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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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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收費章節(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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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耀謙一夜好眠,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素言輕手輕腳的在外面梳妝,只有泠泠水聲,梳子輕叩桌面的聲音。

  他便坐起身道:“素言?”

  素言挪開椅子掀起床帳,朝他道:“早,你醒了?”

  一大早就看見素言這樣明媚的臉,費耀謙的心情很明朗,道:“什么時辰了?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素言開玩笑道:“怕醒在你后面,被你看了我一張狼狽的形容去,所以趕在你面前把臉收拾干凈,勉強能入目再說。”

  費耀謙耳根微微有些發燙,聽素言說這些閨中調笑之詞,他是既新鮮又覺得有點磨不開面子。可他是大男人,怎么肯甘于人后,便雙臂一伸捂住了素言微涼的臉頰,道:“我瞧瞧,可能入得了大爺的眼?”

  素言也就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任他盯著瞧。

  瞧著瞧著,費耀謙先別開臉,悻悻的道:“和昨天晚上也沒什么分別……不磨牙不打酣,長的再丑瞧著也順心……”

  素言被他這玩笑一開,倒是覺得氣惱不已,掰開他的手道:“誰磨牙打酣了……”又摸摸自己的臉:“怎么會沒分別?難道這胭脂水粉就沒一點效用?”

  費耀謙呵一聲笑,道:“甭裝了,那胭脂水粉就是個擺設,我從沒瞧你往臉上抹過幾回,都放的發霉了。”

  素言起身將床帳撩開,收了笑,正色道:“早飯準備好了,我叫人服侍你起身?”

  費耀謙便起身披了衣服下地:“擺早飯吧,我自己來。”

  他洗了臉,素言替他找了外袍穿戴好,又替他梳了發束了冠,兩人坐在桌前用早飯。費耀謙早就看見桌旁立著的不是蕙兒,而是兩個粗壯的女子。

  打眼一瞧,還以為是誰家的婦人,再一看,分明是未出嫁的女子。看向素言,見她只是微笑點了點頭,便明白了這就是老夫人替他挑選的兩個通房。

  費耀謙便揮揮手:“都下去吧。”

  等這兩個女子都退下去了,這才朝著素言哂笑的道:“真難為娘,從哪弄來的……”

  素言自顧替他盛粥,夾菜,道:“所以么,娘也是一番苦心,我怎么好推拒……”

  費耀謙示意素言坐下,不必管他,這才道:“一味的順應也不是辦法,既決定了不要,不管是誰送來的,都不要。”

  素言咬著筷子看著他,問道:“當真?”是從前給的現在不要了,還是說以后給的才不要了?這要與不要,算計可多著呢。

  費耀謙一瞪她,道:“當然。”

  素言便笑笑,也不說破,只埋頭吃飯。

  費耀謙等素言吃罷早飯才道:“娘這邊的,我來打發,剩下的,就歸你了。”他還是脫不了那頤指氣使的性子,對素言并無商量的口氣。

  素言也不計較,聽他把“打發”二字說的輕巧,心頭無來由的一松,雖不至喜上眉稍,終是放松了太多,道:“也好。”

  夫妻兩個分工,吃罷飯便分頭行事。

  素言服侍好了費耀謙,直把他送走,這才坐下來凝神想了又想。費耀謙那邊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難,是因為她昨天才應下今天就被費耀謙駁回,雖然是給足了費耀謙做為男人的顏面和自尊,便畢竟顯出了她的出爾反爾。費耀謙要想不傷婆媳和氣,真得花費一番功夫,多費一番口舌,這還要經過時日,老夫人看自己或許才會稍無芥蒂。

  說不難,畢竟是母子,況且那兩個丫頭又實在上不得臺面,不過是為了生兒育女才安插進來的,費耀謙堅決不要,老夫人也能理解。

  她這邊就難多了。媚娘不管怎么樣,與費耀謙有近一年多的深厚感情,肯定也沒少山盟海誓過,就連她的身份幾乎都果翻案了,況且她又誕下盈兒,怎么說也是正經八板的姨娘。

  斷沒有無緣無故就打發掉姨娘的道理。

  不管她做的有多天衣無縫,將來盈兒大了問起自己的生母……素言不想自己雙手沾滿血腥,更不想被盈兒怨恨。

  還有梅映雪,更是難打發的。

  沉思了半晌,素言才叫蕙兒把墨兒找了來。

  墨兒進門就行禮,臉上帶笑:“不知大少夫人叫奴婢來有什么吩咐?”

  素言臉上沒什么笑意,看定了墨兒多時,才道:“大爺說了,想給你找個好去處……不知你意下如何?”

  墨兒怔了怔,臉上的笑唰一下被揭開,只剩下了蒼白:“為,為什么?奴婢,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攆奴婢走?”

