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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正室夫人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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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正室夫人的反擊3正室夫人的反擊  想到這里,李氏鎮住了心神,走出梢間,揚聲問著外頭候著的婆子,作出一臉生氣狀,“張姨娘肚子疼得害,怎么大夫還沒來?”

  外頭候了張氏的兩名婆子,剩下的就是李氏帶過來的了,劉媽媽聞言立馬上前答道:“回太太,已經去請去了,相信應該快了。品書網”

  果然,不出一會兒,那大夫便汗流夾背地趕過來了,見著是時常前來問診的安撫司副使方敬瀾的妾室張姨娘居處,定下了心神,雖驚異今兒個來請自己的丫頭不是以往熟悉的秋媽媽,但也沒多想,一進入里間便見一著華麗服飾面容端莊甚是氣派的少婦正含笑地望著自己,語氣溫和,“想必閣下便是經常替張姨娘看病的廖大夫吧,小婦人李氏,乃方府當家主母,我這廂替我家老爺向廖大夫謝過了。張姨娘身子不適,請大夫速進內間診治才好。”

  男女禮教防范極嚴,但醫者與內宅婦人卻沒有過多設防,是以廖大夫趕忙朝李氏作了揖便朝里間走去,他看到張姨娘,便見她神色略有驚謊,溫言相勸,“夫人莫要驚慌,先讓老夫把下脈。”

  那廖大夫細細肥脈診治了會,便對方敬瀾道:“老爺太太不必驚慌,張姨娘只是心氣郁結,體弱多病所致。老夫開幾貼藥吃了便無礙。”

  方敬瀾松了口氣,正待感謝,忽聞李氏冷哼起來,“自從張姨懷有身孕以來,一直由廖大夫診治,我也聽聞廖大夫可是濟南城首屈一指的大夫,怎么還次次讓張姨娘受那錐心之痛?是不是廖大夫醫術不精?”

  身為大夫,又是略有名氣的大夫,被指醫術不精那可是大大的侮辱,廖大夫也興列外,聞言氣得胡子亂顫,聲音頗為悲憤,拂然道:“夫人這是何意?老夫行醫多年,還從未有過敗績,夫人如此指責,是何居心?”

  李氏淡淡一笑:“居心倒是不敢,我只是很納悶,前陣子我也鬧過肚子疼,但經廖大夫一記藥下肚便沒事了,怎么在張姨娘那卻不管事了?究竟是張姨娘身子弱,還是廖大夫醫術不精?”

  廖大夫立馬說當然是張姨娘身子弱才引起反復發病,李氏聞言對方敬瀾道:“若廖大夫說得是真的,那老爺也太過份了,張姨娘身子弱,您也舍得讓她受這種生育之苦,也不怕張姨娘受得起受不起。”

  方敬瀾心下微郝,忙又請教廖大夫,張姨娘身子究竟有多虛弱,廖大夫正想說話,那李氏又開口了,“老爺,廖大夫醫治張姨娘多次了,仍是令張姨娘反復發病,料想是不服廖大夫的藥,改明兒,妾身讓老太太出面,請城南的付大夫來瞧瞧,妾身聽聞那付大夫雖年輕,但在婦嬰方面卻是極為厲害的,請他來瞧瞧,相信可以治好張姨娘的頑癥。”雖然是對自家老爺說話,但那雙眼卻是對著廖大夫的,廖大夫行醫多年,時常與內宅婦人打交道,哪會不知這內宅里的彎彎腸子,他心思轉得極快,看來,這張姨娘雖受寵,但總歸身分在那,再如何折騰也越不過正室太太去,他犯不著為了幾個錢而搭上自己的名聲,尤其看這李氏好像是有備而來,并且他也不愿讓那姓付的腌攢小兒得呈。于是立馬故作忿忿不平地道:“夫人這是何意,嫌老夫醫術不精?要知道,七分醫治,三分調理,令府姨娘其實根本就沒什么病,只不過是內宅婦人借機爭寵的骯臟把戲而已,夫人何苦把這些怨怒嫁禍到老夫身上?”

  之后,在李氏作勢換大夫的要脅下,終于逼出張姨娘裝病爭寵的把戲來,李氏原以為以方敬瀾的脾氣,就算不被氣死,也會大發雷霆,哪料那張氏卻異常有本事,居然硬是把直的哭說成彎的,最后說到激動處,那張姨娘居然動了胎氣,也不知她是故意撞了柜子,還是確實是受了刺激,總之提前了半把月生下一女。

