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是第一次見到凌湘,只覺得她玉雪可愛,天真爛漫,不由得對她露出笑顏來。
凌湘見到他,初時躲在歐陽箬懷中,只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他。楚霍天解下腰間的蟠龍鑲金邊玉佩逗著她。
凌湘一把抓過來,咯咯地笑著。歐陽箬見那玉佩上背面用古篆刻著一個“天”字,慌忙道:“侯爺,這事物緊要得很,可不能讓她玩。”
楚霍天無謂地笑道:“一個物件而已。怕什么,再說,她能怎么弄壞?”正說著,卻見凌湘竟把那玉佩放到嘴里啃咬起來,晶瑩的口水流出來,拉出老長一條細線。
楚霍天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歐陽箬哪里見過他如此開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
凌湘見他笑,也跟著咯咯地笑,還爬到他身上,伊伊呀呀。歐陽箬又驚又喜,往日,她與宛蕙都小心地把凌湘藏著,連小孩子的事物也不敢讓他看見。就怕他一時著了惱,又反悔把她送走。如今看來,竟是不必再擔心了。
楚霍天逗著凌湘,抱著她,姿勢竟是十分熟練。
歐陽箬不由試探問道:“侯爺對小孩十分有經驗呢。”
“本侯膝下已有一子一女。”他云淡風清地道。
歐陽箬心中一怔,隨即低了眉。
她早就該知道的,不是么?
夜色漸漸籠罩,楚軍在清點人數,死傷并不是太多,大約死五十多人。傷一百多人。流民捉到的卻沒幾個,逃的逃,死的死,重傷被捉的也有幾個人咬舌自盡了。
楚軍中死的兵士就在官道不遠處就地掩埋,傷者亦是有隨軍軍醫在看護。整個隊伍每個人都有序地忙碌著。
車上,歐陽箬小心翼翼地哄著懷里的凌湘,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吵鬧起來,吵了楚霍天。
楚霍天卻依然慵懶地靠著軟墊,飛快地看著手中的公文,偶爾要批閱幾字,便叫歐陽箬伺候筆墨。車內空間雖大,但是卻有限,最里面是一張軟,隔了一層半透明的紗簾,在外間放著一張小巧的書案。
“啟稟侯爺,已清點我軍傷亡兵士,請侯爺過目……”
“啟稟侯爺,我軍死傷兵士已就地掩埋,查到那些偽裝流民的去向,是否要繼續追擊,請侯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