攀,也是力不從心呀?”如善心道:連如真都能嫁入侯府,那么她混得再差,進入永寧伯府那樣的門弟也不是難事。但她又見著了靖王世子的風采,心里又熱騰起來,但又顧及著自家的身份,也覺略微困難,一方面緊著靖王的通天權勢,又怕高攀不起,另一方面,這靖王世子雖英挺有余,卻不及江允然的俊秀儒雅,一時間又難以取舍。
張氏卻猜不出自己女兒的心思,只以為女兒退縮了,又忍不住替她說好的來,“你怕什么呀?方家族親多在朝庭為官,雖品秩不高,總算是書香門弟。更何況,戶部已下文書,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你爹爹就要升任正五品宣撫使,再有平陽侯府作后盾,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的。再則,那靖王世子與知義又有同門師兄弟之誼,你且討好了他,讓知義與你牽牽線,多在靖王世子面前亮亮身影,把你最拿手的長處與他瞧,我兒這么漂亮,又才氣非凡,沒道理不被打動。”
如善被說得心動了,但仍是有顧忌,因為她在孫婆子那里確實受了一頓憋悶的氣,幾乎把她打悶了,但見著靖王的威武風采,又心癢難耐,但如此之高的門弟,又有些眩目,一時間猶豫起來。
張氏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的額頭,道:“先前不是信心十足嗎?怎么這才幾天功夫呀,就退縮了?你也不想想,若真的嫁進靖王府,就算做不成正室,偏房也是好的呀,看那些人還敢小瞧咱們母女。”其實張氏還有另一層想法,女兒只要嫁進靖王府,不管是做妻還是做妾,總歸與王府沾上親,而如廉是靖王世子的小舅子的身份可就是板上釘釘了,那李驍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到時候知廉不管是科舉還是為官之路,絕對比傲氣沖天的知禮還要寬上幾分。
如善瞪著一雙眼,不悅道:“娘你自己做妾處處低人一等,這個罪你還沒糟受夠么?還要我去做人家的妾。”
張氏忙解釋,“做妾也只是下下之策。其實,依娘的本事,做正室也是綽綽有余了,若不是上頭那個老虔婆攔著不讓你娘扶正,再加上小李氏替父守孝耽誤了婚事姻大事,被原來已定了親的婆家給退了親。不過她運氣好,趕著了與老虔婆的女兒交好,這才與你爹爹做了填房,哼,若不是那對母女從中破壞,方府正妻之位早就非我莫屬了。不然也不會委屈你也跟著低人一等了。”頓了下,又道:“做妾只是下下之策,相信依你的本事,那些通房侍妾呀什么的哪會是你的對手。就算上頭有正妻也不必怕,只要你肯爭,若再生一兒半女,正室之位也非你莫屬了。”
如善聽得心中向往,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
張氏又細細教導如善,如何籠絡男人的心,如何打擊異已,如何使用離間術,如何讓男人替自己出頭,如何利用別人當自己的殺人武器等如善確實是好學寶寶,眼都不眨一下地聽得極為認真。
正當說到張氏核心競爭力中最高級別的借刀殺人本領時,忽聞一陣巨大聲響,母女驚駭轉頭,見是知廉本人,俱大大松了口氣。
張姨娘起身,悅為不滿地道:“這是怎么了?是誰惹你生氣了?瞧你臉都黑成這樣。”
可不是,知廉此刻臉色青白交錯的,不知是被氣著了,還是受了什么嚴重打擊,張氏目光漸漸轉為銳利,尖聲道:“是不是那老貨又給你氣受了?”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請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