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情景讓太子的神情在瞬間變得冷冽,他卻隱藏了眸光中的陰霾。
“參見太子殿下。”正在行刑的官吏慌忙起身行禮。
太子的目光落在那柄被人血養的烏光發亮的板子上,他悠悠的口吻好似漫不經心:“本王聽人說這三十大板,既可以留人一命,也可以送人一程……”
官吏手指一顫,暗自猜測著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繼續吧,本王閑來無事,本想著來找墨王妃敘敘舊的,看來、她不得空。”
“是。”官吏們這下明白了,太子既然要找墨王妃敘舊,當然是要她活著了,死人還怎么敘舊?
再落下的板子,響聲依然很大,但殺傷力就明顯弱了,即便如此,一板子一板子打下來,也讓人觸目心驚。
三十板子落下來,藍冰諾一聲沒吭,有那么一瞬間,太子很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昏過去了,又有那么一瞬,他很想她可以大聲的喊出來,讓他知道她很痛、但她還活著……
“回稟殿下,三十杖責、已畢。”
“喂……”太子的聲音中竟有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你還活著嗎?”
靜止的時間里,太子似乎聽到了自己砰砰慌亂的心跳,直到那名蒼白虛弱的女子,緩緩的、緩緩的抬起頭來,蹙眉淡笑:“你的恩情未還,我、怎能死?”
那一刻,太子竟覺得鼻頭酸酸的,有一股溫溫的液體想要涌出眼眶、奔瀉而落,卻被他生生止住,他揚眉而笑:“你記得就好。”
太子扯落肩上的披風,明黃的絲帛遮住了藍冰諾血濕的殘衣,她震動抬眸,暗嘆一聲:“可惜這件上等的披風被血污了。”
“不過是一件披風而已,什么時候,你才能學會心疼自己?”太子像是問藍冰諾,又像僅僅是自己在陳述一件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