  素言閑閑的喝茶,等她連番哭訴累了,才放下茶碗道:“你想要理由,我有,只不過你想聽真的還是假的?”

  墨兒不服,道:“奴婢服侍大爺盡心盡力,雖然無功,便也不曾有過,少夫人一句話就把奴婢打發了,奴婢不服,奴婢要見大爺,要見老夫人……”

  誰不知道昨兒個老夫人指派了兩個丫頭給大爺?老夫人抱孫心切,她就不信在這個節骨眼,米氏敢直接把自己攆走。

  連外邊不知根不知底的丫頭還往屋里拉呢,更何況是她?

  素言笑笑,道:“你既是不死心,我便由得你去見大爺見老夫人,不過你別忘記了帶著你隨身的丫頭彩兒一起,也好在老夫人和大爺面前細說分明。”

  墨兒嘴硬:“彩兒怎么了?她是奴婢的丫頭,為人便憑白低賤了三分,可是我們沒做過什么虧心事,就是到了老夫人和大爺面前,我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那最好了,也省了我的口舌,到時候直接陳述你如何將梅氏懷孕的消息遞送到米夫人手上就是了。”

  墨兒忽然嘶聲道:“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妒嫉梅氏,所以才借刀殺人。老夫人不會相信你的,她一定會指認你才是兇手……”

  素言揮了揮手,道:“別激動,是不是,你我說了都不算。如果你非要掙扎到最后,那我也只好奉陪,現在就去老夫人面前把話說清楚……”

  素言叫人進來,墨兒反倒撒潑打滾的不肯走:“我不去,我是冤枉的……我要見大爺……我跟了他,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走,我寧可死,也要死在府里,死在大爺面前……”

  素言只冷眼看著墨兒披頭散發,兇相猙獰,隔著一眾丫頭和自己對望。

  她氣定神閑,勝券在握,墨兒卻狗急跳墻,魚死網破。

  墨兒的掙扎終于變成了強弩之末,她頹然的跪坐在地上,看著自己錦繡衣裙上的梅花,垂下兩行淚來。

  素言看戲看夠了,這才道:“給你明路,你不選,非要往死路上走,我毫無憐憫之心。你若想死,也容易,是要剪子還是要白綾?再不就是毒藥?死了就可進入費家宗祠,倒也是你的福氣,只是你還未必擔的起這樣的福氣。”

  她一無所出,又只是個通房丫頭,憑什么進費家祖墳,入費家宗祠?這簡直就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再者,說是死了是費家大爺的鬼,可誰人不想好好活著,倒想冷冰冰的死了睡到地下去?兩眼一閉萬事皆休,什么虛名都是假的。

  墨兒恨恨的瞪著素言:“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前程。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已經獨寵專房,竟然連我們你都容不下,非要斬盡殺絕不可,你……”

  素言啼笑皆非,懶的再和她糾纏下去,道:“自己選。”

  蕙兒果然拿了一把剪刀和三尺白綾過來,擲到墨兒面前,一臉的冰冷和不屑。

  墨兒顫抖著手,視線從剪刀和白綾上面掠過,終于別轉了頭,道:“我不想死。”

  “那便是想活了?活也有很多種活法,你可以再嫁,也可以進尼姑痷,或者就發配到莊院上做個丫頭……”

  “你……”墨兒又氣又無耐,那種蠻性子又發作起來,道:“人人都是欺軟怕硬,你也不過如此,看我既無仗勢,又無子女,便變著法的要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你就不怕現世報,今日的我便是你明日的下場么……”

  素言皺著眉看著墨兒,道:“我知道你是個烈性子,可不想你竟愚蠢至此,你以為我先打發你是故意要為難你么?”

  墨兒抹了抹淚,賭氣道:“難道不是?”

  素言冷笑一聲,道:“那好,你聽我跟你掰扯掰扯,也好讓你心服口服。你以為留下來就是天堂,離開就是十八層地獄么?你留下來,大爺是心思在你那里還是感情在你那里?比感情,你比不過媚娘,比孩子,你還是比不過她,要比責任和道義,你比不得梅氏,到時若是大爺對你不聞不問,你以為在這府里會有好日子過么?”

  墨兒雖然烈性,卻并不蠢,思忖良久,低泣一聲道:“那也是命……”誰讓她當初做了那樣的選擇呢?

  當時勸她的是大少夫人,現下攆她的還是大少夫人,她不甘心,不甘心哪。

  素言淡淡的道:“是命也罷,但現在是你自己做主改變命運的時候。”

  墨兒低頭道:“容奴婢想想。”

  剛才氣極時口不擇言,一口一個“我”,一句一句都是“你”,這會總算心神復位,認清了自己的身份,這聲“奴婢”便泄露了她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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