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問畫像第十二章問畫像 我終于繡完了,廂秀接過看,滿嘴都說好。什么針腳細,看上去就知道是云。就那么幾朵青色的云,能說得讓人滿心的舒服。
“我這就送去!”廂秀拿著汗巾要往外去,但被我喊住了。
“不用了!”我微微嘆了口氣,滿是惆悵:“要來總歸會來,不來請也無用。還是拿回來放著吧!”
“這可不行呀!好不容易繡的,為何不送去?”廂秀可急了,這也是應該的。主子如果不受寵,那么連帶著丫頭也要受其他院里的氣。
她大約心想我為了趙惟能三日冷落而生氣,于是趕緊得勸:“小姐也別多猜想,將軍這兩日一定是忙得雙腳都要舉起來的,否則哪會不來。還是送去吧,讓將軍忙中偷閑的時候,看到小姐的物件,知道小姐心里有著將軍,做起事來也開心來著。”
又將話說滿了,難道我要故意讓趙惟能不開心?要送就送去吧,反正無所謂。還未開口說,就感覺到門簾拉了起來,有人走進屋子。
“來得也算巧,正說著我么?”趙惟能走了進來,見他紫披風的雙肩一片白,外面一定又下了雪了。
廂秀和小喜趕緊跪下,我也從羅漢床上下來,一起跪。
“起來吧。”趙惟能走到房中央的炭爐旁,伸出手來烤火。
我剛站起,廂秀就硬是扯著我走到趙惟能身邊,示意我去幫趙惟能解披風前的布繩結。見趙惟能側眼看著我,我也只能去伸手去解。
廂秀這個丫頭,心眼頗多。趙惟能身材很高,我伸手解繩時,目光正視他脖頸處,而趙惟能正好能細細見我好似賢惠舒雅的姿態。
披風解下,廂秀在趙惟能身后,小心的將滾白貂毛紫披風接在手上,轉身遞給了小喜。嘴里殷勤地道:“快幫將軍弄干了,否則等雪化了,這貴重貂毛沾濕了就粘一起了。”
小喜不敢反嘴,讓廂秀自己去弄,只得拿著披風,心略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掛在胳膊上,出門抖掉雪去。
“剛才說什么呢?”趙惟能慢慢走到羅漢床,坐下后還算溫和地看著我。
我裝作與己無關的姿態,站在原地,側身不響。
廂秀看了我一眼后,立即拿著手中的汗巾快步走到趙惟能跟前:“正在說小姐為將軍繡的汗巾呢。奴才正好說著要送去,小姐怕將軍公務繁忙,叫奴才不準送。”
“噢?”趙惟能接過汗巾,抖開看了看。長一尺半的汗巾兩端均用青線繡有祥云圖案。
廂秀對著我一個勁的使眼色,我卻裝作沒有看到,繼續站在原處。
為了不冷場,廂秀繼續說道:“小姐說,這叫青云直上,又有平步青云之意。希望將軍您仕途平安順暢,步步高升。”
趙惟能微微一笑,將汗巾疊好塞入腰間。這汗巾是夏日里,有錢人家掛在腰間隨時擦汗用的,除非是紈绔子弟,喝酒熱鬧容易出汗,一般人很少有冬天系著的。
他對著我道:“百花,過來!”聲音比剛才的隨意,變得很是溫和。
將軍叫了,一個流放的犯人敢不去。我也只得微微低著頭,慢慢地走了過去。
他伸出手來,抓起我的一只手,輕輕捏著:“是不是這幾日,本將軍未過來,你生氣了?”
開口稱謂是本將軍,顯然是提醒我面對的是什么人。
“不敢!”我淡淡的回答,眼睛盯著無關緊要的地方,沒正眼看著他。
只聽廂秀道:“奴才去端茶來!”說完就出了屋,連同拍完雪,剛進屋的小喜也一起拉了出去。
屋里的無其他人,趙惟能一把將我抱至了他腿上。用耳鬢廝磨的姿態,雙臂摟著我,頭枕在我肩膀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似很喜歡這樣,微帶著鼻音寒暄:“住得還好吧?”
“多謝將軍,住得很好!”我還是不冷不熱,不淡不咸。
他卻好似比我熱情多了,抱著我悠悠道:“這里是苦寒之地,無汴京的繁榮。但修身靜養,也算不錯。這府院也是以前幾代駐軍統領留下的,反正那些流放過來的無事可做,所以一直擴建修葺著。如果你想建個江南小院,盡管告訴我,大約三四個月就可建成。”
百花山莊的美輪美奐庭院群,又浮現在我腦海中。但這一切罔如隔世!
