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正文 五張粉紅加更。()
素言從震驚中回過神,問:“你家大爺他怎么了?”也病了?
可是,費耀宗的離家出走,也不能怨她啊。腳上在他身上,若是他打定了主意,既不會和她說,她也不能怎么樣。
項管事低頭道:“大爺他——病了。”
果然。
費家竟然發生這么大的事。
可是,她是最后一個知道。可是,她已經是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不只她自己,就連費老夫人和費耀謙也這么想。
素言怔了片刻,這才道:“項管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項管事忙道:“不敢,不敢,大少夫人,您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可隨時打發人來。”若是大少夫人有意回去,他一定派最好的馬車,最得力的人手。
素言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道:“知道你事情多,又忙,哪敢再打擾。”
項管事微微一怔。這是沒打算回去了?也是,怎么著也得大爺親自來接一回。不過主子們的事,也輪不到他費心。
項管事告辭回去,素言也就懶懶的,連晚飯吃的都不多。
春枝春葉服侍她要就寢,二丫躲在門口,要進不進。
素言叫她:“來了就進來,你躲在門邊做什么?”
二丫這才大大方方的進來,先行了禮這才道:“奴婢也沒什么事,就是來找大小姐說說話,聊聊天,又怕大小姐不耐煩,所以,先躲著瞧瞧……”
天氣越來越熱,地里撒下的種子都長出了喜人的綠苗。
就連大棚里的蔬菜都開始結果了。
第一批下來的果實除了留下來給莊子上的人嘗鮮,剩下的,素言打發人送到了米府和費府。
送到米府的蔬菜沒能進門,下人回報進去,米老爺怒氣沖沖的對下人道:“都給我扔出去,不孝的逆子,拿些瓜果蔬菜就能打發我了么?我不稀罕。米家再也沒她這樣丟人現眼的女兒,她愛怎么著就怎么著。還有,把莊子上的于管事給我叫回來,不許他再替這個不孝女做任何事。還有,那些所有的下人婆子都給我叫回來。我看她沒了米家,還能拿什么向我耀武揚威……”
米老爺相當窩火,以他的本意,是要把那些莊子一律收回來的。但畢竟素言和費家和離不是和離,休妻不是休妻,沒有官府的文書,他實在沒什么資格動她的陪嫁。
可是不發作發作素言,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一連去了幾次費家,次次都被拒之門外,后來竟然連老夫人生病的借口都找出來了。更甚的是費耀謙前幾日還在城門巡城,隔天就說生病了。這樣拙劣的借口,就是為了躲他這個岳父,說出去多沒臉啊。
想他堂堂費耀謙,在京城里也是口碑極好的男子漢,竟然說過的就不算,當起了縮頭烏龜,真是恨啊。
偏生素言自己送上門來,更是挑破了這幾日憋在米老爺心里的火,手一揮道:“來人,備馬,我親自去探病,這總成吧?不少字”
費家好歹是詩禮人家,總不會扯破面皮將他也拒之門外。
下人自去準備,米老爺也吩咐丫頭替他換衣服。
素言派來的人正收拾著被守門的隨從扔的滿街的蔬菜,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好了,口中真嘆息:“唉呀,不要就不要,有話好好說,這般的浪費,是要遭天譴的。”
撿起來也不顧得自己的衣服,拿起來小心翼翼的在衣服上將浮土拭凈了,搖頭道:“幸好,不曾損壞,唉,多可惜啊,現在哪有菜下來,這么好的菜不要,卻滿地的糟賤,真是……”
派到費家送菜的下人待遇大不相同,那人不僅被迎進門喝了杯茶,不一會還賞了兩吊錢,說是“老夫人聽了很高興,連聲說大少夫人有心,你們也辛苦,打兩吊錢去買酒喝吧”。
老夫人歪在榻上,看著用清水洗過,新鮮的泛著綠色光澤的蔬菜,笑吟吟的對費耀謙道:“這孩子倒是有心,怎么她就有本事弄出這俊的菜來。我這幾日吃的嘴里淡的沒味,正想吃些新鮮的蔬菜瓜果呢,她就給送來了。”
費耀謙只是沉默的笑笑,并不接話。
老夫人看他一眼,道:“你最近也瘦了,想必沒什么胃口,把這菜拿下去叫廚房做幾個菜你也換換口味。”
費耀謙還是沒什么表情,話更顯得少了。
老夫人嘆一聲,道:“你精神不大好,自去歇著吧,我也要躺躺了。”
費耀謙便起身行了禮出去。
明秀過來道:“大爺,親家老爺來訪。”
費耀謙臉色陰沉,道:“說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這么直白的拒絕,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明秀一時為難,道:“這個……大爺,親家老爺就是來探病的。”
