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人群似乎在一下嚇駭。
段夫人緩緩道:“兩位大人,請容妾~身與故人一聚。”
兩名官員互視一眼,其中一人輕聲道:“段夫人請快點,誤了時辰下官難以交差。”
“娘娘,您受委屈了。”段夫人哽咽道。
“晶瑩,你來這里做什么,帶著孩子的人,也不在家歇著。玉桓也不說么?”璇璣艱難地從囚車探出手去。
段夫人趕緊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娘娘,雪蘭山一戰,城池被圍,倘不是你私逃出宮,與江南糧商買糧千擔,又設法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把糧送進來,即使有白將軍留下的戰略,我和玉桓也斷不可能守城七日,更不會有陛下最后的破軍之捷。”
“通敵叛國,怎能給你扣上這個罪名,怎么敢?娘娘你才是那巾幗的女子。”段夫人失聲痛哭,“我要與陛下說!”
人群爭相擠看,并弄不清段夫人與年妃說了些什么,但在旁的張進卻聽個清清楚楚。他心頭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囚車里那個孱弱的女子。
璇璣捂住胸口咳嗽起來,輕笑,“沒用的。”
“因為孩子的事?”段夫人突然跌撞著湊到璇璣耳邊,咬牙道:“告訴陛下,娘娘,告訴他在煙霞郡發生的事!他當日也在。”
璇璣反手握緊段夫人的手。
段夫人一顫,凝目向她看去,她臉色蒼白如鬼,一雙眼睛卻爍著攝人的流光。
那竟是一種執拗得近乎決絕的堅定。
“煙霞郡的事情,你明白說出來的后果。”璇璣抬首,輕凝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