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離,你還愛嗎?
如果不愛,那怎么你會這樣恨。倘若還愛,這樣的眼睛過于冷漠。
“陛下,宮里急傳,雪松宮娘娘胎息不穩。”
一抹聲音傳了進來,帶著閹人的微微的尖銳,很清晰,還有絲焦急。
凝音成線,徐公公的內功越發深厚了。她只有拼命去想些沒干系的,心里的痛才不至于把人絞碎。
龍非離卻微微變了臉色,翻~身下了~床。
他的身影甚急,她凝著他,一口血涌上了咽喉,死死含住。
終于,他走出了牢房,不留片言只語。
其實,她還想問一句,只有一句,行刑的時候,你會來監刑嗎?
側耳細聽,馬蹄聲破雪而去。
雪松宮的娘娘。一殿四宮,最后一宮的那名女子。慶嘉十七年,一切風平浪靜后,他立了她做側妃。
于是,宮斗權斗,那個女子從未卷入任何的風尖上去。
那個他最愛的人。
血咳了出來,腦袋暈眩,腹痛如絞,下~身濕膩得可怕,她不敢去看,怕支撐不住暈倒。咬牙下了床,拉過那幅萎頓在地的白簾蓋上身~子。
有腳步聲漫進。
她抬頭看去,張進跪在地上,胸口的傷已經裹好,藥味兒彌散,想是徐熹已為他料理過傷口。
“張進謝謝娘娘救命之恩。”書生的聲音有絲哽咽。
“先生不必謝,璇璣有一事想與先生說。”
張進抬眸,觸及她雙手緊按著的白幔還有那微微裸~出的肩膀,立刻低下頭,“娘娘請說。”
“先生當日是為了什么考試?”
“不怕娘娘見笑,為百姓謀福祉。”
璇璣勉勵一笑,“嗯。”
“其實,皇上問你話的時候就有心放你性命并告誡你,不結黨派不逢迎圓潤,獨善其身~又如何?除非有一天先生強大到足以不必依靠任何人。”
張進心里一震,不由自主抬起頭。
璇璣的臉白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