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2)
公孫長卿死了。
所有人都看到侍衛的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要害,雖然角度有些模糊,但是當他落入水中就再也沒有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男人死了。
我以為我勝利了。
憑借著我多年的運籌帷幄,憑借著多年的驕傲,與早已經習慣的那一星半點的自負,我冷冷的站在那個女人的身旁,看著她放下那支一直架在我脖子上的長劍,聲嘶力竭的哭著趴在船邊。
她大聲哭喊著,我以為會她哭到崩潰會哭到暈撅,怎知那個身中寒毒多年,身體早已經并不如表面這么健康的女人忽然轉過身,又一次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
不是沒有看見她抬起手,不是沒有時間去握住那只揮下來的手,只是在抬起眼看向她滿臉是淚的模樣時,我呆愣了那么一刻,于是,人生中第二次被人打耳光,也同樣是被這個女人第二次煽了一巴掌的手,近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轉身跳進冰冷的河水里。
“無憂!”我募然回過神,看著她沒入水中的那一刻似乎心頭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很疼。
也不知是怎么了,在看到那泛起無數波瀾的水面時,我竟然也學起那個瘋女人一樣的模樣,在暗影的驚呼聲中跳進水里。
那個女人似乎是被這冰涼的水而凍到手腳抽筋,明明剛開始看到她在水里撲騰的像模像樣,可是她越游越慌亂,直到最后漸漸無力的向下垂去。
總是這樣喜歡逞強的女人。
感覺到她的呼吸漸弱,但此時離水面還有些距離。
于水中,看著那個閉著雙眼無力掙扎的女人,我不知自己是該冷笑還是該嘲笑。當然,嘲笑的只是自己,嘲笑著我蕭越寒竟然也有一天栽在一個女人的手里。
好,我承認,在剛剛那一顆,我感覺到一絲仿佛要徹底失去這個女人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找不到理由,只是知道那個喜歡爭強好勝的,不是那種單純的讓人不忍心去碰觸的一個哪里都有著一點點小污點的女人。
只是知道這個做事情總有她自己的理由,不管對錯,只要她耍起小聰明與你做對時總是會讓你忍不住想笑的小女人即將離開。
于是,俯下頭在她嘴邊灌輸真氣。
以自私為由,把這個總是讓我想要發自內心的笑一笑的笨女人束縛在身邊。
我沒同意,她連死的自由都沒有。
只是當帶著她上了船,冷冷的站在她身邊看著那個女人翻過身嘶心裂肺的喊著公孫長卿的名字的那一刻。
原諒我,我竟然有那么一絲心痛,有些發酸,也有些發疼。
“你愛上公孫長卿了,是么?”我緩緩俯下身,輕輕撫摸著她冰涼又蒼白的小臉,擰過她的頭讓她看向自己。
我說,你若想為他報仇,就自己來吧。
然后,仿佛是如所預料中的一般,她忽然抽出一把劍,沖向我……
我聽到她絕然的嘶吼中的憤怒,聽到她的心痛與悲哀。
我猛然轉身一把打落她根本就拿不穩的劍,把第一次在我面前精神這么狼狽的她禁錮在懷里,聽著她的咒罵她的嘶吼,聽著她的尖叫和她大喊著要我殺了她。
我竟然還能笑出來,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笑臉,會不會很恐怖。
我俯下頭,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我想吸干這個女人的血,吃光她的肉,把這個女人生吞活剝進我的身體里,讓她再也無法逃走。
盡管,我早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徘徊在占有欲或者感情之間。
把那個女人帶回錦王府后的第五天,父皇去世了。
一切依然如我所料定的那一般,榮王敗退離開,父皇留下圣旨,傳位錦王蕭越寒。
在守靈時,王府中有人來報,說花想容醒了,醒了幾天卻一直沒有吃東西也沒有說話更也沒有起床。
我冷笑,隨她去。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會傻到這種地步,我絕對懷疑她不是那個柳無憂。
直到王府中又有人來報,說花想容起身了,甚至叫身邊的丫鬟為她找一切可以補身體的東西,吃的多,喝的多,睡得多,甚至常常在夜晚研究王府中的路線。
那時,我笑了笑。
沒再去理會,只不過安排了一些人,等著那個我早知不會安份的女人自己跳入虎穴。
于是,幾天之后,她逃出了錦王府,卻依然還是被侍衛抓了回來。
在她被人扔在我面前時,侍衛說,不得己點了她的穴,因為她拿著金釵以死相逼。
后來,本來我冷笑著奚落她,怎知那個女人忽然站起身,站在我面前,一步一步的逼進。
她說,蕭越寒,你愛上了我!
我恍惚了一下,明知這是這個女人的激將發,這個女人就是如此,常常在心里有些小小的壞主意,然后不管說出的話是對還是錯,反正她就是說了錯了,然后等著結果。
于是,我在恍惚過后,忽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想奚落,想讓這個確實是讓我有了一絲感情確實是讓我似乎是有了一些弱點的女人難堪,于是,我抱住她,我說她是……
殘花敗柳。
然后,我吻上那個呆住的女人的唇,咬破她的舌頭恨不得真的真的把她吞進去,直到感覺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感覺到她的虛弱,感覺到她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才狠心的放開手,任她像片落葉一樣,頹然的倒在地上。
那一天開始,仿佛我和這個女人之間于感情上的明爭暗斗,才算是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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