心中難免有點傷感,輕聲感謝:“多謝將軍,這里住得很好,江南庭院反而不適合這里氣候,所以不必勞師動眾了。”
趙惟能應該去看掛在墻上的北華畫像,過了會兒才在我耳邊說道:“北華帝君尊像!請來道家看過,說是五老為五行始祖,東華為木、西華為金、南華火、北華為水,中又有中華為黃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像為何是我的樣貌?為何你第一次見我,叫我為北華?”
因為你是北華轉世,為了我投胎到人間,雖然為帝王子孫、衣食無憂,但頂了我一世無異性之苦。只不過你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心忍不住發軟,但我必須硬起心腸。他不是我愛的北華,也不是為了我愿意在奈何橋上等五百年的北華,只是一個陌生的皇親國戚。拿走我可以依靠一生的百花山莊,還狠狠地給了我一拳的人。此生我已還了恩,應該與他兩不相欠,所以不應糾結。
忍著淚以及心中依舊隱隱的痛,我微笑而言:“小時得到此畫像,就覺里面的帝君風度不凡,心中默默希望能在世間見到,以至于暗中得了癔癥。當見將軍后,以為帝君下凡,故作出失態之事,忘將軍海涵。”
“能與北華帝君同樣相貌,還真是巧!”趙惟能的話,讓我越發的苦楚,他將我放到在他的臂膀下,慢慢地去拉我腰帶上的蝴蝶結。
腰帶被除去,厚實的冬衣衣襟打開,雪白的褻衣繩扣也被解開。不敢去看正直視我的趙惟能,我閉上了眼睛,任由身體慢慢的展現。
屋里很暖和,大約如米缸般大小的炭爐上,一直燒的水壺發出股股白氣,咕嚕咕嚕作響。
趙惟能解開三個褻衣繩扣的兩個,留下一個作為最后的堡壘,只是將我的一個肩膀露了出來,在我幼滑的肩上輕輕摸著,如同把玩著一柄質地細膩的上等玉如意。
“你就不能對我說實話嗎?”他輕摸著我的肩膀,手指柔軟似水,掌心溫暖:“那個畫師找著了,說是拿來稿再描繪的,就連初稿的人也找著了。居然是在衙門里依照證人口述,畫通緝像的。他還記得當時你六歲時去他那里,花了十五兩銀子當潤筆,由你口述,他繪制而成。因當時十五兩銀子,相當于普通人家一年半的開銷,所以他記得相當清楚。”
說什么實話,說了他未必信。信了又如何?他已經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我不知不覺深呼吸著,也不知道是因為肩膀上的撫摸,還是內心在思慮。過了許久,才開口圓謊:“我名為百花,故想請一副北華帝君像,期盼沾染恩露,以后萬事大吉。但普通樣子掛著,心有不甘。當時也因年幼,意氣用事,于是就命畫師畫出我假象的北華帝君,并建造‘望北樓’供奉。”
“噢?”趙惟能發出一聲將信將疑的質疑聲:“那日你要帶我去‘望北樓’就是要告訴我這些事的?”
我心一橫,閉著眼就承認道:“正是!”
屋里一下變得安靜了,水壺里發出的水翻滾的聲音外,能聽得到趙惟能比剛才進來時濃重的呼吸聲。他在思索,應該是考慮我的話是否可信,或者考慮是否繼續試探,勾出我的話。
我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希望他能就此放棄追問。否則我還要受著內心的煎熬,繼續扯謊。
過了會,我感覺到自己被放置在羅漢床上,褻衣上最后一個繩結被拉開,身體終于完全敞開在空氣中。身上那種酥癢的感覺,忍不住呼吸加重,胸膛起伏。
趙惟能好似很有興致,伏在我身上纏綿了會兒,慢慢撐起半邊身體,輕輕地吻了我一下唇后,輕聲吟誦:“紅袖添香醉,難得百花伴君側。羅衫半解時,更是怡人處。”
那微帶激蕩的磁性聲音,弄得我快要罵街了。這古人就是不一樣,象這詩中后段的含義,說白了就是,脫了你的衣服,卻沒脫干凈,就那么掛著,卻更加的爽。但用詩詞那么一吟,完全變了味,沒有一點褻瀆的意思,而且相當的風雅。其中的樂趣和微妙,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深刻感知。
當胸口再次一股酥麻起,我忍不住微微呻吟起來,這種心醉神蕩的感覺,簡直是只有此時此刻才有。。。
趙惟能好似異常喜歡親摸我的身子,我身上一直是這處剛干,那里又被親吻舔舐得濕潤了,他就在羅漢床上糾纏了我一個下午,將我象在百花山莊那天在石桌上一般,時而溫和時而自私地將我完全的掌控,讓我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的步伐,喘息、呻吟、身軀微微扭動。。。
直到我從身到心完全放松一切戒備,完全沉浸在他如微瀾海水般的包圍中,他才進入了我的身體,將我推向最后的虛無以及精疲力竭。
事后他將我抱至床上,脫去我一直掛在身上的敞開衣物,與我躺在一起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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