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101、寧種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嫌妻不下堂101、寧種  書名:

  春節期間由于電信機房內部存在安全漏洞,導致網站訪問不穩定,我們已經在盡力處理問題,感謝大家支持。

101、寧種  費耀謙最近應酬有點多,是以一回來就是醉醺醺的。

  才進府門,跌跌撞撞的下了馬,就著門檻開始大吐特吐,把他身邊的小廝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忙過來扶住,卻被費耀謙一把推開了。

  他索性坐在門檻上喘息,只覺得嘴里都是苦的。

  冷風灌過來,身上發冷,頭發暈,想起來,兩腿都酸軟,一手撐著門框,大步往里就走。早有小子一層層往里報,連老夫人都驚動了,早叫人備了醒酒湯,卻左等右等,都沒看見費耀謙的人影。

  老夫人怒起來,道:“小子們都是怎么服侍的?這么久了還不把耀謙扶進來,冷風吹了頭,更該不舒服了。越發沒規沒矩的,一會都下去領板子,好叫他們記住這個教訓。”

  任媽媽不好勸,只催著小丫頭子快去門口望望。不一會小丫頭跑回來,說:“大爺已經回院子了。”

  老夫人氣個倒仰,想發作又發作不得。

  兒子大了,不過是醉個酒,鬧個頭暈,自有媳婦心疼,回去之后兩人趁此弄些情意,也是夫妻之間本該有的情份,倒顯得她這個當娘的蝎蝎蜇蜇小題大作。

  兒子、媳婦感情好,是她樂見,不過是因為耀謙和素言感情一直不合,媚娘又不過是個妾室,所以也沒怎么當回事,如今才覺得兒子是真的離她這個娘隔心隔肺的了。

  任媽媽看老夫人一臉的失望,忙笑勸道:“老夫人,大爺只是喝醉了,如果您還不放心,就親自去看看。”

  老夫人順過這口氣來,道:“走吧,去看看,也免得他一會醒了又要跑一趟。”

  兒子不來就她,只得她去就兒子,卻把兒子不來這一出歸結為兒子醉了,越發顯得母慈子孝。

  眾人慌忙過來服侍老夫人,穿衣服的穿衣服,打燈籠的打燈籠,一行人簇擁著老夫人朝著歌華院而去。

  丫環報給素言。

  素言慌忙迎出來,她實在不知老夫人所為何事。

  行了禮,老夫人不等她起身,劈頭就問:“耀謙呢?現在怎么樣了?可喝了醒酒湯不曾?”

  問的素言莫名其妙,只看著蕙兒,不知該如何作答。

  蕙兒倒是知道,可這會也沒機會上前和素言知會。小丫頭提前報給她說是大爺回來了。不過徑直去了西廂,她也就沒和素言說。

  連她聽了都覺得氣悶,何必讓少夫人心里不干凈。

  知曉大爺喝酒了,但自有墨兒服侍,蕙兒也就沒放在心上。

  誰想到,老夫人會親自來興師問罪呢?

  素言見蕙兒低頭,想必她也不知,便也不難為她,上前輕聲答道:“老夫人先進屋再說,外邊冷。”

  老夫人只得進了屋,卻見屋里哪有一點酒氣,料想耀謙不在她房里,便坐不住,只沉著臉問素言:“耀謙呢?”

  素言斂衽行禮,道:“回老夫人,素言也才剛回來,不知大爺回來,等素言去西廂看看,再來跟老夫人回話。”

  她誠心認錯,不管老夫人怎么生氣發怒,她接著就是。

  這話卻說的費老夫人一怔,回過神來便又是一陣怒從心頭起,看一眼穆媽媽和任媽媽,冷笑道:“我倒不知,原來費家還有寵妾滅妻的道理,你們各個都是死人呢,怎么一個一個都不同我說?是嫌我老婆子多事,還是覺得我老了,插不上手沒用了?”

  穆媽媽和任媽媽不敢回嘴,立即就跪下了。

  素言想了一瞬也明白是老夫人誤會了,隨即也跪下去,說:“老夫人息怒,不是您想的那樣,請容素言說……”

  老夫人不留情面的打斷素言,問:“那你說,到底是什么樣?你是做妻子的,怎么相公醉了你不在眼前,卻讓一個屋里人跑前跑后的,我是該夸獎你賢良大度呢,還是該批評你對相公一點都不關心都不在意所以他才不進你的房?”

