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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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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言下意識的遮擋動作讓費耀謙更憤怒。

  她這是什么態度?避他如蛇蝎?如果不是她做得過份,他怎么會動她?要知道這是他頭一次動人,還是個女人。

  先前她花癡一樣,到處纏著他,讓他厭煩。現在她這么的怕他懼他,讓他心里又不舒服。可偏生她睜著一雙清亮的大眼,從那雙白胖胖、圓滾滾的手后面盯著他,一副無知無畏的樣子,更讓人討厭。

  她現在心計多了呵。不再瘋子一樣胡攪蠻纏,改成裝聾作啞了。真想一巴掌抽掉她的手,讓她臉上的驚惶和恐懼在他面前展露無移。

  素言卻像是讀懂了費耀謙的心思一樣,不等他動手立即脆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費耀謙,你是個讀書人,別做出有悖你身份的事來。”

  費耀謙倒是怔了下。這女人是狐貍變的?她怎么知道他要動手?

  可她這話也讓他小小的羞愧了一下。他這是怎么了?平素誰見他不夸他溫文儒雅?怎么見了她就要動氣動手?

  真是有悖夫子的教誨。

  費耀謙冷笑了下,放開素言,道:“我才不屑動女人。米素言,我問你,你在娘面前說了什么?是不是你不同意將媚娘扶正為大少夫人?”

  素言退后一步,整了整被費耀謙拽松了的衣服。不是她矯情,實在是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和陌生男人相處的經驗。

  把自己包裹的嚴實些,會讓自己有安全感。

  費耀謙的質問讓她了然,卻也不解,抬頭道:“我什么都沒說。”扶正誰當大少夫人,那是他們費家的事,跟她有半文錢關系沒有?他跑這來找她興師問罪,是怕她從中做梗吧?

  素言不由的嗤笑,道:“不錯,老夫人的確是叫我過去了,不過,她只是知會我一聲,說是你要有新的大少夫人了。”

  沒人過問她的意見,也沒人在乎她的感受。她自知身份尷尬,因此在老夫人說出那番話之后,素言什么都沒說,只說了一句:“悉憑老夫人做主。”

  她不在乎費耀謙娶誰扶誰,只是在那一剎那,她想到的是,如果扶正了媚娘,是不是就要休她下堂了?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家里怎么可能有兩個女主人?以費耀謙和老夫人對媚娘的寵愛程度,是絕不肯讓她委屈做平妻,叫自己一聲姐姐的。

  況且她先時在這個家里不得人心,沒人會在乎她的處境,更沒人會替她著想。

  一想到不知道去哪流離,素言便滿心惆悵。

  她一直以為,老夫人面慈心善,自己也認錯挨罰了,說不定老夫人會高抬貴手放自己一馬。卻原來想錯了。

  老夫人的意思,就是個交易。她對自己的好,就是讓自己同意扶正媚娘。

  一旦目的達到,老夫人便恢復了冷漠,言猶在耳,現在回想起來,素言仍然覺得心口冰涼。老夫人最后的話是:“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名節。一旦毀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耀謙對你已經仁至義盡,我費家也沒虧待你,你以后要謹言慎行,好自為之。以后,你只隨了媚娘叫我老夫人便是。”

  叫了那么多聲娘,素言真的覺得挺順口挺親切的,她也是真的當老夫人是長輩,不管她和費耀謙是什么樣的關系,她是決定當老夫人為親娘一樣侍奉的。

  卻原來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真諷刺。

  那親切笑容的背后,只是在盤算著別樣的心思,打著不可告人的主意。是怕自己再不管不顧的鬧起來,拼死拼活的不許媚娘順順當當的扶正成大少夫人吧?

  其實何必呢?感情不是交易,老夫人完全可以公事公辦,冷冰冰的告訴自己這個決定的,不用偽裝成一個慈祥的婆婆,讓她覺得溫暖之后再兜頭潑上一盆冰水。

  素言嘴角綻出一抹嘲弄的笑來。

  是她樣樣不如人,怪不到別人頭上,誰讓她單純的不識人心呢?

  不過也好,受了挫折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真實的位置。沒人是真心的對她,也免了她再十二分心的傻乎乎的對別人好了。

  她仰頭看著費耀謙,玩味的問道:“你懷疑我在老夫人面前進了讒言,壞了你的好事?不等費耀謙反應過來,又加了惡狠狠的一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費耀謙正盯著素言,揣測著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猛的被她這么一問,登時惱羞成怒:“難道不是?除了你,還會有誰做這樣齷齪的事。”

  素言一滯,氣也上來了,道:“我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你愿意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我要換衣服了,請你出去。”

  接二連三的被一個自己瞧不入眼的女人往外攆,費耀謙的自尊深受打擊,一把攥住素言的手腕,道:“不是你說的,也是因為你的緣故才會讓媚娘受委屈,你休想脫得了干系。”

  素言一疼,掙扎道:“你放開,這是強詞奪理!你到底想怎么樣?”

  費耀謙冷冷的盯著素言,道:“你親自去求老夫人,扶正媚娘。”

  素言咬緊唇,克制著疼,心道:我有病,我瘋了才去自請下堂讓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娶別的女人為正式嫡妻。

  心里這么想,嘴上也就喊道:“費耀謙,承蒙你看的起,憑什么你以為我大度到這個份上,能親自替你娶一門夫人回來?”

  費耀謙的臉色登時就鐵青了,一雙眸子像是著了火,滋滋的似乎燒灼了素言。

  素言嚇的一閉眼。

  感覺費耀謙的手下用力,自己的手腕咯吱咯吱直響。他瘋了,再這么捏下去,她的骨頭要碎了。

  費耀謙的話一字一句在素言耳邊炸響:“難道你忘了嗎?媚娘就是你新婚之夜親自塞到我床上的禮物。”

  素言豁然眼開眼,不可置信的盯著費耀謙,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什么?”一道華麗麗的驚雷,將素言徹底雷暈了。原來這媚娘和她還有這樣的緣源?

  費耀謙終于克制住了捏碎眼前這個女人的沖動,只是臉色還是很難看,道:“我只說最后一遍,你現在,就去求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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