  張姨娘生下女兒后便一直哭,不停地哭,委委屈屈,指天抹地的,直哭得原本氣怒不已的方敬瀾又愧疚起來,覺得是他冤枉了她。

  張姨娘見方敬瀾面色軟了下來又掩面悲泣道:“老爺,我知道妾身這副破敗身子花去太太不少錢,請大夫要錢,丫頭們服侍要錢,吃藥也要錢,太太心里氣堵著,這才借著廖大夫敲打我,妾身真是沒用,除了給老爺添亂讓太太破財外,真真一無是處,老爺,以后妾身鐵定好好將養身子,絕不再生病,請老爺勸勸夫人吧,讓夫人不要把那些污水往妾身身上潑才是,什么借著肚子做出爭寵的下作把戲,妾身雖家道中落,毫無桓產,但也是被嬌養長大的官家小姐,知道女子最重的就是名節,若這名聲敗了,那妾身活下去還有什么意思?”一番話說下來,直說得凄涼困苦,可憐楚楚,梨花帶淚、悲切婉轉,如啼血杜鵑,聽在方敬瀾耳里,無異是當場摑他的巴掌,他在心頭暗恨,好你個李氏,也太無德了點,張姨娘就算病著了請大夫也從未花過你的錢。何苦如此精于算計?他一邊好聲安慰張姨娘,一邊恨恨地道:“那無知婦人,心胸狹隘,居然如此容不得你,連這種下作法子都使得出來,太令我失望了,你也別太傷心了,我等下就過去發落她,看她還敢不敢刻薄于你。”

  張姨娘忙制止了他,哀聲求他千萬別去找太太的茬,她凄聲道:“太太本來就看妾身不順眼,若這次老爺再為了妾身去找太太的茬,明著是替妾身出了氣,但暗著卻是替妾身種下禍根呀?”說著又不顧才剛生完孩子的虛弱身子,跪到榻上,朝方敬瀾瞌頭,“老爺若真是為妾身著想,就千萬別再去找太太說理去,老爺,你就給妾身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吧?求您了,老爺。”張姨娘這番話說下來,聲聲凄苦,字字泣血,方敬瀾聽了后對李氏更加痛恨起來,對張姨娘更是憐惜,把她撫了起來,讓她躺了下來,喟然長嘆一聲:“你如此委屈求全,叫我如何是好?”

  張姨娘抹了眼淚,柔聲道:“妾身對老爺真情實意,絕無虛假,為了老爺,這點苦算得了甚么?只求能相拌老爺左右,永不離棄。”

  方敬瀾大為感動,對她更是愧疚不已,又好生勸慰了番,在張姨娘的真情述說下,一時感動之余,又允了她準許把孩子養在她身邊,并破例給孩子尋了奶母媳婦侍候,還又私底下給了一百兩銀子與她作體已錢。

  之后,方敬瀾果真聽進了張姨娘的勸勉,沒有過多指責李氏,但卻是整整三個月不曾去李氏房里,李氏氣得差點吐血。不過她倒沒有吐血,雖然張姨娘黑白顛倒又把方敬瀾的心拉回去不少,但她坐著月子,再怎么扮弱柔扮可憐也無法拉回方敬瀾的身,在張姨娘坐月子乃至之后的大半年時間,方敬瀾去怡情軒的次數比以往少了許多,反倒是去朱氏的房間最多,李氏又喜又憂,不過,她暫時當作是喜訊。

  同年臘月,李氏涎下一女嬰,當聽到穩婆說出孩子是千金時,李氏難免憂郁一番,雖說方敬瀾膝下已有前任亡妻也就是李氏的胞姐涎下的二子一女,之后又有張姨娘育有的一子一女,身為繼室的李氏并沒有生育壓力,但凡是女人都愛生兒子,覺得只有生了兒子那才是長臉,嘴巴都要長一截的。

  李氏憂郁期間,劉媽媽又勸慰她,“太太是個有福氣的,上邊大小姐留下的兩個哥兒一個姐兒,雖說都養在老太太身邊,但仍是得恭敬叫你一聲母親,太太又是姨母的身份,比庶母不知強到哪去了,以后太太對哥兒姐兒們好些,視如已出,相信太太的福氣絕對比那位好一千倍,一萬倍。”

  李氏有氣無力的,看了襁褓中的女兒,神色厭厭的,“也許罷知禮和知義都是有出息的孩子”

  劉媽媽見她想開了,忍不住松了口氣,又說:“太太不是還有朱姨娘么?這一年來,老爺對朱姨娘可是寵愛有加呢,雖說比不上對那位的重視,但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太太只要把朱姨娘拿捏住了,不愁那位不跳腳。若朱姨娘有了身子,生了個哥兒,太太鐵定要把他養在跟前,視如已出,這樣的話,既可以打擊那位,又可以擺出嫡母的風范,誰人不夸太太一聲賢慧?”

  李氏想了想,覺得只能這樣了,但又想著不妥,問了句:“若,是個女孩呢?”

劉媽媽笑道,“那還不簡單,那就對太太更沒威脅啦,同樣養在跟前,可以給二小姐個伴,再拉擾過來,兩個合起來對付一個,那還不穩操勝算?”聽得李氏眉毛都飛舞起來,覺得劉媽媽確實厲害,什么都想得通透。她又抱過女兒,在她臉嫩臉上親了一記,笑了起來:“奶娘說的對,兩個女孩兒對付一個,不愁沒勝算。”看無廣告請到品書網請分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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