  素言的話被哽在心里,只得直直的跪著,頭低低的垂著。

  穆媽媽和任媽媽早在老夫人開口時第一時間就倉皇的退出了屋子,同時帶走了屋里所有的丫環。

  老夫人狠狠的一拍桌子,道:“說。”

  素言苦笑一聲。她還說什么?事實俱在,總之是她的錯就是了。

  她就不該裝賢良大度,替自家相公納什么妾抬什么通房,就該在他進墨兒房間的頭一晚把費家鬧的雞犬不寧,以顯她是多么看重這個男人,是多么在乎這個男人。

  他不肯進她的房,她就該使出一百零八種手段,哭的鬧的死的活的拖也把他拖進來,總之是叫府里的人覺得這歌華院她米素言做的有多好看。

  素言低頭看著自己膝蓋下刻花的地板道:“老夫人,素言知錯。”

  “你無話可說?”老夫人的聲調冰冷刻骨,就像這膝蓋下的地磚:“我只當你們都大了,遇到事情會自己處理,不管做的對錯,總會有個態度。可是你呢?就這種態度?你不言不語不吱一聲的,把自家相公推到別的女人房里,還做出這種事不關己、淡然超然的姿態來,是做給我老婆子看的?”

  素言鼻子一酸,道:“素言不敢。”

  她不是做給誰看,只是不想自己輸的面子里子都難看,她只想保留最后一點做人的自尊和顏面,難道也錯了嗎?

  老夫人許久無言,素言忍著淚,一動都不敢動。

  不知什么時候,眼前多出一只手,她愣怔抬頭,卻見老夫人正瞅著她,略帶責備的道:“還真等著我親自扶你起來不成?”

  素言一時又羞愧又感動,破涕為笑,輕輕搭著老夫人的手起來,垂手站在一側。

  老夫人這才嘆道:“你這個孩子,就是個又寧又倔的,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會倔到這個份上呢?”

  說的素言更不敢多嘴,仿佛是前世的媽媽指著她的腦袋又氣又恨的說:“你這個寧種,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倔的閨女?”

  老夫人看著素言那嬌憨的樣子,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元雪,她貴為齊王妃,府里一枝獨大,自然沒有婆婆給她氣受,可是她也沒有一個可以真心關愛她的長輩。

  這素言呢,也是米家千嬌萬珍的寶貝,縱然先前驕縱不可一世,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如果她不教導,又有誰會為她費這番心呢?

  老夫人語重心長的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好好思量,就不枉我今天這一遭了。現在你跟我去看耀謙。”

  素言不敢說不,扶著老夫人出門去西廂房。

  要見費耀謙,老夫人直接發話就得了,費耀謙別說醉了,就是病了,也得迎風冒雪的過來。老夫人何必要屈尊降駕的親自去呢?

  難道是要訓訓墨兒?

  剛才那句寵妾滅妻可真是把素言給驚著了,她自認沒有老夫人說的那么窩囊吧?還得老夫人給她出頭。一想到她跟在老夫人身后,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剛才老夫人那通電閃雷鳴、生氣發火也不是假的,她才不會這個時候上前觸霉頭,且看看事態發展如何。

  費耀謙果然在榻上歪著。

  不得不說,素言并沒有對墨兒有一點歧視的意思,屋里擺設比她屋里不差,否則費耀謙也絕不會舒舒服服的躺在那樽紫檀木大床上醉酒了。

  老夫人掃了一眼內室,幾不可聞的松了口氣。有時候兒媳婦太賢淑了,她反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墨兒跪在腳踏邊,嘴里說著:“奴婢恭迎老夫人,請老夫人奴婢罪,奴婢忙著照顧大爺,所以……”

  老夫人眼風一掃,墨兒就住了嘴。老夫人也不理她,徑直走到床邊,探出手摸向費耀謙的額頭,問:“耀謙,你感覺怎么樣?”

  費耀謙撐著身子半坐起身,笑道:“娘,兒子沒事,不過是多喝了兩杯酒……誰這么多嘴,丁點事也要告到娘跟前?”

  挑釁的眼神落到素言跟前。怎么著?才晾幾天就坐立不安了?還要打著娘的名義搬來救兵,想要他就坡下向她屈服么?

  她要是敢為難墨兒試試。

  老夫人背著素言,素言便有恃無恐的收了一臉的倉惶之狀,迎著費耀謙挑釁的眼神回以了一個極其不屑的笑。

費耀謙臉色一變。臭丫頭,敢給他臉子  老夫人卻先怒了,道:“怎么,你不說,就打量我真的又癡又聾了呢?”

  素言低頭忍笑,費耀謙這句話本是體諒之意,卻拍到了馬腿之上,讓老夫人找著了發作的由頭。

  剛才還氣恨她和媽媽、丫頭們事事都瞞著老夫人呢。

  費耀謙只得陪笑道:“兒子哪敢,這不是怕娘憂心嘛,娘最是耳聰目前,兼聽兼信,最英明睿智的一個人……”

  素言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來,又慌的用帕子捂了嘴,假裝咳嗽試圖遮掩過去。

  老夫人哼一聲,沒理她。費耀謙卻毫不吝嗇的投給素言一個大白眼,喝斥道:“還不快扶娘坐下,給娘上茶……整天沒規沒矩的,等過了年我閑下來,一個個收拾你們。”

  老夫人坐下,臉一沉道:“還等什么年,現在就一并收拾了豈不便宜。”

  俺啥也不求了,俺受打擊,一蹶不振鳥……遁。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