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一聲驚呼劃破夜空，緊跟著是銳利武器刺入血肉的鈍聲。
夜秋水直直撲倒在我面前，在他的后背上，一柄長劍刺破紅衣。
我渾身顫抖，幾厘米的距離，手卻硬是抖瑟著觸不過去。
“娘子……”夜秋水掙扎，巍巍抓住我的手，紫眸中溢滿微笑，雙唇微翕凄然出聲——
“娘子，給你臉上糊尿泥，對不起，原諒為夫的惡作劇……”
慘淡月華中，他媚若春水般的容顏開始逐漸蒼白，紫眸中魅容黯然，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黠笑。
分明已虛弱蒼白，卻故作調侃以慰我心。
那笑容，動人的讓我疼痛！
“水水，我不怪你……”
我的眼被某種液體所充溢，隔著水霧，看不清他絕世美艷的容顏。
鋒利的劍刃深深沒入他的血肉之軀，僅剩余三分之一暴露在暗夜中，寒光凜然，瑟瑟顫動。
我看見，暗色液體從身體與長劍的連接處汩汩涌出，蔓延在他火紅衣衫上，看不出本來顏色，宛若一朵朵猙獰可怖的曼珠沙華。
他的手在慢慢變涼，那絲微笑勉強掛在唇邊，隔著朦朧的月色，穿透濕重的霧氣，潸然與我相望。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讓我和他如此貼近，了無距離。
盡管到此為止我還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樣的背景、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愛恨。
有時候，彼此都不了解時，心靈反而更容易貼近，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喜好厭惡，大可以盡情敞開，不受任何羈絆。
熟識的人在一起，反倒禁忌太多，以致滿腹想法卻終是開不了口，距離的鴻溝越拉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