費耀謙連眉都不皺一下,道:“不勞他費心。”步子不停,竟然一刻也不肯多留,似乎不愿意再聽關于米家的一字一句。
米老爺來做什么,費耀謙十分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所以不耐煩再和他虛與委蛇。他想給彼此留點顏面,就這樣淡下去,那件事情不提也罷。
可是這米老爺竟像是揩不掉的膏藥,居然找上門來了。
費耀謙忽然停住步子,朝著明秀慢騰騰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請。”
明秀怔了一下,被這沒頭沒腦的話砸的有點暈,回頭看時,費耀謙又早就走遠了好幾步,仿佛剛才那個字是他的幻覺。
也就是那么剎那間,明秀臉上的神情突的放松,爽朗的應了聲:“是,爺。”
米老爺進了正廳,茶才擺上來,小丫頭尚未退下,費耀謙就進來了。兩人見禮,米老爺陪笑道:“賢婿清減了許多。你是長子,家里有太多的事,都得你擔著,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就是再心里不舒坦,也得替你母親,替這一大家子保重自己的身子。”
費耀謙道:“岳父大人說的極是。”
兩人客套完,米老爺便嘆了一聲,準備進入正題:“都是老夫教女無方,素言任性沖動,這一去竟只顧得貪玩,都沒回來侍疾……”
費耀謙淡漠的盯著自己的茶碗,他連蓋子都懶的揭。閉著眼,也能想像得出來茶碗里是個什么樣的景象。
喝慣了濃茶,知道費水沖泡下的茶碗里,像是密密麻麻的野草,或漂蕩,或沉浮,就如同一愁思緒,綁得人窒息。
米老爺也不管費耀謙的態度,直接就道:“我瞧著,你這府里竟是沒個主事的女人家,這沒個主事的,府里就顯的冷清,不如明兒個我就把人送過來,你要是沒意見……”
費耀謙忽的抬頭,冷冷的眸光射在米老爺的臉上,毫不客氣的道:“岳父大人,現在時機不合適吧。”
米老爺大言不慚:“事急從權,兩家是世交,這些事當不拘小節。”
費耀謙在心里冷笑一聲,道:“我是怕委屈了哪位妹妹。”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幫到你……”
“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費耀謙不給米老爺回旋的余地:“兩家交好,也不必非要世代通婚,況且我和素言現在……”他很有技巧的省略了,盡給米老爺以無盡的想像。再襯上他變幻莫名的表情,米老爺一時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
費耀謙端茶送客。
米老爺卻大聲道:“那怎么行,君子一諾,豈可食言?”
費耀謙詫異的挑眉看向米老爺,道:“岳父大人是什么意思?”
米老爺臉色微青,道:“我的女兒哪里玷污了你?難道還配你不起不成?不是我米家嫁不出女兒非要倒貼給你……”
果然撕破了臉,費耀謙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結親結親,可不是要結成仇家的。”他就是不稀罕米家的小姐。再要這樣,只怕真要成仇了。
米老爺大怒,道:“你,你這是什么話?”
費耀謙站起身,道:“這門親是如何結成的,您心里比我清楚,到了現在,還有沒有結下去的必要,你更是比我清楚。別拿什么已經死了的丫頭威脅我,米素言是米家的女兒,就算進了官府投了大獄,她也是姓米。”
米家人都不心疼自己家人,何需他來多事?他愿意幫就幫,不愿意,她的生死和他沒關系。
就算傳出去也是米家骯臟,從老到少,沒一個是好人。
況且米素言心心念念和費家脫離干系,他為何還要替她著想?當日她代他答應納妾娶平妻,也多半是為了她自己。
米老爺氣的頓足連連。真后悔當時的一念之仁,放過了這兩個人。女兒 都是白眼狼,沒一個肯聽他話替他著想的,現在想拿素言說事都不管用了。
恨恨的道:“很好,很好。”連著說了兩聲很好,都再無別話,一跺腳,拂袖而去。
費耀謙緊握著茶碗,許久,才把那蓋叮的一聲放到桌上。
茶碗里的水已經由淺綠色變成了淡褐色,水溫也早就涼下來了。他無意再喝,只是冷冷的看著,看著……
人走,茶涼。
米素言,你以為躲的遠遠的,那里就是良園福地么?你既然這么天真幼稚,我就不吝于給你添點作料,讓你嘗嘗生活中的各種酸甜苦辣。
想了想,還是今日債今日了吧,不存稿了,明天的明天再碼。再次感謝投粉紅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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